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因为跟着主管农林水的文副县长下乡去检查防洪问题,这几天一直在乡下一座一座水库地跑,一座一座水库地看。从建坝时间,建坝材料到泄洪道的设计,蓄水量,现在水位直到下游人口,耕地面积,存在问题等等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白天忙着调查,晚上回来就忙着把那些第一手的材料和数据整理出来。忙着忙着,就把柳平华请自己改论文的事给放在了一旁,暂时忘了。几天过后,柳平华打来了电话,林老师,帮我改了吗?电话的那头柳平华“咯咯”地笑。
林卫军心里暗叫了声“糟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嘴上却说,还没呢,正看着,我不懂行啊,有些地方还不知怎么弄才好呢。过两天再给你回话好吗?
话筒那边又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那就麻烦我们林大哥这位美男子、笔杆子了,我对你可是有信心的啊。
我对你可是有信心的啊。听到这句话,林卫军的心头忽地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对我改论文有信心,还是说对我这个人有信心,抑或是说对她自己和我的关系有信心。
晚上,下乡回来,林卫军赶紧到办公室把那篇论文拿出来看完了。他发现自己从内容上根本就无从下手,改什么,从什么地方改,都不知道,就像是猎狗碰上了一只刺猬一样,无从下嘴,无处下嘴。最后只好挑了几个语法上稍有不当的地方作了些语句上的调整,但这些并不是文章的根本性问题,可能只是柳平华在写作论文时的小小的疏漏而已。
隔了一天,柳平华打来电话,问他帮她改好了论文没有。
林卫军说,我真的是没法改,我是个外行,对医学我可是真的不懂啊。要说改也就改了几个句子而己,让你见笑了。
行啊,谢谢你,我就是怕有些句子不通,怕在语法上闹笑话才来向你请教的呢,让你帮我看看逻辑上有问题没有,医学上的问题谁说让你一定要懂了,你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各行各业各个方面的知识都了解得那么透彻,否则又怎么会有“术有专攻”这句话啊。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去喝咖啡,顺便向你请教请教。
你到我们办公室来不是更好吗?林卫军觉得短时间内和柳平华频频接触,显得过于张扬了些,他知道这样一来,人们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和她谈恋爱了,两个这么注目的人走在一起,一定会在短时间内闹得满城风雨。尽管和柳平华接触,自己的心里有一种满足感,但一想到人们的唾沫星子,想到那些飞短流长,就有些不情愿到咖啡厅去。
到办公室,那多没气氛呀,我们可是在办私事,难道你怎么还要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来吗?是不是你也有一点老爷作风啊?还是到咖啡厅去,我们边喝边聊,现在可是时兴愉快教学的,在快乐中教,在快乐中学。爱尔兰咖啡厅,行不?
林卫军只想了一下就答应了,那行,我们晚上爱尔兰咖啡厅见。
夜色渐渐加浓,流光溢彩的灯光把城市的夜晚妆扮得分外美丽,闪闪烁烁的彩光同时又把城市的夜晚打扮得有些暧昧,像是一个街头卖笑的女子在向人们眨眼。
林卫军来到爱尔兰的时候,柳平华己经在那儿等他了,见到林卫军进门,柳平华赶紧起身迎了出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林卫军说。
不,林老师,是我来早了,你看现在离8点还差5分钟。柳平华嫣然一笑,目光热烈而大胆。她仍然笑称林卫军为林老师。
别老是叫我林老师啊。倒是我应该叫你柳老师了,从你的这篇论文里我学到很多东西,是你在给我传授知识呢。
呵呵,这才叫互通有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