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线条漂亮的手弹了弹苏凌薇光洁的额头,“没大没小。”
苏听婵把腿从床沿放下来,坐正,也不知道哪来的热气把她的脸蒸的粉红通透,因着怀孕,脸色更加丰腴净白了。
低低喊了句,“老公。”
寒渊点点头,注意到她看不见,又出声,低沉地嗯了一下。
无聊的颠了颠手里的车钥匙,恍似不经意,“不用在意我,你们接着说你们的。”
苏凌薇没好气,“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就是忍不住小小的替二姐默哀一下,大姐夫,你是没看见刚才二姐夫上来叫二姐回家时,看二姐的眼神,饿狼一样诶!意图那么明显,看得我都鸡皮疙瘩毛冒了一身。”
寒渊眸色加深。
面上却不见分晓,只是寡淡地扬了扬薄唇,“是么。”
“是啊!二姐夫肯定是不甘心被你比下去,逮着二姐回去苦练双修,辛苦耕耘造人去啦!二姐临走前还回头求救的看了我一下,好可怜的小羔羊。”
“小妹,你不要瞎说啦。”
苏听婵听不下去,出来打断。
寒渊抬步,慢悠悠走进来,眯起的眸子里,瞳孔晕成一汪深墨,不见波纹,伸手,修长漂亮的指头碾过笔挺的鼻梁。
似在思忖什么。
“老公,你过来坐啊。”
苏听婵拍了拍旁边空着的地方,喊寒渊。
半晌听不到动静。
“老公?”
“嗯。”
寒渊心不在焉回神,散漫地走过去,坐到苏听婵旁边,俯身懒懒的往她额头上一点,凉薄的唇瓣下去,苏听婵晕红了小脸蛋,身躯颤了颤。
低低地呢喃,“小妹还在呢。”
寒渊双手往后,撑着床单,翘起二郎腿,眼里满是风流倜傥的不羁,慢慢的笑,“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你……”
苏听婵的脸火烧火燎。
寒渊玩着她一头清汤挂面的直发,很软很滑很温顺,摸不习惯。
他想,他还是习惯了阿炔卷发略带粗狂中的不羁和凛冽。
想到这里,便没什么兴致,整个人都有些懒散,眼神四望,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陈列,似乎有些百无聊赖。
虽刚说完情话,但那张可以称作淡漠的脸上,并没有桃花灼人的挑逗之意。
而是,一脸的寡淡。
精致的五官在灼白的光下,更显得俨白凛冷,大致因为轮廓深邃,深凹陷的眼窝和突出得像尖峰似的鼻梁,让他修俊的侧面看起来,更为立体,给人的感觉,也更为尖刻。
此刻,苏凌薇的感觉正是如此。
大姐夫明明帅的人神共愤,情场高手说起情话来姿态自然,可是,为什么他正面对着大姐那么温柔,而她从侧面看他,却又觉得莫名的可怖和不易亲近呢。
就像哥特式的建筑。
正面看,又长又宽宏伟漂亮,但若从侧面看,只能看见尖细得令人觉得十分不舒服的尖顶和嶙峋的层峦叠嶂似的堆砌。
大姐夫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看不透,千万般面孔,初相识觉得又英俊又高贵还好相处,可久了,却发现,并不那样,简而言之,他似乎无形中给自己画了个圈,或许可以称之为牢笼,这个圈固守而排外,没有他的允许,谁也别想走进圈子里。
苏凌薇从斟酌中回过神,看到大姐一脸娇红羞涩的小女儿姿态,而大姐夫又在寥寥地玩她的头发。
惊觉,自己是个大大大灯泡!
于是。
“呵呵……那什么,大姐,大姐夫,我突然想起我还有封邮件没发,我去发邮件啦!”
苏听婵如今已经开窍,听得懂小妹是在给她制造二人空间。
点点头,羞赧着,不言不语。
倒是寒渊,大张旗鼓搂住苏听婵的肩,在苏凌薇笑得越发狐狸的目光下,有意无意揶揄她,“邮件?多古老的交流方式,何况,你和阿爵的直线距离,不到五公里吧。”
“……”
一直以h自居的苏凌薇,终于终于,抵不住巨大的攻势,脸腾一下烧红冒烟。
寒渊颇为满意地挑挑眉,继续火上浇油,“啊,看来传闻是真的,难怪阿爵破天荒两周没去夜总会了,原来是给某人守身如玉。”
“老公!”
“大姐夫!你你你……我和严爵没什么的!”
苏凌薇捂着傻快烧焦的小脸蛋,跺脚,跺脚,跺脚脚……
“啊。”翘着二郎腿姿势优雅的男人做恍然大悟状,“以前就听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今天听见真人版了。”
“……”
“老公,你不要打趣小妹了嘛,你别看她平时没个正行,小孩子,很容易害羞的。”苏听婵听见小妹撼天动地的跺脚声,真的很担心地板会被她捅破。
寒渊煞有介事睨苏听婵一眼,笑得意味深长,“能有你容易害羞?”
“……”
苏听婵顿时小脸通红。
寒渊好笑的摸摸她脑袋,转过头,“凌薇,和你透个底,阿爵为不少女孩守身如玉过,最长时间也就是半个月。bythebsp;“烂人!”苏凌薇继续跺脚,仿佛那地板是某人金黄色的土豪发型,使劲踩使劲跺。
忽然想起来,呆呆傻傻,不耻下问,“大姐夫,什么是ps电话?”
“你大姐在这里,我不方便说明,这样,提示一点,你联想一下阿爵的本质……”
“情()色电话?!严爵!他妈的shit!”
苏凌薇彻底爆了。
“你都说了婵婵在这里,你怎么能说出来呢?”
寒渊幽幽邪笑,眯眼,魅气肆然,眸底亮堂得像是蓄了满夜空的星。
苏听婵羞得只差把头埋进膝盖里去了,伸手掐他,“什么人啊你。闭嘴。”
而苏凌薇从寒渊拐弯抹角的话里得到了答案,当即就瘫倒在地,像经过玩具店要玩玩具遭拒的小盆友,又是踢腿又是撒泼,大哭。
“凌薇?你别哭啊!”苏听婵慌了神,捅一下身旁的罪魁祸首,“叫你瞎说,看吧,给闹哭了,都说了她是小孩子,你欺负她干嘛!”
寒渊懒散地撇撇嘴,一笑置之。
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个大窟窿,洞口越来越大,填塞了许多浆糊状的令他不愉快的东西,它们很快黏住了他的呼吸。
嘴角在笑。
心里在空。
身体和内心是分离的。
阿炔,你给我的,大致就是这种感觉吧。
要不了命,却好难受。
阿炔,在秦子俊强势的攻势下,你守得住自己吗?
不。
他得先下手,秦子俊不过是个不足为患的小角色,他得护住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