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想想还有3天的时间,就要去武汉了,海芋醒了就再也睡不着,悄悄到小书房写起日记来,所谓的书房就是保姆间,大约是8平米,墙左是一张上下床,下床被拆掉,放了电脑桌,右墙边是宽2.5米的书架,在书架和床之间放一把椅子,这样的空间只可以一个人出入。痴博士的家是一间约40平米的房子,在2002年的7月,医校分的公寓房,当然也是想尽办法才得到的。这间房子的结构是一大间卧室、一小间书房、5平米的小客厅、厨房、卫生间。总的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单位里很多结婚多年的夫妻,都只是住在筒子楼里生活。痴博士有了这套住房后,还特意请了单位的同事来家里踩气球,驱逐“小鬼儿”。那时,北京不让放鞭炮,只好用脚踩气球来替代鞭炮,这个主意是三哥的杰作。三哥是点子专家,他的主意总是无可挑剃。痴博士也只是请了单身的女同事和他最喜欢的学生施庆国。痴博士当年的女同事,现在己是小孩的妈妈了。
陈欢就是当年踩气球的女同事之一,那日见到海芋还提起当年为了给痴博士踩气球差点错失如意郎君。
陈欢的母亲曾说:“学历越高越混蛋。”陈欢排行老二,在家里的学历也最高,她戏称自己是家里最混蛋的一个。陈欢的男朋友是经她的姐姐介绍才认识的,陈欢是个为人很伶利的人。她的伶利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姐姐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见了一次面对方1个月没跟她联系,某日姐姐打电话问她对对方的感觉,陈欢气极败坏的说,你介绍的人太差劲了吧,一直也没有消息。姐姐又打电话给男方,男方对她的感觉很好,还写信给她了呢!太离谱了,怎么没人给她送信呢?陈欢为此事正想找个地方发泄呢,刚好痴博士就出现了,请她去踩气球,她和几个同事也就去了,把男朋友的这件事也随之抛在了脑后。恰好在那一天,姐姐介绍的男朋友――王林来找她,王林来学校想跟她见个面,结果她没在办公室,也就扑了一个空。
“你是陈欢吗?”一个星期后,门卫的大爷叫住她。
“是啊,怎么了?”陈欢有些诧异门卫为什么叫住她,她是北方人,性子直。
“我贴在窗子上的信,你怎么也不拿呀?”门卫大爷指了指收发室的玻璃。
“我没看见,谢谢您!”很多年没有收到过信了,会是谁呢?陈欢把姐姐说的事早忘了。
陈欢拿到三封信,最早的是三个月前的,她打开信是王林,王林在信中表露对陈欢的爱慕之意,又说如果她对他有意,就给他回封信。
第二封信是王林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明姐姐在什么时间给他的单位打了电话,他是很想跟她交往的,只是没收到她的信,不好擅自去打扰。
第三封信是王林来医校找陈欢,没有找到,只好回通县的单位了,还说他最近要去外地,一个月后才回来。如果有事就写信到他的单位,他只要一回单位就能看到,也会立即和她联系的。
陈欢高兴的跳起来,她不漂亮,有人追证明还不太像恐龙。陈欢当时在心里还怨痴博士不该叫她去,差点儿让女硕士待嫁闺中。
其二,陈欢得知海芋在三甲医院生的季恒,是鲁辰主任给剖的,海芋产后状况还不错,她也挂了鲁辰主任的专家号。
“您说我还要什么检查吗?”陈欢趟在产床上问鲁辰主任。
“不用,胎位正,小家伙也快入骨盆了。”鲁辰主任摸了摸她圆圆鼓鼓的肚子。
“我家老公是商务部的处长,花钱这方面,不用省。”陈欢大肆宣传她的老公。
“需要时会跟你说的啊,起来吧!”鲁辰主任在她的产妇手册上,记了各项指标。
陈欢挺着大肚子走出了妇产科诊室,边走边计划着生孩子时送多少礼钱合适。在陈欢要住院前,还特意带着她的如意郎君,拜会了鲁辰主任,再次声明王林是处级干部,以后如果有用到他们家老公的事,尽管说。这是陈欢从海芋那里得知鲁辰主任的家在商务部的大院,让鲁辰主任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就会对陈欢有利。陈欢还让她老公塞给鲁辰主任1500元红包,鲁辰主任收了。
当年,海芋生季恒的时候,痴博士送红包给鲁辰主任,没收,大约是看到他们不像富裕的人。当时,海芋和痴博士的生活费只有1500块,痴博士正在川大读博,他的学费是跟同学老尹借的。去之前,导师还说每个月会发100块钱的生活费,也泡汤了,只是在偶然出野外时给100块钱野外补助,这么一点小钱,连海芋一次产检的费用也不够,但痴博士为了让海芋高兴一下,还是不远万里的打电话汇报喜讯。在学校发了文章导师也没奖励,每天像驴一样的做实验,常常是实验到12点。痴博士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导师每次见到他的同学就说‘小痴,发的文章最多,你看我给他的奖励也很高,我己经给他几块了。’每当同学投来羡慕的眼光,痴博士的牙就咯咯响,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可以说不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了。为此,他的同学经常强迫他请客,他若不请大家就叫‘葛朗台先生’。有时他跟同学争辩从来没发过,可是同学就认为这个家伙在找借口,不想请客。痴博士在学校的人气也下降了,原因很简单,老师给了钱,你确说没给,你这不明摆着哭穷吗?想让你照顾一下这帮穷哥们、穷姐妹,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可恶的人。
痴博士也想到了麻醉师的重要性,不经海芋同意又塞了500,给年轻的麻醉师,这个麻醉师对海芋很好,没受什么醉。海芋为在产床上排气,感到很尴尬,但是麻醉师却没在意这些,不停的问她下半身有没有知觉,有知觉就不能做手术,需要继续注入麻药。产床上的海芋一直认为麻醉师不重要,事后有很多产妇说不知道如何使用止痛泵,不但白扔了止痛泵的钱,这个可是300多块呢?更重要的是产妇还要忍受前3天的剧烈疼痛。
其三,陈欢在手术中,医生告诉她是胎盘前置,胎盘前置很容易大出血,会危及到母子的生命。陈欢听到这个消息是怒不可扼,发誓要去找产科b超专家吴峡问问。她为了母子平安每次都挂吴主任的专家号,而吴主任从没向她说起胎盘前置的事,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不是拿人的命开玩笑吗?海芋曾劝她不要去找,被误诊的事儿,还是有的。陈欢不同意海芋的看法,在她的合法权宜受到侵害时,她决不会轻意放弃的。
陈欢在孩子出了满月后,去产科复诊,顺便也挂了吴峡的号。陈欢指责医生不负责,吴峡也做了解释,可能是因为其它的原因造成的在b超下不能看清等等,陈欢是在吴峡的b超室大放微词,惹来很多孕妇不满,耽误了其她孕妇的检查。
其四,陈欢家的保姆跟纤纤家的保姆聊天,从而引出了陈欢大大出手打了纤纤家的保姆。由于纤纤家的保姆,知道陈欢以前的保姆走之前是怎样评价陈欢家的,纤纤家的保姆就把这一切告诉了这个刚来的保姆,保姆知道此事,就不干了,为此陈欢忍无可忍,在光天化日下给了保姆一个耳光,并扬言她们家有人,不怕她去告。
而后,陈欢还给海芋打电话,声称要去纤纤家。海芋没有告诉她纤纤家的电话,本身也不想让邻里关系紧张,还有陈欢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即便是保姆不对,你也不能这样做吧!事后,老太太们把这个女硕士说成是买了一个假证的博士,海芋知道她是真的博士,并且是自己经过不懈的努力,才从一个小城市进入北京的高校,在海芋的眼里她真的是得不偿失。痴博士得知此事后,不让海芋跟陈欢来往,痴博士认为陈欢很有可能会为某一件事来到家里闹事,他拒绝这种人跟他们家有任何瓜葛。陈欢有时也会打电话来找海芋,但是痴博士都以各种理由拒绝让海芋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