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搏还是不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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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说：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真实的话不好听，好听的话不真实。行为良善的人不巧辩，真正了解的人，晓得宇宙的大道就在自己的心中，不必广心博骛。
痴博士一踏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太一样，同事们满脸的凝重，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像。以往早晨大家一见面，总是要打个招呼，现在大家正埋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副随时都要落慌而逃的架式。痴博士也不理他们的表现，一如往常一样跟她们打招呼，大家只是略微点点头，表示己经心领了。
痴博士附身问身边的雷老师怎么了，雷老师低声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山主任端着保温杯进了办公室，一进门就说明天我们新租的办公室装修，谁来负责这件事儿。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当然没人愿意干，干了也不会加工资，月底完不成业务量，还要扣工资，还不如打个电话谈谈业务，没准哪个就能成，大家谁也不吭声。山主任见大家没反应，眼睛正好瞄到墙角的小刘，“小刘不是很喜欢干杂活吗？”这句话也有另一个意思，他是个软蛋，业务做的最差，除了体力还不错，其它的方面就是乏善其陈。小刘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总之就是很难看。小刘也想过离开这家公司，可是去哪呢？他觉得自己的能力的确差，只好在这里混下去，他受到奚落也不只一次了，脸皮也变厚了，英雄还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呢，何况他这个小人物呢？还有来的时间长了，他也懒了，懒的去换工作，只要给发工资，他就接着干，他越是这样，越是不受人重示。小刘是一个有些内向的年轻人，来公司己经两年了，薪水是公司最低的，业务也是最差的，山主任每每发工资的时候看见他尽管也不顺眼，但是有一点他干活实在，爱公司，比起那些业绩好的经常让他把提成涨一些的员工，山主任觉得小刘还算可以，在山主任的眼里小刘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山主任又把隔段的颜色以及不同的颜色相应不同的员工级别做了指示。黄色的隔断划归业务骨干，白的为一般的员工。一排排的的摆放，四个角对在一起面对面的，305室那些拼在一起的桌子中间用海蓝色隔开，326室的原来的旧桌子，把他搬到办公室的后面吧，如果放不下就拉到库房去吧，要么放一个特定的位置。要不要加一个前台，山主任见大家没反应，继续说加一个前台吧，可以做咨询台，方便来人沟通。做一个门墙，挡住了就可以。把地毯揭掉，铺上木地板，再弄一个大会议室、两个办公室、一个接待室。会议室是纵向的，靠露天大厅里面，只要一个前台，这样好管理。我们一定要注重我们的企业形像，人家来了觉得我们有这个实力，才能出钱在你这里培训。员工们暗暗叫苦，山主任宁可把钱扔在面子上，也不愿意给他们涨工资。除了小刘再出来一个人帮忙，这活多好干呀！山主任见还是没人反应，就说财务过来帮忙，行政总监段议按照我的意思指挥他们，我们要快速入住。山主任刚走，同事们就向小刘和财务投来同情的目光。
“雷老师，为什么财务也要算上呢？”痴博士问。
“山主任是做业务起来的，他最看不起坐办公室的。”
“他最初是做什么业务的？”
“卖墓地的，听说他买了很多块墓地，前些年墓地很便宜，他跟河南老家的爹娘说他要开公司，问他们借了一些钱，刚开始他也不自信，他只是听朋友一说，就买了。家里的人知道后要跟他断交，并限期让他还钱。终于在两年后，他的墓地卖了一个很好的价钱，他就自己开了一个公司。”
“你来很多年了吧？”痴博士对他知道这么多，有些诧异。
“才来一年。”
“你知道的还真多。”
“他一有时间就要讲自己的发家史，来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有眼光。”雷老师对山主任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恨之切骨。前些日子，雷老师也不想干了，本来是可以发4000块的提成，可是山主任在发工资时跟财务说他没达到额定业务，扣去了1000块，雷老师跟山主任说这件事，山主任坚持他没完成业务量，不能补那1000块。雷老师在家歇了两天，本想不来了，可是又一想一大家子人在等他赚钱回来，再换个工作万一不理想，还不如在这里继续干着。
痴博士注意到雷老师只要一提山主任，就会一脸的不屑，只可惜雷老师不得不忍受这种煎熬，为了家庭。痴博士暗想海芋肯定最希望他像雷老师一样能忍，踏踏实实的在某个地方呆下去。痴博士在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安分，有自己的想法，他有时也想像其他的人一样去忍，可是他又忍不来。
雷老师推了推正要打盹的痴博士，示意他山主任又进来了。雷老师轻蔑的看了一眼山虎，恨归恨，只有忍了再忍。
“痴老师，你和雷老师建的医学培训的网站怎么样了？”山主任拿着他保温杯问。
“己经好了！”痴博士眯着眼说，他在这暖阳阳的办公室里就想睡觉。
“雷老师，你打开我看看！”山主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雷老师的后面。
“我终于知道铁杵为什么能磨成针了，而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努力也没用。”山主任转了一个圈，说他们是白痴。
“是呀！”雷老师心里暗说一分价钱一分货，你才知道，你也不比我们强多少。
“您还有什么意见？”痴博士表面谦恭，内心厌恶。
“曹军，你来把这个重新做一下，全国的加盟、远程办、网络第七期、第八期，每一期开的课不一样，六个左右的老师。”山主任暴躁的吩咐网络部的小曹过来。痴博士用医学的角度看山主任的过激行为是属于典型的甲亢症状，甲亢的临床表现跟山主任的外在表现很像。
“办公地点写哪儿？主讲人是谁呀？”曹军问。
“509教室，常老师来讲，网址加上地址、分校也加上电话、网站上原有的电话不变，把学易的老师荡过来，其它的一周以后全部撤掉。”山虎觉得博士不过如此，还没有一个大专生好用，除了他的学历证有可用之处，其他的差的太远了。
“痴老师，你买几套书了？”
“只买了怡恒的4本书。”
“有用吗？”山主任问他有没有价值。
“价值不大！”痴博士唯心的说。痴博士对于山主任的态度，让他不想死心踏地的跟着他了。痴博士认为如果他说这本书很有用，山虎就会以后每天对他态度更差，山虎就是小人，典型的那种卸磨杀驴的人。
“之前怎么不说？你再去把另外两家培训机构的教材给买回来，还跟上次一样去财务预支。”山虎心想这个博士怎么那么木呢？没有价值也不跟他说，闷在那里干什么呢？
“我也很想早跟您说，我看您每次都很忙，就没说。”痴博士对山主任也是极为不满，现在大家是各怀鬼胎，看谁能斗过谁吧？
“我们马上要培训了，教材还没定，这说的过去吗？以后不管多忙，有事情你都要跟我说。”山主任更加觉得这个博士不靠谱了。
痴博士点点头，去财务领了钱，就又出去了，买书。他这个商业间谍做的是津津有味，有了去怡恒的经验，痴博士对于买书，探听消息，己经是轻车熟路了。他现在每做的一件事就是在为自己做，他要让山虎难过，他要成为山虎的竞争对手，他要把所有的重要的信息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去买书的同时，又去了北大的复印社把那本最重要的书进行了复印，学校里复印东西很便宜，一张a4纸仅仅是1毛5分，如果在街上可就要5毛了，学校里的复印社他们用自己发明的节墨设备，让他们的费用大大降低了。痴博士在学校里呆久了，对于这些小复印社绝对是情有独衷的。尽管是很便易，但4大本厚书复印下来也要800块，回家可怎么样跟海芋要钱呢？痴博士也在犯嘀咕，虽然海芋到后来也会答应，但是她的数落，还是让痴博士很难受。
傍晚，三哥来电话了，三哥说他要支持痴博士办公司的事，还有他本想在师大帮他联系个培训班，可是学校的负责人对这种事，他们不想掺和。三哥最后决定解囊相救，拿出10万，让痴博士去搏一搏，如果成功是最好，不成功也是个经验。痴博士认为学校不参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学校的确是清廉。另一种可能是，没有好处谁干呀？现在是商业社会，无利不起早，在这点痴博士和海芋的看法是一样的。三哥以前同亲戚开了一间公司，赚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如今是心宽体胖，当着领导。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痴博士收到了他的学生石青国的短信，石青国要结婚了，想问他在哪里婚检，还有邀请他参加他的婚礼。时间到了2002年，海芋和痴博士在经过2年不来往的情况下，偶然在一次聚会上相遇，相处3个月后他们就决定结婚。在朋友的介绍下他们去了大兴，痴博士和海芋去医院婚检时，由于婚检的地点是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海芋一路上都在抱怨，痴博士怒不可扼，表示如果海芋再这样抱怨，就不去办手续了，原因很简单，在这么一件小事儿上你都计较个没完，以后过日子不就更是没完没了吗？最后，还是体检了，他们跑了这么远，以后不想再折腾了。医生看了看他们的化验单后，说一切正常，像你们这样两个人都是ab型的很少见，痴博士说不会吧，我们怎么会是同一血型呢，这证明你们有缘分呗，医生补充了一句。海芋也从没问过痴博士的血型，这是在医院里被证实的，她也觉得很惊讶。季恒也是ab型血型。当时，医生还给他们开了一瓶叶酸的处方，痴博士把那个单子扔了，很简单很多的药都是拿人实验的，他从不相信药的功效，尽管他也是学医的，大约物极必反就是说他这种人的吧。痴博士在北京市血库ab型血告急的时候，还去献了两次血，为此单位还给他颁发了荣誉证书。这些也只能证明他身体状况良好，他对荣誉证书也不感兴趣，领导高兴发就收着，那时可没想那么多，到现在那个证书还躺在柜子里，他也从不向人提起有这么一回事。生活是日复一日的过，表面上的东西做的越少越好，这是他的真实想法。痴博士发短信回复石青国在哪里可以婚检，但是他不能参加他的婚礼，他最近很忙，石青国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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