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年长护士身后站着的年轻护士嘴巴张得奇大无比,一副听到了世界第八大奇迹般的表情,扭头看向放荡不羁斜靠着沙发慌着两条长腿的男人。
严爵手上硕大的骷髅头戒指懒洋洋滑过那张笑得璀璨的脸,抬抬眉毛,很有耐心地重复,“我说,床上的那位,她是在床上活跃过度,结果一个兴奋那啥了,又一个不小心,晕……哎哟!痛痛痛!”
话没说完,身侧突然踹过来某人修长得令人发指的笔挺的长腿……
严爵嚎丧似的尖叫着,痛苦不已地弹起来抱着险些被当场踹断的小腿,原地单脚转圈。
“哥,你干嘛!我不过说实话!痛死爹了!哎哟喂……疼啊!腿要是断了我这辈子该怎么办?”
长腿犹自扬在半空中的男人,微微一笑略倾城,“你可以后悔,没早点给你的腿买保险。”
“……”
某面无表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长腿,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意大利皮鞋尖尖的帅气的鞋头,似乎有点凹下去了……
可想而知,那个泄愤的力度……
年长的护士当护士这么多年,离奇的病患也处理过不少,虽然是第一次碰到高(和谐)潮时晕厥过去的奇葩案例,不过,护士的架子还是要端出来摆摆看的。
“据先生你的描述,病患应该是高(和谐)潮晕厥,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医学杂志上曾经有过报道,咳咳!”
猛然咳嗽一阵以掩饰某种尴尬,护士努力装作蛋定地点点头,接着,蛋定却满脸红晕地看向一脸铁青的寒渊,脑袋里一时想不出要问什么问题,于是张嘴就问了寒渊一个太有水平的问题……
“先生,病患是和你……那个时昏厥的还是和……”说着,扭头深深看一眼沙发上玩手指的严爵,“和这位那个的时候昏厥的?或者还是……”
高水平的问题高水平的戛然而止。
“亦或者,还是同时和我们两个那个时,昏过去的?”
沙发上的男人继续蛋蛋地玩着手指,十分随意而欢畅地接了下去。
“……”
护士顿时俏脸似红花,尴尬好奇的点了点头,说着,熠熠的目光期许地在沙发和床沿两个地方来回扫射。
床旁边坐着的男人……
高贵冷艳的俊脸,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了……
“噗……咩哈哈!”严爵欢脱地大笑数声,而长金毛下的眼睛,眼底却浮上一层冷漠轻嘲,锐利得剜向护士,“小姐,请问这个问题和病患的病情挂钩吗?”
“这……”
护士满心期待的八卦瞬时间破灭粉碎了,一脸乱七八糟的精彩表情。
严爵冷冷的笑,站起来,“之前说询问病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当老子傻子啊!”
暴戾的一声吼,护士吓得抖三抖,“这位先生,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
寒渊阴冷地侧了侧冰冷的薄唇,站起来,黑眸晕染成能淹死人的冷海,“哦?那我到要问问你,院长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医院重地,请不要随意八卦别人的隐(和谐)私?”
两个护士顿时傻了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尴尬而僵僵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寒渊不耐烦,“还不快去把医生叫过来!要是耽误了她治病,我要你们两个好看!”
“是是是……”
两身颤抖的白衣迅速逃了出去。
寒渊甩手捋开额前盘踞的乱发,心情很糟糕。
身旁响起掌声,“boss大人就连发飙也这么绅士?一个脏字儿不带,非我这样的浅辈可比啊。”
寒渊不理会那张贱贱酸酸的嘴,回到床边,修长的手指穿进床上躺着的人安静而温顺的发丛里,目光怔怔。
“怎么这么久还不醒……”
严爵抠着指甲,倒是悠闲得很,“没听刚才那女的说吗,这种案例医学杂志上有过,那就证明常见嘛,我也听说过,有些女人呢,一口气提不上来就会晕厥的。放心。不会有事啦!”
寒渊没说话。
紧皱起来的眉目也没松缓多少,话虽是那么说,可躺在这里的人是阿炔,对他来说,那就是一切。
他决不允许他的一切,发生任何不可预料的变故,他要掌控她,拥有她,霸占她,直到再也不能的那一天,直到死去!
不,就算死了,就算这辈子完了,下辈子他也还要这样,和她纠纠缠缠,幸福或者相杀,无非是生活的两种状况,只要和她一起,再大再多的痛苦,罪孽,憎恶,他都能一口咽下,抱着下地狱的决心蚀骨沉沦,毫不犹豫。
*
等了不到三分钟,就有医生匆匆赶过来,大致问过病情后,就吩咐住院医师把寒渊和严爵赶出病房后,在里面不知道捣鼓了一阵什么,二十来分钟后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我。”
“病人情况并无大碍,已经对她做过相应抢救措施,只是昏迷时间有些长,大脑可能轻微缺氧,输了氧吃过药,一小时之内估计能醒过来。”
寒渊蓦然松了口气。
“你跟我过来,”老医生招呼寒渊,“我开了些药,你拿了单据过去缴费。”
寒渊心系苏炔,只想进病房陪着她,便扭头看了看严爵。
严爵心不甘情不愿地会意,看向老医生,“我跟你走吧。”
医生到不介意,点点头。
寒渊推门走进病房,坐在床边,抓起她软绵绵的细长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
“阿炔,醒过来吧。我知道你晕过去,是因为你不愿被判你姐姐的决心和你身体对我产生的反应发生了激烈冲突,在最后那一刻,你身体上快活了,心情却糟糕透了,对吗?你不能原谅也无法正是这样的自己,所以干脆就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