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月,悄悄的躲进了云后。可能是宓妃的出现的时候吧!
“啊――我飞起来了!”
在淡淡的银辉影射之下,有一个章法慌乱的影子。它的主人像是乡巴佬头次进城,陈云大惊小怪的叫喊着,并且还手舞足蹈的在虚空中左摇右晃。
“年轻人第一次飞吧?别紧张,你这样会浪费我很多法力。到时候我让你赔,你肯定又会赖帐的耶!”
皎洁的笑容挂在脸上却丝毫掩盖不住眼中那邪邪的光芒。不,宓妃根本就没想过掩盖,邪恶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扫描着陈云,似乎脑中正构思着什么可怕的主意。
冷颤!
仿若冻彻心肺的寒风浸袭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陈云总感觉今夜特别冷。
宓妃的话中似乎有些端倪。虽然午餐很丰盛,简直就是满汉全席,但是想到过后必然庞大的代价……
“那个,宓,宓姑娘,我看还是不劳烦你送了。嘿,嘿嘿!而,而且地上还有一样对我很重要东西。你看,是不是我自己来好了?”
“不行,我不是仙女吗?仙女答应为你办事,你还在这挑三拣四的。你还有什么东西?咦?是那把脏兮兮的破枪?”
宓妃随便瞟了一眼地上的铁枪。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钩住了她的视线,目光不自知的再次交聚在那把看似毫不起眼的铁枪上。
朦胧的银色中,铁枪正默默的躺在地上守护着某个永恒的誓言。
通体宛若深渊般漆黑,如同一个深邃的裂缝,迅速的把四野所有的月光吞噬。枪头浸染着森森的血迹,像是勾勒着某种诡异的符号。寒光隐隐闪烁,是那么的慑人心神,那种感觉,是利器拨断了深藏心海的一根脆弱的心弦。
“不对!”
突兀的声音,宓妃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
“这把枪是你的?哪来的?”
声音有些急切,是触动心弦的感觉。
“战,战场上拣的。怎,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心“嗵”的一下绷紧了起来。
“你拣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
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恩,恩差不多吧!当时还很新。”
陈云的思绪回到当天的战场上,他深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无法觉察的血色。
“为什么它对你那么重要?”
宓妃的声音恢复的正常,眼中尽是疑惑与思索。
“守护先生!”
双瞳瞬间化作暗红的颜色。嗜血、残戾的气息,仿若实质从陈云的身上迸射出来,卷起一阵森风阴流,肆虐的在空气中翻腾。宛若一尊地狱修罗,肃杀,血腥。
“飒,飒……嗒,嗒……”
林无风而动,鸟兽惊散。
“哎――果然!”
宓妃长叹一声。
“你已经陷入魔道了,张角的魅力真可怕,竟然能使你这样好玩的人变成大魔王。感觉到了吗?刚才你的杀气已经变化成实质。那把枪竟然让血誓炼话过,成了血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不过它今后真的会对你,很,重,要,了。血誓炼话过的武器与主人血脉相连,它一旦受损,对你的元神必定会造成巨大的伤害。当然,如果你用它战斗,也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最明显的,它会噬血。对手越强,你吸收的力量也就越强。通常这种阴毒的法器只有魔道的人才用,刚才我还以为魔道复出了,吓我一跳。”
误会……原来触动她心弦的是魔道复出。
“是吗?虽然我听不太明白。可是,只要能保护先生,莫说我身入魔道,即便是打入十八层地狱那又能如何!!”
声音直冲云霄,是大丈夫一往如前,舍我其谁的魄力。
“哎~还保护先生?血器一般都用极品魔器炼话,你就用那把破枪?遇上好一点的凡兵都能让它报废,更别说保护张角了。张角也算玄门高手,能与他为敌的哪一个不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你还保护?我建议,如果你真的想用那把破枪,最好找一个信得过的炼器高手替你重新炼话一遍,至少也该让它拥有下品魔器的威力。咦?!别这样看我,我可不会那种粗活。对了,再免费赠送你一条忠告,那把枪能不用千万别用,若让玄门的人发现它的血器,一定会把你当成魔道中人给围剿了。这枪我就暂时替你收着。”
宓妃轻纱一扶,噬血枪化作一道黑茫在银色的空中留下一条瞬息而逝的轨迹后便消失在她挂在腰间的香囊里。
眼睛瞪得大大的,陈云的脑袋有些短路。玄门,玄门,先生说过自己会遇上玄门中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那你是玄门中人咯?”
“嘻嘻,我不告诉你。小心了~我们起飞!”
俏皮一笑,仿若天女,宓妃轻盈的飘起。纱裙迎风而动,应和着稀疏的月光,幽幽兰香在那神秘而朦胧的夜色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