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持续的凝视了一会。
“听说您离过婚？”松井问道。
“是的。”
“能说下原因吗？”
陈然眉毛轻轻动了一下，看得出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
“前夫和别的女人走了。”她轻轻的说。
“有没有最后总结一下原因呢？”松井的相亲，更像是个面试。
“我们都有问题，但是他先出的轨。”
“那么是谁先提出来离婚的？”
“我。”
松井强势的姿态，显然也让陈然受到了影响，她马上掉入了松井的圈子里，按照松井的套路老实的回答问题，丝毫无法反抗。
“为什么要找日本人结婚？”
陈然显得有些不舒服，表情也变得扭捏。
“因为想到国外过好日子。”她迟疑了一下，坦诚的说出。
“你希望丈夫有责任感吧？”
陈然点了点头。
“那么你有责任感吗？你会忠于丈夫吗？”
陈然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会的。”
松井听完摇了摇头。
“我看不到你的诚意，也看不到你的责任感。”
松井的这句话，我没明白，但看来他不是能够允许翻译要求他再重说一次的人，所以我看看他，一边努力的搞清楚，一边直接翻译了出来。
陈然听完，果然也向我一样没有明白，她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我。
“你明明有个儿子，为什么不说？”松井说完站了起来。
陈然当然不知道松井在说什么，因为没有告诉松井陈然“带有一子”的人是我，所以我赶忙站了起来，慌忙解释道：“松井先生，这点和陈小姐无关，是因为我始终没有得到您那边明确的信息，无法判断您的意思，所以没有和您详细说明这点，但请相信，我不是刻意隐瞒。”说完我鞠躬道歉。
松井斜着眼睛，用眼角看了我一会，从上衣的暗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里面装的东西很厚，并且很有分量的样子，以至于他扔在桌子上，发出了“啪”的声音。
“请陈小姐去做健康检查，我想知道陈小姐的健康情况和生育状况。”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径自走了。
我拿过那个白色信封，走到陈然面前。
“因为松井先生一直没有告诉我她希望和您见面，所以今天临时把您叫来是在不好意思。”说完我把信封轻轻推到陈然的面前，她的表情有点木讷，显然对在这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一时还无法接受。
“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我停顿了一下，“但松井先生希望您能够尽快做一个健康检查，”我又停下了，轻轻咳嗽了一下，“他希望知道您的生育状况。”
陈然看着我说完，有些迟疑的拿起白色信封打开封口，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叠钞票，我粗粗的估算了一下，大概五千左右。
陈然拿着钱，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的顺着面颊流了出来。
我坐在她身边，也在回想刚刚的对话，对于相亲来说，这简直更像是审问，松井是个地地道道的买家，而陈然则在茫然间，快速的被松井带入了买卖中，甚至无力挣扎的成为了商品，而我，又一次成为这肮脏交易的皮条客。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我低下头，不知是在问陈然，还是在问我自己。
陈然没有回答我，只是把钱装起来，默默的离开了。
她的眼泪，让我想起了王美霞，也想起了吴桃桃。
不过此时此刻，比起陈然的眼泪，我更加在意的，是松井究竟如何知道陈然“带有一子”的事，我隐约觉得这一定和资料被偷的事情有关，而这个摸不透的古怪老头，究竟还知道了什么我没想到的事？是不是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王婷站在门口。
“有人找。”她有些慌张，还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