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要迁怒凉王,韩文祺赶忙接口:“姬乾并不知道我可以说话…当年的事,我也一点没告诉他…哥,不要怪他,他没有错……”
他没有错……故意忽略心底的动摇,白子玉冷冷地对韩文祺说:“住口。下贱女人生的儿子,不是我兄弟。”
“我娘不是下贱的女人!”韩文祺激动地驳斥道。
“她不是?是谁趁我娘有孕在身,无耻地勾引白?是谁撺掇辰妃,让该死的宋霏儿挑了我的手筋!你不想想,若不是她狡猾地藏起了控制铁豹骑的军令,又只让你一个人知道所在之地,我会让你活着么!白文祺!你娘的阴险与宋霏儿有过之无不及!”
“不是的…不是”声厉内荏地反驳着,白文祺软软地抱膝坐在地上。
白子玉吸一口气,渐渐平复下激动的情绪,“我今天把话挑明了――交出军令。”
白文祺浑身怔了一下,忙避开话题:“我听华伯说,克鑫堂哥回来了…他怎么样了……”
“怎么样?我方才去水牢的时候,他还有那么一口气,现在…怕是死透了。”
“这么说……白家本脉,只剩我们俩了……”白文祺痴痴地问。
“不要把我扯进去,我与白氏没关系。”白子玉咬牙切齿地说。
“哈。”一行泪滑过白文祺扭曲的笑脸:“哥,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非要记仇……”
眼里是透凉的痛意,笑苍白一片,白文祺凄绝的声音,仿佛用尽了所有气力的灵魂最后心疼又无奈地哽咽。
听到他无助的哭声,白子玉不由蹲下身,抚着他的头,“白家的男儿,只留血不流泪,韩文祺,不要让我小瞧你!”
白文祺摇下头,“哥,可父亲为你哭过啊,他那么刚毅的人……”
有心打断他的话,白子玉说道:“文祺,你总要我放弃过去,可过去,他们谁真正让我感到幸福?就连我唯一的幸福,我娘,也是被他们……宋巧倩,她是一个多么温柔无争的女子……”
泪渐模糊了视线,白文祺把头埋在膝间,轻轻地说:“我娘也不过争的是一个情字,白是她的丈夫,她不可能不争啊……”
白子玉巨震。
那个女人耍尽心眼,的确是为了夺回丈夫……可我娘又算什么,她爱白,死后却不能在白氏宗祠留下一个名字……
被这一切绞得心烦意乱,白子玉猛地走到左角的箱柜旁,取出一个剑盒。
揭掉盖子,白氏世代相传的两大名剑静卧其中。
顺手取出右手那把紫电,白子玉将镶有宝蓝石的清霜掷到白文祺跟前。
被宝剑落地的巨大声响惊得抬起头,白文祺错鄂地看着脚边的白家传家之宝。
“拔剑吧。”铿地一声,长不过二尺的紫电出鞘,泛着冷紫色的剑身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白子玉的脸庞冷俊而沉静,夜一样深邃的黑眸,坚毅地唇紧抿着,一身白衣闪出孤寂的光泽。
白文祺定着不动。
“白文祺,不必逃避,我知道你没有荒废武艺。”指轻弹着剑身,让它发出激荡的鸣叫,白子玉望着白文祺说:“上一辈的恩怨,我们来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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