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公司正前面并不是宽阔的大马路,而是公园,搭公交的地方在右侧的马路上。
小道是捷径,原本环卫工人不让走这,因为践踏草坪,但来来去去走的人太多,环卫工人也不管了,苏炔也就不自觉的跟着走了起来。
电话嘟嘟响了三声,秦子俊接起来,声音透着愉悦,“老婆,下班了。”
“唔,正往马路上走。”苏炔抬头望了望瑰丽逶迤的天空,今天天气不错,她的心情也不错。
“收到!我马上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秒速飙过来,老婆你等我!”
“好!”
苏炔被他的语气逗乐,呵呵笑着,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包里,呼一口初春清冽的空气,鼻腔肺腑瞬时通畅了不少。
虽然已是初春,傍晚的天气依旧透着余寒,她把丝质围巾忘在办公室的衣架上了,今天只外罩了一件ol小西装,内搭大v领的贴身针织,晚风一吹,还真有点扛不住。
她瑟缩起脖子,把一头卷发释放了下来,丝绢一样缱绻在她脖子周围,立刻挡住了不少寒气的入侵。
双手插进口袋,微低着头。
公交车站的大马路近在眼前,她笑着,加快了脚步。
然而,她终究未能走到大马路上。
在距离人行道两三步的时候,一双泛着增量冷光的哥特式尖头男式皮鞋从天而降般,倏地就横亘在她面前,垂坠在那双价值不菲造地高端的增量鞋面上的铁灰色西装裤,削窄修长,肆意流畅着的弧度,一如某个人暗黑到底的灵魂。
她愕然大惊,猛地顿住了呼吸,浑身上下,体温骤降。
拽着包包带子的手,在冷飒的空气里,很没节奏地颤着,喉咙里的水分像是被吸附住了一样,干干的,涩涩的,连吞咽一口口水这么简单的动作,此时作来,那么艰难。
她一直盯着那双款式桀骜高端大气的男士皮鞋,那溜尖冷感的鞋头,尖刻地像把锥子。
质地流畅的裤管在流苏般的风里微微动了动。
苏炔看着那双皮鞋悠然自得地朝她移动过来。
距离,越来越小。
太无力,只能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听着自己错乱的呼吸,感觉着那份大难临头的不幸。
终于。
冷冷的夜风吹来了魔鬼的声音。
“阿炔,好久不见。三个多月,一百零一天,两千四百二十四个小时。”
“……”
“我想你。”
“……”
“思念蚀骨。发疯的想要见你,可见到你之后,我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
“没有我在的日子里,你竟笑得如此美丽,令这满园的初绽的花都黯然失色。”
“……”
“究竟,是谁让你这么高兴?”
苏炔忍无可忍,抬头,目光直冲冲地射向他,“总之,不是你。”
这么快速说着的同时,她的瞳孔却始终不敢倒映他的脸。
那张优雅地微笑着,同时,却也优雅地阴沉着的他的脸。
那张,就算她此生再不见,却,至死也清晰地记着他轮廓一笔一划的脸。
那张,她深深爱过,魂牵梦萦过,痛心忏悔过,如今,却不得不以恨相对的脸。
寒渊。
你总是这样。
在我终于敢尝试着再次微笑的时候,从天而降。
147。【vip147】在床上温柔
“没有我在的日子里,你竟笑得如此美丽,令这满园的初绽的花都黯然失色。”
“……”
“究竟,是谁让你这么高兴?”
苏炔忍无可忍,抬头,目光直冲冲地射向他,“总之,不是你。”
这么快速说着的同时,她的瞳孔却始终不敢倒映他的脸。
那张优雅地微笑着,同时,却也优雅地阴沉着的他的脸。
那张,就算她此生再不见,却,至死也清晰地记着他轮廓一笔一划的脸。
那张,她深深爱过,魂牵梦萦过,痛心忏悔过,如今,却不得不以恨相对的脸。
寒渊。
你总是这样。
在我终于敢尝试着再次微笑的时候,从天而降。
充满春意但依旧冷得令人直打哆嗦的风把暗沉下来的天色刮卷的更加苍白,瑰丽逶迤的夕阳隐向不知何方,仿佛自从恶魔出现,它也隐隐知道它不再安全那般,躲了起来。
苏炔与长身玉立在满簇姹紫嫣红中的男人对峙着。
她对身体渐渐虚脱下来的状态,感到很无力。
但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阵势,她努力鼓起自己那双并不算狰狞的瞳眸,铮铮地瞪着对面不远处,正冲她低低的笑着辨不出太多情绪的男人。
他穿着长及脚踝的薄风衣,过分窄版的英伦哥特款式,将他本就颀长的身形衬得更加英俊立挺,仿佛北欧古老高贵的尖高塔式建筑,冷硬,蕴厚,而无时不透着一股淡淡的阴郁。
令人无端觉得压抑。
他提起步子,漫不经心又朝她走过来两步,脚尖对着她淡紫色的小圆头高跟,点了两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穿得如此可爱?”他低低缓缓地扬起了那张高深莫测的薄唇,眼神里却泛出幽幽的冷,“像个初次约会的白痴,满脸傻兮兮的笑,满身可笑的装扮,是要和秦子俊去约会吗?”
苏炔抿紧嘴,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诫自己,就当他是嗡嗡乱飞的苍蝇,就当他是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鸣,不要理他,不要去听,不要在意。
也就,不会被他恶毒的话灼到了。
男人精致的五官夸张而造作地委屈着,“这么久不见,你看我的眼神,就不能客气点?”
“客气是相互的,姐夫。”
他深幽色泽的眸子漾了漾,挑挑眉看她,笑容依旧不减,“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忘记,特地赶来祝你生日快乐,我这么用心,阿炔,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苏炔攥紧手里的包,笔挺起身子,朝前走了两步,直到小西装衣摆被风刮得装上他挺衬的大衣门禁,“麻烦让一下,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