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手脚并用地爬过去问老白:“怎么样?没事了吧?你刚刚去哪了,说是包抄过去的,怎么转眼你就没了?”
老白长出一口气:“这小子的这条命我算给他拣回来了,祖师爷保佑,缓一会儿应该就会醒了,刚刚咱们分开之后,我转到树的前面什么都没看到,却在一边不远处看到这小子偷偷盯着我,我刚看清他,这家伙转身就跑,我喊了你一句你也没反应,就只好一个人追下来了……”
“这鬼,还能变身呢?刚他变成是你,我几乎都认不出来!”我的心也略感安慰,翻身坐在老白身边,看他正撕开身上的破布衫,扯出长长的布条来,我连忙伸手过去,帮他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上,系好了。
我一边帮老白包扎着,一边听他讲:“有躯有肉的,那是僵尸,与鬼不同,冤魂野鬼都是无形之物,凭的是一股念想,有屈死的,恨死的,死得不明不白的,死前受了惊吓的,都有可能成魂成鬼,可是多半都是飘荡几日,就被这天地正气消了元神,只有这等心念极重,生前不知受了什么冤屈的,才会成为厉鬼,鬼伤不了人,被鬼害死的人,一大半是吓死,就好象老刘那样的。其余的并不是被鬼害死,而是被鬼操纵,要么是被上了身的其他人害死,要么是自己被上身,怨念交叠心神俱失,自杀死了。”
老白说了一段,伸头看了看眼镜男,又指着他说:“这大活人是变不了形的,只是被那恶鬼上了身,给你造了个幻像,让你觉得是看到了我……”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催眠啊?”我呵呵笑了。
老白也憨厚地笑了:“谁知道你们城里人咋叫,我们这叫鬼拍后脑勺,就好象刚才那样,背后一拍你,就封住了你的心目,想再看清它的真面目就难了,不过……”
老白说了一半,忽然话锋一转:“我倒觉得你这小伙子与常人不同,既是被它封了心目,可是我到之前却看到你仿佛已经看出他不对劲,搁在常人,是无论如何看不出来的,莫非你也开过天目?”
“什么天目?”我好奇地问。
“人都有三目,天生的双眼,这是胎里带来的,叫凡目;还有心中的一双,叫心目,就是我们平时说的直觉;另外,就只有很少人能够有机缘可以开天目,这天目,就类似你们说的第六感,比直觉更高,比凡目更透,有甚者可凭借天目判吉凶祸福,占卜前世未来。”
我听老白这么一说,忽然想起我那个开了神目的大伯来,大伯的神目是我家祖上一脉传下来的,莫非我也有这潜力?
我正想着,被老白推了一把:“他醒了,咱抓紧出去吧!”
我循着老白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眼镜男已经像刚睡了一觉似的撑着双手坐了起来,挥手就把那道血绳扔在一边,用手背揉着眼睛打哈欠。
我和老白过去把他搀起来,眼镜男吓了一跳:“我怎么在这?你们?我……?这……这是……”
“回去再说吧!”老白和我相视一笑,这哪是一句话说得清楚的,说罢搀起眼镜男就往林子外头走,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四下里到处是树,刚刚一番逃跑打斗,早已经分不清那里是来路,老白抬头看了看满天的乌云,没有半点星月的痕迹,摇头苦笑:“完蛋!我们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