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精伏诛之后,杨鹤捡起它留下的遗物――那面可以观察远处的铜镜,招出鼎中仙问道:“鼎,你看这面镜子怎么样?”
“一般般吧。”鼎中仙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道,“这面镜子功能很普通,就是观察周围二十里范围发生的事情,而且看不破隐形,看不穿障碍,只不过相当于一双距离比较远的凡眼,还容易被发现,所以价值不高。等你练了目光感应之术,就可以感觉到这面镜子对你的观察。”
杨鹤道:“没关系,正和我用。我的目光还看不见二十里外的事物,这一面镜子也算是有些帮助,说不定这次斗法用得上呢。”
鼎中仙道:“随你,让我帮你祭炼一下吧,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杨鹤闻言,把铜镜交给鼎中仙,道:“这便交给你了。”
此时无锡松和观里,陈焕和他邀来的帮手在桌边围坐一圈,正在谈论九天后的斗法。陈焕今早接到了师父的飞剑传书,信上提到了派杨鹤来帮他,要他照顾好师弟。
松和观内陈焕邀来的帮手共有三人,两僧一道,还有杨鹤以及另外一位高手将在近几天内到达,斗法时将排出六人的阵容。
桌边的两位青年僧人法号分别是普丰和普生,出身于西湖灵隐寺,此时距离济癫和尚身返极乐世界不过几十年的时间,江南之地对他的崇敬仍然不减。灵隐寺每天都接待数千香客,逢年过节更是香火鼎盛,但是和尚们并没有丢下修行,将得来的香火钱大多接济穷人去了,给自己留下的还是些青菜豆腐,寺中有修为的僧人极多,虽然比不上少林寺数百年威名,却对江南一地的邪魔外道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普丰和普生正是灵隐寺普字辈僧人中最出色的两人,是灵隐寺方丈道湖禅师的得意弟子,转生三世,如今已经修为有成,证得须陀洹果位,相当于道家金丹期修士,身怀小旃檀佛光,手上钵盂佛珠都经过佛法加持,带有佛门灭魔之力。两人和陈焕是至交好友,这次听说他和邪派人士斗法,便立刻赶来助拳。
还有一位道士打扮的壮汉则是此处松和观的观主,姓崔名适,道号中青道人,修为比陈焕差得远了,但凭借松和观镇观之宝紫光链,在江南修行界中也占有一席之地。他在北方出生,由于战乱逃到了南方,被上代松和观主收养,骨子里还保存着北方人的豪爽,极爱交朋友。本来他和陈焕只有一面之交,但是这次听说了他和蛇岛岛主斗法一事,便主动找上陈焕,将松和观场地借出来作为攻打蛇岛的据点。
陈焕说道:“今天家师来信,说已经派遣我三师弟杨鹤前来帮手,师弟他虽然年纪不大,修为却是不差,又有几件至宝随身,可以说我们攻打蛇岛又添一大臂助。”
松和观主崔适道:“如此甚好,人多力量大嘛!多了一个人想必便多了一分把握,不知他何时才到,我也好做些准备。”
陈焕连忙推辞道:“崔兄客气了,不必准备什么,我那师弟随遇而安,心境平和,并不是个难以相处之人。”
普生和尚曾在三年前上过蓬莱山,对杨鹤有着很好的印象,他说道:“陈兄,记得当初去灵宝派观礼时,我也见过令师弟,是位根性极厚的少年,想必如今更胜一筹了吧。”
陈焕笑道:“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三年来他一直在研究各门各派的法术,如今已经有所成就,想必见识已经在我之上了吧。”
“哦?”崔适奇道:“各门各派法术繁多,要将其通晓可不大容易啊。”
普丰也有同感,赞同道:“不仅通晓法术不容易,不被其中各种歪理邪说蛊惑就更不容易了。”
普生听了普丰的话,觉得其中好像有不相信杨鹤定力的意味,怕陈焕误会,便补充道:“当然,陈兄的师弟根性深厚,周真人目光深远,我等不及,既然让杨道友去研究各派法术,那必然会度过一切难关,将其融会贯通的。”
普丰说完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些容易引起误会,听普生为他补充,便附和道:“师弟所言甚是,正是如此。”
陈焕对普丰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当初听见杨鹤的志向也是大吃一惊。周镜文一直教育他们正派弟子事无不可对人言,陈焕从不曾怕过议论,当下说道:“两位说的没错,我那师弟要将各门派的法术融会贯通虽然看似困难,却是绝对难不倒他的,两位尽可放心。”
普生问道:“那么等八天之后便去斗法了,除了陈兄的师弟之外还有一位苏道兄,苏道兄近年来在江南一带修行界中名声极大,曾和他师父一起来过灵隐寺,我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现在想起也有一段日子没见过他了,不知陈兄可有他的消息?”
陈焕道:“苏兄现在奉师命离不开身,但是允诺在斗法开始之前一定到来,苏兄向来一言九鼎,我们只管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