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们并不能清晰分辨噩梦与真实生活之间的距离,其实在很多宗教有关的轮回书籍里都有提到过,人间,本身也是地狱的一种……
我大概是受到了太多的惊吓,所以才会在梦里见到自己落得和眼镜一样的下场,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老旧的病房里,穿着病号服,一身的冷汗,回头去看的时候,只有毛毛守在我身边,哭得两眼通红……
那是10月中旬,下午的三四点钟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照射过来,屋里开着空调,四周一片明亮的白色,窗台上的花盆里一株叫不上来的名字的植物正含苞待放,隔壁病床上躺着一个酒精中毒住进来的白胖子,笑态可鞠地对我说,醒啦?你女朋友快吓死了,从你上午进来哭到现在……
我想起昨夜里那些彻骨深寒般的经历,不禁打心眼儿里一个哆嗦,想撑着坐起来却发现混身的骨头都好象要散掉了一样的疼,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毛毛赶紧上来扶住我,拿一个枕头垫在我背后。
我混身哆嗦地靠着垫子发呆了半天,毛毛担心地坐在床沿儿上,也不敢跟我多说话,缓了半天,我终于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来,对毛毛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毛毛张嘴正要说什么,近虎和恩雨就拿着病历单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也都松了一口气,围坐在床边聊了起来,近虎说今天天气晴了起来呢,也不下雨了,恩雨说上次我们在山上照的照片还不错,回去一定要洗出来。毛毛看他们说得那么欢,也高兴起来,跟我说已经给单位打过电话了,说在这边遇到了点小车祸,暂时耽搁回不去,已经续了假,大不了回去扣些工资……
我瞪着眼看他们三个人侃得云山雾罩不着边际,几次想开口问昨天晚上的情况,都被他们三个把话题叉开了,于是忽然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白胖子,索性也闭了嘴,但是一层疑云渐渐笼罩心头,到最后我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我得睡会儿,你们先去找个宾馆安顿下来吧,别晚上都窝在这里,休息不好。
我的确已经很累了,眼都困得睁不开,于是把枕头放倒睡下,近虎带着恩雨出去了,他们已经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小宾馆住下来,需要回去安顿一下,整理整理东西。还好病房里还有一张闲床,毛毛也就在我隔壁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近虎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正赶上医生来查房,给我做了一些简单的触诊,说我只有一点皮外伤,只是疲劳所致,虚脱得厉害,还好已经挂了一瓶葡萄糖,再观察一晚,然后回去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一觉醒来觉得饿了,挂了一天的水,粒米未进,下床的时候都有点头晕,我们四个人在医院门口找了个小饭馆,进了包间点完菜,我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们三个听我这么问,都沉默了,停了好大一会儿,近虎才慢慢地开口:“辛颜,你知道今天几号吗?”
这话怎么如此熟悉?我一阵心凉,忽然想起梦里的那段对话来,吓得也不敢开口,连忙掏出手机来看,日期没错啊,昨天是10号,今天11号,不过是隔了一天而已,我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问他,为什么这么问呢?
“那你知道今天阴历是几号吗……”
“不知道……”
“是13号!”
“对,13号……别人都说13是一个极为不吉利的数字,可直到今天,你还没醒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才发现我们四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是生在农历13号的人……”
我低头想了一下,果然,我和毛毛都是农历的13号,那么既然近虎这么说,就不用问那么清楚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只是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继续期待地看着他。
“我想说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巧合!”
“你是说我们都生在同一个日子,不是巧合?”
“不是的,我是说,我们四个人凑到一起,然后会遇到这所有的事,绝非巧合……我们今天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事……这样来讲罢,把毛毛算做是第一个生在13号的人,她本来进学校的时候所报的专业是临床护理,可是由于在去学校的路上跟另外一个女生的自行车撞在了一起,那个叫方恩雨的女孩正是第二个生在13号的人,她不依不饶起拉住毛毛理论了大半天,耽误了选报专业,只好改报了高级护理,而刚巧不巧那个跟她撞车的,叫方恩雨的女孩,就是高级护理班,而且还跟她同一个宿舍,一个星期后她们两个成了朋友,偶尔有一次,恩雨问毛毛的qq号是多少,好加上聊天,结果等她去加的时候,又因为错输了一个数字,加上了第三个生在13号,个叫左近虎的男生,从此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摇摇头,“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都是这么相识的啊,早一步,晚一步,都会错过……”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许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但是后面呢……这两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约定了毕业之后同进一所医院工作,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所以同时进了你们医院,而且就那么巧地跟你——第四个生在13号的人分在同一科,而正是在毛毛分进医院整一年之后,有一次书记找她帮忙整医疗档案,毛毛便叫了恩雨一起,恩雨又拉上在宿舍上网的我帮她们在网后上查找相关资料,于是我无意中搜索到长沙正在开一个重要医学会议,于是把相关的资料传了过去被你们书记看到,而这个时候毛毛正好是出去接你的电话了,你们书记看到资料之后决定要派你来参加这个医疗会议,而你,就立刻决定要带上毛毛,并且很巧合地,我十月份进入实习期就不再用去学校了,恩雨为了陪我出来旅游,已经攒了一个多星期的假……于是,我们四个就一起来了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