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好一会乔蔚然才软软地转过头,“谢谢你。”
“别以为我是关心你,我只是不想因为你一个人的迟到让全公司人都等你。”自欺欺人地说完,季臣就一脚油门加大马力,把所有情绪掩于其中。
乔蔚然依旧白着小脸,盯着前挡风玻璃的眼睛里尽是不敢言的惊恐。她是晕了,但并不是季臣以为的气晕,而是吓懵了。季臣后面一番嘲讽的话反而让她清醒过来,她得罪了谁这么狠把她四个车胎都扎烂?只用了一秒钟时间她就猜出这个人——常飞。
一想到他知道已经知道自己住的地方,而且用这种手段来警醒她,她就混身发抖。
“抽空”瞥了乔蔚然几眼,见她越气越厉害,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季臣难道好心地提醒道:“真要气不过,回去调保安视的监控,让那混蛋刮层皮来赔。”
监控!对了,怎么忘了它,“你放我下车,我现在就去调监控。”说着,乔蔚然就去解安全带。
“普通人是没权限看小区监控,你再等不及也得先报了警,等警察带你一起去指认凶手,那起码也是下午的事。”面上无波无澜地说着,心里季臣是把李斌揍成纸片——混蛋人渣,为了泡妞什么下手流手段都得出,这次不给他点教训,下次他干的说不准就是撬门。
刚才被吓得惊魂未定,乔蔚然没细想这些,现在听季臣一说才醒悟,想想他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只能压下急切跟他一起去公司。
魂不附体地坐在会议室,距离季臣最远的距离,听着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吐出,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是她邻居的事,冷汗一茬接一茬地冒出。
纠结了一小时,会议结束,她也没纠结出季臣跟她住同一幢公寓的因由,对他住进的时间更是心里五味杂陈。这种时候,一个脑子肯定比不上两个脑子好用,锁好办公室门,她捂着快要爆炸的头打给了王容。
接电话时,王容鼻音很重,明显还在睡眠状态,等听完乔蔚然绕口念式的讲述,她已经从大字躺状态座直成90度直角,声音也直飚她嗓子的最高音阶:“天哪,这世上还会有这么狗血的事,乔蔚然,你……你……你……简直羡慕嫉妒恨死我了!”
乔蔚然只觉得脑袋更晕,抚着额无力道:“姐姐,请暂时收起您的少女情怀,注意下我话里的重点好吗?”
“我说的是重点啊?”
“咳咳!”
“好吧,你的重点我听明白了,就是他什么时候住进金雄大厦,又为什么住进去?”
“……我的重点是……他住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我分手说的话,他是不是还记恨着我,他让我来他公司是不是在策划更大的阴谋来报复我!”
这回轮到王容晕了,她抚着额头,瘫回到床头,“妹妹,你是不是有被害狂想症,你不过就骗了他个初|夜,临分手时说了两句善意的谎言,哪至人家对你这么上心。”
王容的一句戏言,乔蔚然才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便把常飞这些天的骚扰恐吓一一说给她听,并请她老公待会陪自己一起去公安局报案。
“你不早说,我老公今早上的飞机去德国,这会怕都过安检了。”王容抚着胸口邱和平走时留下的吻痕,春|心又荡漾起来。想到他要三天后才能回来,相思难耐,正好可以借乔蔚然让他再多呆会,便建议道:“要不我打电话让他把机票改成明天的?”
晕,这种事怎么早说。乔蔚然沮丧地吁出口气:“还是算了,我再找别人吧。”
王容还待再劝说她,这边就挂了电话。
别人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很容易,可对于被施庆华“软禁”在家三年多的乔蔚然,认识的朋友两个巴掌数得过来,认识的男人更只需一只手,而在k市,这会能用上的,只有一个:季臣。
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准备,在小吴暧昧的偷瞥下,乔蔚然敲开季臣办公室的门。
季臣正在处理其它区域发过来的电子邮件,喊了声进来就没从电脑里再抬起过头。乔蔚然在他面前坐了有七八分钟,屁股底快长出针来,实在忍不住,便咳嗽了两声。对面没反应,她憋红了脸,加重些音量又咳嗽两声,对方仍是没抬头,但是有说话。
“饮水机旁的小柜有枇杷膏。”
乔蔚然一怔,脸更红了。
没听到起身动作也没说话声,季臣这才抬起头,看到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脸,诧异道:“怎么脸红成这样,生气也能生出发烧来?”
乔蔚然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压低着嗓子努力显得正常:“我想请半天假。”
也不知季臣想到什么,看她眼神微飘乎了下,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冷冷答应了声:“嗯。”
见季臣脸色不悦,乔蔚然更忐忑了:“另外……我……还……有……一个……事……想……”
“嚯!”她对面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打断她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跳跃性的发展让乔蔚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傻傻地抬眼望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