的时间总感觉很漫长。然而,每当回过头来看时,才发觉是如此的短暂。
“我们到哪儿去找陈松?”胖子李把车停在村口,指着前边的村子问。
这是一个有2000多户人家的大村,王姓是这个村子最大的家族,占了十之###。在东城很多村子都是以最大的姓氏命名的,而沙沟却是以地理位置命名。沙沟紧靠潍河,村子里的人大多以从潍河里挖沙而谋生计。这段潍河出产的沙子粉而细腻,是不可多得的建筑材料,据说是因为它离常山近的缘故。但这件事儿似乎并找不出什么科学依据,只是上下辈口耳相传而已。
“两条途径。一条是找我的奥拓车。一条是找村子里一直存在的凹陷地。”“马尾辫”下了车,望着眼前的村子。远处,村口,一些村民正在树荫下乘凉,用力呼喊着甩着扑克牌。沙沟人只种植一类东西,那就是烟。而现在这个季节,并不到收烟叶的时候,除了挖挖沙子,就不再有什么别的活计。打打牌,吹吹牛是他们习惯的生活。
王大朋向啤酒杨招招手。啤酒杨会意,他俩往前走了一段,到对面的地里站下撒尿。
“陌生女人是怎么得到陈松的手机号的?”王大朋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马尾辫”,她正背对着他们与胖子李说话。
“你是说……”啤酒杨把腿分一下,以免尿到自己的脚上。尿尿确实是一个好借口,不管怎么样,你总能尿出一点半点的。啤酒杨禁不住笑了,尤其他们是在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面前想出这样的办法。
“不错,知道陈松号码的我想只有四个人。”王大朋严肃地说。
“我、陈松、她。”啤酒杨提上裤子,“那一个是谁?”
“卖他卡的人。”王大朋用头示意了一下“马尾辫”,“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会有这样的女孩存在?”
“你想说什么?”啤酒杨对王大朋的用词有些不满。
“疑而不露。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提高警惕,尽快找出对方的破绽。”
“如果她就是陌生女人,那么我问你,你会把留有你短信的手机落在现场吗?”
王大朋看着啤酒杨,呵呵笑着,“我看你是糊涂了吧。手机也许是陈松故意留给我们的。”
啤酒杨回头看着“马尾辫”,直觉让他以为她决不是陌生女人。而直觉,这个很多喜好推断的同行并不喜欢的词,他却非常喜欢。人的一生,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去理论推断的。而你一瞬间产生的想法,虽然它可能指向正确的方向,但却无法科学的解释。
“走吧。”啤酒杨拍拍王大朋的肩膀,“我们去见见那条水龙是不是真如她推断的那样。”
“李妍。”啤酒杨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对“马尾辫”说,“到了村口,你说你是县水利局的,问一下村子里的凹陷地在哪儿?”
“好。我知道怎么做。”“马尾辫”点点头,走向树荫下的村民。
“大哥。你好啊。”“马尾辫”朝坐在她对面的一个中年汉子打招呼。
“唔,唔。”中年汉子嘴里含混不清的应道。
“大哥,我们是县水利局的。想来调查一下沙沟抗旱水源。”“马尾辫”清脆的嗓音让谁也不能怀疑她说的是假话,“咱们沙沟村,除了潍河外,还有其他的抗旱水源吗?”
“哪有啊,就是靠潍河水。”中年汉子甩出几张牌,抬头看着他们。
“我记得以前有啊。我们有记载的。”啤酒杨暗暗好笑,这个李妍,撒谎绝不用打草稿。女人的话,有八分是不能相信的。另外二分你又分不清她的真实意图。
“噢,你说的是村南那个大湾(池塘)吧?早干了。”旁边一位年纪稍大点的瘦子说。
“是吗?那么我们过去看一看。谢谢您啊。”“马尾辫”点头道了谢,回头眨眨眼,“走吧。”
“怎么我们村里出宝贝啦?都是去南大湾的。”中年汉子咕噜着,大喊一声,“三个二,合牌吧,你。”
“什么?你说刚才有人去那里。”王大朋回过身来,回到他们跟前。
“是啊。刚才有个女的,不象是咱这儿的,打扮得很时髦,还有一个男的是个光头,也打听什么祖上相传不干的水池。我们这哪有什么祖上相传的水池啊。一听就不是咱这儿人,弄了些怪词。我说,我们村里只有一个大湾,就在村南。他们就去了。”
“两个人?”
“咋啦?我还能骗你还是咋的?”中年男子有些不高兴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
“不短时间了。得有个把小时了。”
“谢谢啦。”
王大朋紧追两步,“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一步啊。”他拉住啤酒杨,“这样吧,我们分作两组。我和胖子李一组,你和李妍一组。我们从这边先上,你们从那边绕过去。别让人发现了。”
“马尾辫”咬着嘴唇,“王哥,陈松他……”
这一瞬间,王大朋对她的怀疑甚至有些动摇了。但他随即又恢复了一个猎人的身份,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和胖子李拐到最近的小路上。
“走吧。”啤酒杨拍拍她的肩膀,笑笑,“他应该不会有事儿的。现在,他在牵着所有人的鼻子走。”
走了几步,啤酒杨突然停下来,“我们到钟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