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苑。
君若泪有一个毛病。每当北风吹起来的时候,她总会没由来的头疼。这不,今天她又开始头疼了起来。
头疼的时候,人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于是君若泪就倚在窗前,呆呆望着窗外盛开的鲜花。
鲜花如霜,鲜花似雪。
王,很少来这里,很少看得见这里怒放的绚烂。绝大多数时候,君若泪都是一个人摇扇打发时间。
她的青春,岂不像这鲜花一样,被锁在这深深的王宫之中了吗?不知不觉,君若泪又沉浸在无休无止的叹息中了。
今天,我的王,会在哪里呢?
君若泪叹了一口气,一副很寂寞的样子。
今天的百和豆腐铺显得异常热闹,还没有到吃饭的点儿,人就不少了。
“老板娘,四碗豆花,六张罗敷饼!”一个小个子喊道。
金冰凌答应着,就想将东西送过去,却被金雪儿一把抢了过来。
“这样的活儿,怎么该是你干的?”金雪儿用可以毒死害虫的目光将苏丑儿与炎笑歌给瞪了过来,问道:“难道你们这些做师弟的要坐着看我姐姐受累吗?”
真是的!我老姐可是金剑堡的正牌大小姐!她怎么能干这样的活呢?这个柏冬阳,竟然敢支使我姐姐,哼,得找他谈谈了……
金雪儿一边想,一边替姐姐委屈。老姐,你嫁的实在不值啦。
当然,这种下人才会做的活,她金剑堡的正牌二小姐也绝不会去做的。她能做的、乐意做的事情,只是坐下来,喝杯清茶,去去火气。
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有拿刀的,有佩剑的,甚至还有人拿着个波浪鼓似的物件……形形色色,好似一个小小的江湖。
“姐姐,平常你们这里人都那么多吗?”金雪儿拉住忙个不停的金冰凌,问道:“还都是很古怪的人……”
西门蓝蓝也自语道:“确实不像什么很正常的人……”
金雪儿瞪了她一眼,心想,你这么笨,将苏丑儿当做好人似的粘着,也是很不正常。
金冰凌看看比自己小八九岁的小妹,淡淡一笑,说:“雪儿,他们或许都是路过这里。来往都是客,我们怎能这样说他们呢?”
果真跟大师兄待久了人会变得跟他一样呆板。以前的姐姐好奇心多重啊。现在呢,不仅没了好奇心,还平凡了,笨了。可惜,可惜……
金雪儿独自哀吊着自己的偶像——那个古灵精怪的姐姐的退变。
现在的她,无疑已是最平凡的一个小妇人。
豆腐铺里的人都在很卖力的吃着豆腐。吃到高兴处,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汉忍不住喊道:“小二,给爷几个上几壶烧刀子!”
他嘴里的“小二”,当然就是炎笑歌与苏丑儿啦。只见他们很为难的看看这帮人,说道:“客官,咱们只卖豆腐,不卖酒。”
“没酒?”大胡子的眉头皱在一块儿,啐道:“操你奶奶,不尽兴!”
炎笑歌和苏丑儿都有些火。他们都是名门望族子弟,从小长在金剑堡,被作为家族和金剑堡的继承人来培养,什么时候受得过这种江湖流氓的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如,教训一下他们。
正想动手,他们却被柏冬阳给无声无息的按住了。
“各位好汉,小店招呼不周。隔了半条街,恰有一个酒家。”柏冬阳陪笑说:“不如在下替各位去买壶酒,如何?”
“罢了罢了。”跟大胡子一起来的小个子摆手说:“咱们吃也吃饱了,是该干正事了。”
说完,他笑咪咪的拍着大胡子。说时迟,那时快。他拍着大胡子的手急速的操起身边的木棍,扫向了吃豆花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很认真的吃着豆花,头也不抬一下,仿佛这豆花就是最、最难得的世间珍馐。
“婆婆,小心!”金冰凌大叫一声,想要飞身挡住那小个子的木棍,但是却被反应过来的柏冬阳给拉了回去,而他自己则硬生生抓住了那根小小的木棍。
老太太还在吃豆花,什么事情都没有吃豆花重要。
小个子说:“好样的,小伙子。没有想到,一个开豆腐铺的小伙子竟然敢接下我木棍道人的木棍。”
“阁下就是木棍道人,失敬失敬。”虽然柏冬阳拱手说着“失敬”,但是话语里并没有一丝悔意。毕竟,一个得道的重阳观掌门木棍道人,怎会去偷袭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太?这样做,未免太有失江湖正义的风范了。
唉,真是正义不存,人心不古。
“你既然知道老朽,那你为何还不将木棍还我?”木棍道人说。
柏冬阳说:“前辈德高望重,为何要害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婆婆?晚辈不解,还望前辈赐教。”
“她手无寸铁?”木棍道人冷笑说:“你可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她能是谁啊?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老太太嘛。连据说最、最、最聪明的金雪儿都瞧不出这贪吃的老太太哪里不对劲。不过,在一旁的西门蓝蓝却不知在盘算什么,眉毛一动一动的。
“谅你们这些小辈们猜也猜不到。”大胡子说:“就让你们酒鬼爷爷告诉你们——她就是五仙教的教主头子、昔日的毒物唐阿左!”
酒鬼的话一说完,这铺子里的年轻人脸上的表情都起了变化。他们有的诧异,有的吃惊,还有的恍然间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