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滨江师范学院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他在学校门口又给小吴打了个电话,小吴告诉他命案就发生在学院后面的操场。
十几分钟后,安言来到了操场边上,操场的入口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了个严严实实,警戒线外面,一双双惶恐而好奇的眼睛正密切的注意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麻烦让一让。”安言和蔼的朝围观的师生们说道,他们看见警察都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谢谢。”安言冲他们点头微笑,钻进了警戒线。
操场并不算大,跑道也是普通的煤灰跑道,前天的一场雨把上面的石灰线冲刷的面目全非,简陋的操场让安言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警校里的日子。
“安队,大家都在等你呢。”一个声音从他左侧传来,安言侧过头,一脸阴郁的小吴正站在那儿。
安言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了左侧的库房。
“太他妈惨了,凶手简直是个畜生。”走过去的时候,小吴脸部抽动了一下,狠狠地骂了一句。
安言闭上了眼睛,竭尽全力幻想着现场惨烈的状况。
走到库房门口时候,小吴刚做好了一个推门的姿势,门却从里面很一把推开了,一个女警员捂着嘴巴跑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
“至于这样吗?”安言心里暗说一句,跟着小吴走了进去。
阴暗而狭窄的过道里挤满了穿着制服的同事,不过刺鼻的血腥味儿还是透过这些同事的身体缝隙间传进了安言鼻孔里,安言皱了皱眉头,费力的穿过了那些同事挤了进去。
“你又迟到了。”声音从墙角传来,安言循声望去,咽了口唾沫,低声叫道:“顾局。”
顾局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盯了他五秒钟,便冷冷的转过头去,像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
“还愣着干什么,大家等你呢。”顾局用脑袋侧向了身边忙碌的警员。
“是!”安言本能的敬了个礼,走到了那群警员中间。
尸体已经被抬走了,现场用白线勾勒着死者死亡时的姿态,一个死在了做仰卧起坐用的垫子上,另一个趴在不远的地方。
“安警官,第一次见面可就迟到了啊。”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浅灰蓝风衣的女子,长发披肩,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戴着一副拉风的墨镜,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警察,而冲他对自己说话的口气来看也不像是报案人。
安言看了看四周,在这一群全是黑色警服的同事中间,这个风衣女子的装束异常刺眼。
“我们现在在办案,请无关人员到一边去。”安言瞪了他一眼,从一名同事手里接过白手套戴上。
“小安,不要乱来,这位是省厅派下来的凌寒警官,人家是”
“顾局长,不要说了,咱们还是专心看安言警官如何破案吧。”凌寒摘下了墨镜,礼貌的打断了顾局的说话。
“这还是第一个敢打断顾局说话的人。”安言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和身边的法医贾庆阳聊起了现场情况。
“手法很残忍,我做法医十二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的尸体。”贾庆阳摘下了口罩,重重叹了一口气。
“老贾,还是讲讲具体情况吧。”类似的感叹安言已经试听第二遍了,他不得不提醒贾庆阳进入正题。
“男死者头部又被钝器击打的痕迹,但属于勒颈窒息死亡,死者在死后还被挖去了双眼,生殖器有被蜡烛烧过的痕迹,吭”贾庆阳顿了顿,继续说:“女死者也是窒息而死,死法上和男死者相同,死者死后被剥下了头皮,乳头也被蜡烛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