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秀驾着金光来到了小院,念慈大师的佛法果然神妙。
杨鹤上前迎接道:“不知梵秀师姐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心中仍然有些担心,还不知念慈大师对此有什么态度呢。名门正派收徒都有规矩,很多条条框框看起来十分繁琐无聊,但是上千年来都被各派始终贯彻着。只是如今派了梵秀这个熟人来,想必不是一件坏事。
“没想到短短时日,杨师弟竟然已经成就金丹,果然不愧为清微真人弟子。怎么样子也改了,长大了不少?”梵秀有着一种普度众生的气质,说起话来自有一股慈悲的味道。
杨鹤道:“实在惭愧,这副样貌是施幻术而来,因为世上总有些浑货不自量力,喜欢雁过拔毛,欺凌弱小,却又罪不至死,所以带着这副面貌使他们少生妄想,行走世间可以省下不少麻烦。”这些日子以来也多亏了这身幻影,否则还不知要多惹多少麻烦呢。
“原来如此。”梵秀说道,“家师告诉我说,杨师弟找到一个好女子,佛性满溢于身外,还愿意放弃大理公主身份,上普陀山修佛,我此行便是为了见她一面,不知她身在何处?”
至于杨鹤僭越替普陀山许诺之事,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在梵秀眼中不值一提。
杨鹤见她并没有怪罪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总不出皇宫那块地方,她身在宫中,总有些不自由,能外出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上课已经难能可贵。”
梵秀微微点头道:“关于那些孩子们的事情杨师弟在信里也写过,她种善因必得善果,将来总有福报。”
在写给念慈大师的信中,杨鹤据实把段行云的事迹写了一遍,当然夸奖的话也是不少,梵秀也已经知道信的内容,对于信中所提到的女子,她也深感兴趣。
杨鹤让出房门道:“师姐不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吧,我这有极好的茶叶。”
他的茶叶来自鼎中世界,鼎中仙的药园子里有三株五千年之久的古茶树,得天地灵气滋养,采下的仙茶实在是令人回味无穷,杨鹤怕上瘾,自己很少喝,今天高兴,正想拿出来分享一下。
“还是不了,正事要紧,我去和她见上一面,你和我一起去,她作出如此大的决定,此时必然心中不安,我总要使她安心才是。”梵秀语气虽然柔和却坚定不移。
杨鹤知道她主意已定,便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大理皇宫,隐身轻松混入宫内,杨鹤掐指一算,便找到段行云所在之处,对梵秀道:“师姐,请跟我来。”
头一回来到皇宫,杨鹤四顾,见这里气象实在不如崇圣寺恢弘肃穆,心想:“这大理国果然不愧为妙香佛国之名,佛寺竟比皇宫更为辉煌。”
两人七万八绕走过几座宫殿,来到御花园,段行云带着个侍女,坐在花园边上无聊地赏花,之所以说无聊,是因为她虽然眼睛盯着园子里的花朵,焦距却并没有对上,显然正在想心事中。
梵秀只看了一眼,立刻就确认了她便是此行的目标,嘴唇动了动,传过去一句话,“贫尼普陀山梵秀,见过段居士。”
段行云目光一凝,四周看了看,杨鹤传音道:“段姑娘,是我,今日普陀山梵秀师姐奉念慈大师之命,特意过来与你交谈一番,还请屏退左右。”
段行云轻轻点了一下头,回头叫侍女退下。
两人显出身形,和段行云见礼,梵秀赞叹道:“果然是个好苗子,在红尘中犹如一盏明灯,在天眼中如此明亮,现在这年纪才修佛法,已然是可惜了。”
段行云豁达地笑道:“梵秀师太,我这不是已经求杨兄带我上普陀山了吗,之前种种又何必提它?”
“是啊。”梵秀越发欣赏她,“等你来了普陀山,之前的种种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位美女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过了不久就像是认识十年的老朋友,杨鹤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道:“段姑娘这等人物本就不该在俗世中打滚,如今拨乱反正,好!”
最终送段行云上普陀山的任务还是落在杨鹤身上,她在走之前还要将一些事情解决,比如说那些孩子们如果没有她的话,该交给谁去管教?该如何去和父母道别?诸如此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