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学老白一样关了手电,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除了空中呼呼的风声雨声,什么也没发觉,看老白如此屏息凝神,我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更不敢张嘴问什么,老白给我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正前方一棵粗大的树,那树直径足有两米多粗,估计三四个人都合抱不过来。
老白对我比划了一个包抄的动作,示意眼镜男就在树的后面,让我们两个从树的两边围过去,同时抖开了刚刚从拖拉机上拿下来的麻绳……我明白那意思,眼镜男已经丧失了心智,真遇见了想说服他回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样先捆了抬回去再说。
我四下踅摸了一下,找到一根断了的粗树枝拿在手里壮了壮胆,蹑手蹑脚地从左边朝树靠过去,由于老白和我都关了手电,互相之间走开了三四米,就已经辩不清对方的位置了。
我强压住胸口的狂跳,一步一步逐渐靠近树的后面,走了几步,忽然觉察到老白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压低声音喊了两句:“老白……”也不见任何回应,一种心虚的感觉瞬间占据了心头,我只能瞪大了眼仔细分辨眼前可能出现的任何东西……
那一会儿真是度日如年,我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风声在耳边越吹越大,呜呜地好象鬼嚎,又像是一个人的哭声……等等,那不是风声,那确确实实……是一个人的哭声……
我慢慢转到树的侧面,刚定睛看清眼前的东西,吓得就差没把手里的木棍扔了掉头就跑了,那树的后面根本不是什么眼镜男的身影,我面前不到2米的地方,站着的,正是刚刚我在湖底看到的白衣女人!
此刻我又一次直挺挺就站在她的面前,借着丛林中的一点微弱反光,我看到那白衣女人正靠在树干上,低头嘤嘤地哭泣,刚刚在湖底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哭,可是因为隔着水,听不到任何声音,现在,那声音就在耳边吟唱着,时高时低,时远时近,飘飘忽忽没有一点质感,仔细分辨,又不像是哭,难道是在笑……
我一时傻了,她怎么那么快就追上来了?老白呢?那家伙再慢也该绕到前面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了?我该怎么办?跑?还是就这么站着?或者给她迎头一棍?
瞬间我脑袋里涌现出了无数个念头,却不知道哪一个是对的,只能是傻傻地楞在那,停了有两秒钟,我终于在无数的选择中找到一条最简单本能的答案:逃!我在心里骂着自己:站着还不走,等着发工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