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倒没想到大愚方丈会如此看得起自己,但是仔细想来,五毒教各种法门都在灵宝派藏经殿中有记载,无论是毒还是蛊都能用毒龙盾克制,就像当初克制何九娘那样。而学了禳灾解厄之术后,杨鹤对诅咒也有几分抗力,算来五毒教主还真是个好对手。
杨鹤盘算了很长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方的争论已经结束。
董齐真理亏在先,一阵扯皮之后,还是没能说赢广宁禅师,最后只能答应在洱海上空打上一场。
杨鹤和一缘方丈道别之后,就和众人一起飞上天空,来到了洱海。
洱海形状狭长,南北长八十五里,平均宽度十二里有余,风景怡人,素有银苍玉洱、高原明珠之称。
在洱海上空圈定了一块椭圆形空间作为擂台,众人合力将其禁制,以掩盖战斗时的景象。
老宦官代表大理段氏,被指定为裁判。点仓派一方和董齐真一方在禁制空间的两端相对而立,各自推出五人阵容,双方抽签决定出场的顺序。
抽签时,老宦官来到真如面前问道:“真如小师父,你可要代表点仓派参加抽签吗?”真如是少林寺派来的援兵,要参加抽签也算正常。
但是杨鹤知道真如还有对付五毒教主的任务,想来是不会参加的。
果然真如笑着说道:“小僧还是不参加了,方丈另有事要我做,王老先生可以放心,此战结果方丈已了然于胸。”真如用法力屏蔽了声音,不让董家人听见。
虽然真如并没有说出结果,但是老宦官听了心领神会,面露喜色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老夫代大理段氏谢过大愚方丈之言。”便回身继续主持抽签,暗中把决斗结果通知几位点仓派长老。
董齐真见真如不参加抽签,冷笑道:“少林寺果然是派人来应应景,想来点仓派天数不佑,没得救了吧。”
老宦官冷着脸道:“董齐真,人在做,天在看。到底谁天数不佑,此战之后自见分晓。”
董齐真冷笑不已,他的运气也不知好还是不好,抽在最后一场。
杨鹤对抽签结果暗道一个好字,回头对几位见证人道:“此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董齐真这老贼昨日先是派儿子董烈试探我,今早又派铁衣道人阻我去路,刚才还在大雄宝殿中不要面皮偷袭我,我与他有好大一笔帐要算。本来以为他参加决斗后自身也无法全身而退,要找他算账难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此时他既然排在第五,出场的可能性不大,正好给了我清算的机会!”
旁边的人中除了没来过云南的真如之外,都听说过铁衣道人之名,听杨鹤说在一个早晨的时间内就闯过了铁衣道人的阻挠,竟都以为杨鹤在夸张,甚至胡说八道。
一旁飞龙道长暗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铁衣道人何等人物,要在一个早上突破其阻碍,你当你自己是五毒教主那个级别的高手吗?”
只有真如点头赞同:“杨师兄肯定会有清算的机会。”
点仓派一方包括广宁和广明在内的五位高僧,广明禅师排第一位,他的对手是阿吒力教中的一位高手。
广明禅师和他的对手看似有些交情,他飞进禁制空间,对对手说道:“刘兄,没想到你也来助纣为虐,实在令贫僧不解,但既然我们已经定了约,贫僧就不会留手,还请刘兄小心。”
那刘兄倒是洒脱,喊道:“广明和尚,现在还说这些作甚,动手吧!”
广明禅师挥洒出小旃檀佛光,那刘兄凝结出一尊大威德明王化身,第一场决斗开始!
一众见证人都在一旁观战,此时见广明禅师的佛光以不变应万变,都看出战斗在短时间内无法结束。
杨鹤见周围几位见证人都对五毒教主将至一无所知,心中不忍。更何况五毒教主还可能带上徒子徒孙,那时自己分不开身,还需要旁人帮忙御敌,便打算和真如商量一下,把消息公开。
杨鹤施法传音道:“真如师兄。”
真如也施法答道:“杨师兄何事?”
杨鹤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你看我们身边的这些人都不知道五毒教主要来的消息,一旦遇上了可能措手不及,不如和他们通通气,你看如何?”
真如恍然大悟道:“还是杨师兄想的周到,是我忽略了。”又想了想,说道:“实在是五毒教主威名太大,别看我好像很镇定的样子,心中焦急得很呢,还是杨师兄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反正刚才隐瞒下来只是为了不让董齐真以此为借口避战而已,既然决斗已经开始,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再隐瞒了。”
杨鹤挥手布下一个大禁制,将自己人都包含在内,以防对面的人偷听,众僧和几位见证人见了都猜到杨鹤有事要说。
牡丹仙子为人大方,给了杨鹤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问道:“杨小弟和真如和尚可是有机密要事要和我们交流一番?姐姐我正洗耳恭听。”
杨鹤也笑道:“那姐姐就要听好了,不要吓一跳。”顿了顿,敛去笑容用十分严肃的口气说道:“刚才我们说的是,五毒教主就要来了。”
顿时牡丹仙子的脸色起了惊人的变化,从微笑变成惊愕,又变成恐惧,然后又把恐惧压了下去,最后留在她脸上的是深深的担忧。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众僧还能保持平静,飞龙道长则是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令杨鹤深刻了解到在这片土地上五毒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广宁禅师念道阿弥陀佛,将目光投向场中斗法的广明和刘姓僧人,说道:“这该如何是好,那五毒教主法力高深,阴森诡异,实在是一大劲敌,哪怕主持师兄在世也是不敌,更何况现在。”
真如和尚笑道:“诸位请不必担心,本寺大愚方丈早有安排,等五毒教主前来自然会给他吃个哑巴亏!”
众人听了心中稍稍安定,毕竟大愚禅师更是深不可测,远胜五毒教主。
杨鹤补充道:“其实大愚禅师的主意,就是让我和真如上去对付他。”
顿时又将众人的心提了上来。
两人都是年轻后辈,居然让他们要对付五毒教主?大愚禅师莫非真的“愚”了?
真如看出众人的想法,叹气道:“看来你们对我们的不信任超过了对方丈的信任,这样可不好。要知道少林寺和灵宝派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