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真听完我说的故事后，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感觉和思考，也就没有再继续说话。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女孩了吧？”他突然这样问我。
“可能只是同情吧。”我说。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不想伤害单纯的佐藤诚，想做到这点，必须要继续伙同她家一起伤害吴桃桃。
“干脆这么说，现在你必须要伤害一个了，你认为佐藤诚值得还是吴桃桃值得？如果你的答案是佐藤诚，那么你要记住，你不但连带伤害了你的合伙人，还会伤害你实际上的直接客户――吴桃桃的妈，我不会劝你做什么决定，当然更不会为了这件事和你翻脸，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希望你自己能衡量好。”
话虽这么说，就算是让我帮助吴桃桃摆脱现在的困境，我不光是无从下手，还是彻头彻尾的无能为力。就算是百万分的同情，也只能是站在旁边同情而已。我了解自己，从小到大每当现实和心里的想法产生了冲突的时候，纠结到最后关头，我还是会对现实妥协。
只是心里想想而已，顶多发展到嘴上说说，到头来也还是个无能力为的废物。
牺牲吴桃桃，大家都会好，这才是现实。
“话说回来，你小子不会心里已经有什么计划了吧？”徐飞把我拉回了现实。
“谈不上计划，但多少有些打算，”我把烟吐在面前的玻璃上。“你说不管怎样都会支持我，是认真的吧？”
“当然，我怎么能对‘葫芦兄弟’说谎呢。”他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但其实我并不想笑。
挂上电话，认真的看着窗外沉思。
今天的上海，有一个晴朗的夜空，乌黑的云浓稠的轻轻流动。
我痴痴的看着，慢慢闭上眼睛。那曾经臆想的白色光芒似乎又飘渺的出现在了眼前，映射在有美丽夜景衬托的干净的钢化玻璃上，就那样飘荡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像一只精灵，轻轻的晃动着。
我的神智突然迷离，竟然一时忘记了身处何处，是在北京的家中？还是在上海的公寓？
女孩软软的触感还在我的手臂上停留，王美霞浓重的香味还在我的鼻腔内回味。
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唤醒，来电显示是“谭默默”。
我接起电话，他的声音马上就从听筒中迫不及待的射出。
“今天的接待怎么样？”他问我，我的眼前出现了王美霞带着妩媚笑意的眼睛。
“你不是说想雇个女秘书吗？”我反问他。
“嗯？啊，这事儿啊，怎么？”他想了一下。
“是开玩笑还是当真？”
“当然是当真。”他的口气有些期待了。
“我有个好人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