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冷哼着,转身往自己暂住的房间走去。但是前脚刚踏进房门,后脚又踏了出来。
为什么她不去睡觉呢?因为,她看见了苏丑儿,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关上房门往外走的苏丑儿。金雪儿眼睛骨碌碌转了几转,悄声上前拍拍他的肩。
在半夜里被别人突然这么拍一下,苏丑儿的心都给拍到了嗓子眼儿。他吃惊的往身后一瞧,看到了金雪儿。
“四师兄,这么晚,还要出去?”
金雪儿很客气,客气的要命。在这种情况下向她坦白自己要逃,那不是正撞刀口上吗?
苏丑儿不由得擦擦汗,紧张的说道:“内急内急……”
“小妹还以为你要急着赶回你那个金墙银墙的苏家呢。原来只是内急。”金雪儿轻松的说着,又拍拍他的衣服,说:“四师兄真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夜里定会内急,还穿着衣服。你这样子,可比炎笑歌刚才的样子好看多了……”
说完,金雪儿就走进自己的房间,会周公去了,只留下满头大汗的苏丑儿在原地思索着是留是走的大问题。
“雪儿,蓝蓝,你们起床了吗?”
一大早儿,金冰凌就扣着金雪儿与西门蓝蓝同住的那间房门唤她们起床。只听得门里面的人说“起来了”,她才又去忙着准备早饭。
嫁做人妇的人生活总会变得很有规律——早早的起,晚晚的睡,勤劳的操持家务,每天都围着这个小小的家打转转。
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得变成这样呢?
金雪儿对着铜镜,叹了口气。
替她梳头的西门蓝蓝看看她,疑惑的问:“叹什么气呢?”
“是不是我们嫁人后也得像我姐姐似的这样平凡、俗气?”
金雪儿的问题难坏了西门蓝蓝。她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嫁过人呢。”
“早知问你也是白问。”金雪儿刚抱怨完,又忍不住哇哇大叫:“西门蓝蓝,你怎么不给我梳发髻?为什么把我的头发散开?”
西门蓝蓝看看自己就要完工的发型,觉得很完美,很适合金雪儿这么大的少女,挑不出一丝瑕疵。她不明白,金雪儿为何不高兴呢?
金雪儿长了一头乌黑的浓密的头发,这是她一直觉得很骄傲的事情。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一头青丝自来卷,卷的还特别厉害,成了一层层的大波浪。
是卷发无所谓,但是因为自己是卷发,她受嘲笑就很令人讨厌了。
炎笑歌他们就常常叫她“小卷毛”。每次听他们叫时,金雪儿都恨得牙痒痒,想狠狠揍他们一顿——但是,可惜,她打不过他们啦。
打不过,躲得过。
所以,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她金雪儿就不梳一般女孩子的发型了,而是将头发给盘起来。盘的多高无所谓,只要没人看的出来她长了一头卷头发就好了。
可是,今天西门蓝蓝非得给她梳这么个发型,完全暴漏了她的缺点。
这怎么可以?未来江湖的首席美女怎么可以有缺点?
“你这样很漂亮的。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喜欢呢?”
西门蓝蓝拿着铜镜,希望金雪儿看得见镜中如此漂亮的自己。可是金雪儿就是坚持着要她更改发型。于是西门蓝蓝只好按照金雪儿的要求,又给她梳了一个少妇头。
可是,这个发型哪里有刚才的好看嘛。
西门蓝蓝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边在心里做着比较。没有办法啦,谁叫人家头发的主人喜欢呢。她只有更用心的将这个发型做的再美一些,对起金雪儿这漂亮的头发。
现在是早饭时间,但是大家却都没有吃早饭的心情。
金雪儿他们大眼瞪小眼,都无奈的瞪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柏冬阳和金冰凌。
“你们为什么不吃饭?”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金冰凌放下碗筷,问道。
“姐姐,你跟大师兄早上都吃这个?”金雪儿指着他们面前的豆花、豆腐与馒头咸菜,问:“中午也吃这个?晚上还是这个?”
天哪,他们不会小气到每天都靠豆腐为生吧?呃,每天都吃豆腐,那多恶心人啊。
金冰凌点点头,说:“是啊。这个很好吃啊。你们不觉的豆花和豆腐是世上最好的美味吗?”
呃,才怪。刚吃了两顿,金雪儿他们四个都要恶心的吃不下去了。再吃两顿,恐怕他们这辈子再也不想尝一口豆腐了。不行不行,为了不得厌豆腐病,得想个办法赶紧离开这里……
金雪儿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打定了主意。
“姐姐,我和三师兄出来好几天了,如果不尽快回去,爹爹会罚我们的。”金雪儿说。
“你们是偷偷跑出来的?”天哪,雪儿的胆子真大。爹爹的脾气这么坏,她都敢惹。
“对啊,凌儿姐姐,我们该走了……”炎笑歌笑呵呵的说。当然不要误会哦,他只是说该走了,但是不一定要回去。
见这个形势,苏丑儿也说:“对对对,我出来的时日也不久了,得回去看我几十万贯的家财有没有被我家那个小表弟侵吞……”
嘿嘿嘿,他小表弟才十二三岁,想出坏点子,至少还得个两三年吧?不过为了摆脱每日三顿的豆腐大餐,小表弟,哥哥对不住了哈。
这边柏冬阳没有说什么——他觉得这帮人早该走了,留下来只是妨害他们夫妻增进感情,但是金冰凌倒是着实惋惜。
最近,她刚刚学会做红烧豆腐、酱爆豆腐,他们一走,就只剩下相公一个人品尝。
其实只做给相公吃没什么不好。但是相公他太嘴甜了啦,很不客观,再不好吃的东西他也会当成极品美味似的咽下去。
这样子,她的厨艺很难再有大的突破哎。
说真的,金雪儿他们就是她检验自己厨艺的小白鼠。现在小白鼠们要走了,金冰凌不得不很留恋的跟他们依依惜别。
唉,大家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别离,总是在所难免。
“主子,吃点东西吧。”
宫女无月端着饭跪在阿左的床前,可怜巴巴的恳求道。但是床上的阿左依然紧闭着眼睛,不为外界所动。
她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甚至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过。自从她将自己划伤以来,她一直都是这样闭着眼睛,任谁的呼唤也不肯睁开。
她只想死,想痛痛快快的做一回自己。
独孤锦向无月挥挥手,示意无月先退去。于是无月就端着手中的东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忘记将房门给掩上。
“阿左,你为什么要这样?”独孤锦坐在床沿,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可是他摸到的是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