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牛鬼蛇神2_风雷地动令_奇书网
返回

风雷地动令

首页
之牛鬼蛇神2(1 / 1)
最新网址:www.qisuu.info

br/>

转眼七月又十四了,我叹道。“新朋老友”都会在这一天来到人间游玩一趟。我又得忙了。我揣着那瓶牛眼泪打算在七月十四这天找点“开心”,看谁不顺眼就把牛眼泪涂在他的眼皮上让他过过“眼瘾”,能“享受”我这待遇的可不能是一般人,比如大军就有这个“资格”,这几天我在想着法地看怎么捉弄他们一下才舒心。

七月十四,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地府里的孤魂野鬼们有的玩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尊神想起来的,要在这一天把阴司里的鬼魂都放出来休个假,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顺带露个脸给世人一个警告:别忘了我们,我们是存在的。用这个来换取更多更虔诚的祈祷与香火。呵呵,真绝!

也许真的是“不了解的才恐惧”的道理吧,人们对于鬼是很敬畏的,有的时候甚至超过了对神佛的敬畏。这让天上地下的大老爷们很不是滋味,但也莫认了,谁让他们平时非得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呢?不似我这样的小神,虽然庸俗可很有人情味,比他们显得更有“亲和力”一些。待遇虽不太高,但总比鬼好吧?!

其实鬼的日子也不好过,哪怕你是死了上百年的老鬼,只要你没那个本事凝聚自己的怨气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怨气那你就是一团飘忽忽的雾气而已。鬼在阳间的存在并不是传说里的那样逍遥自在,他们。。。。说不好,像是一团子气,又像一束光,很难让人看见,除非我把牛眼泪滴在你的眼皮上,要不就是你倒霉,天生就是个阴阳眼,小孩子比较“幸运”,六岁以下的孩童能看见他们,可那才多大的屁孩啊?看到能怎么样?顶多哭两嗓子也就拉倒了,长大了什么都记不住了。说到鬼,我最有资格,因为我有一段时间就是鬼,陆地上死的鬼有一股纸灰味,水里死的鬼有一股羊膻味,人如果平白地闻到这两股味最好还是走远一点,阳气弱的人被鬼碰上身体会更差,阳气重的人碰上鬼鬼就“淅沥”一下四分五裂了,得好大工夫才能拼凑到一块儿,上回在大广场竖立的气球上就有一只鬼站在上面搞恶作剧:把一条阴气凝结的“圈”放在路上,他自个蹲在气球上像钓鱼一样等着,看哪个人从下面走过就把“圈”往他头上套,凡是走过被鬼套中的人不是咳嗽一下就是浑身打个冷战,好嘛,阳气给鬼套走了一点,那鬼悠哉悠哉地在上面享受一下迸发出的热气。可不巧刚好一大个子也过来了,我都看到那人身上的三味真火那个大呀!了小鬼愣是没看见?!搞不清楚他近视眼还是怎么了见人来了就“下套”,刚一碰上那人,真火“轰”地一下直冲上天把小鬼给灭了!那大个子还不知道,等他走了以后我再看鬼七零八落地散得一地都是,还给烧得焦焦地在那儿哼哼,别的鬼看着了一个劲地笑他不开眼。所以应该说鬼(我指普通鬼)很多时候避人比人避鬼还快得多。有意思吧?

但也有例外,怨气大的鬼要是出来了那派头又比别的不一样,找替身的鬼就是怨气大的鬼。他们可不比寻常街角旮旯里缩头缩脑的小鬼,人要是遇到他们那也有的麻烦了。去年七月十四我就见过这样的鬼,这样一个怨气极大的鬼:

派出所闹鬼了。

这是我手下的阴兵巡查时告诉我的。

真的闹鬼了?我想,那我得去看看。一般鬼这东西找替身也好、搞恶作剧也好,只要没什么出格的事我是不会管的,否则还真忙不过来了,像派出所这样的地方除非怨气极大的厉鬼不能前去,这样的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不然万一被巡天夜叉先查到了不但鬼倒霉,连我这个一方小神也要背个“管制不力”的罪名。

带几个阴兵跑到那里看时,见几个警察都围在派出所隔壁的小饭馆里嘀咕,“你说这事邪不邪?!才一个晚上啊,值班的小骆硬是给吓傻了!”大查恶狠狠地吸了口烟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马上把烟头一下摁灭了脸上一副仇恨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恐慌。“唉~~~你还别说,真你妈邪门!听老刘讲一开始还没这么凶,那。。。。”他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饭馆里除了他们没别人,我们他也看不见)“那。。。。东西刚出现的时候也就是闹点小动静,什么挪挪椅子拍拍桌子把门摔得叮当响而已,可时间越长倒越凶了,现在竟都跑出来直接吓人了!”“所长怎么说?”小赵问,小赵是赵师傅的儿子,赵师傅凭着一手宰牲口的好手艺是小镇上头一号屠夫,几十年积攒下来的钱为了儿子拿出一大笔给所长意思意思才把从小就要当警察的小赵给送了进来,(小镇里什么事都瞒不了我)求所长多关照他,所以小赵凡事除了他老子就听所长的,此刻他最想知道出了这么骇人的事所长是什么态度。“所长?他能有啥法子对付这东西?”老仇愁眉苦脸地说,“不过前些日子所长想找山上紫虚观的重阳道长下来收拾收拾那脏东西,可指导员不干,说啥也不同意。”“为什么?他还念叨什么唯物主义?放他娘的狗屁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没见小骆给吓得都连他女朋友都抱着直喊亲妈了吗?!”大查出口就是脏话,这个习惯老改不了,所以老挨指导员的批评,为这大查看指导员也别扭,总遗憾昨天晚上值班的不是指导员。“不是!指导员不是不信这个,他说他已经托人去下面找了个他认识的神婆听说那老娘们挺厉害,指导员儿子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老仇辩解道,“是他儿子上回给狐狸精迷住的那事儿?”“是啊!可不地!”“哦!那这神婆还真有一套,把他家那小子给治得真好!”大查恍然,“你见到了?”小赵问,“是啊!你们没看到他家那小子自从治好了以后连个女人都不亲了吗?我估计下面那话儿都成六点半了!”“哈哈哈~~~~”一番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倒把恐怖的气氛冲淡了不少。“别瞎说!那是他儿子给狐狸精闹的,对雌儿有心理阴影了!”老马倒是没笑,按他自己的话说他一向对领导充满尊敬,绝少私下说领导的是非,不过跟领导打同事们的小报告却是常事,所以按其他人的话说他是拍领导马屁拍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并也在私下里送他一个外号“马屁精”倒也符了他的姓。要不是因为闹鬼的事关系到了大家的安全平时是不跟他在一块的都怕一不留神给他抓个把子,听他说这话几个人都忙收敛起笑容,惟独大查满不在乎地继续笑着,他挨指导员骂多了也不在乎了,反正他爹是镇里的一个有名的企业家家里有的是钱,要不是他爹让他到派出所来要自己在镇里多一层有力的“关系”,他才懒得当这个警察呢。“神婆什么时候能到这里?”老仇连忙转移话题说,“大概怎么也要到后天吧?所长和指导员已经到下面接她去了。”小赵也和他配合道。“什么?所长和指导员去‘接’她?哦!他们去‘接’把我们都留在这里守着配鬼折腾?!够精的啊!这两个老b养的!”“哎!别乱说!所长他们也没让我们守着啊,临走时他说了让我们几个都回家去,对外面就说所里要装修,贴个告示把报警电话暂时放到我家。”老仇急忙制止他别再说了并用眼色示意大查老马的存在。“哈哈!那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到你家去,小赵你打老刘的手机告诉他去老仇家,咱们玩玩麻将!”大查听他说道才转怒为喜,自说自划地替老仇做了主,独不带上老马,好在老马也习惯了。于是几个警察站起了身“我说老板啊!饭钱该天给你啊!”说这话连看都不看就往外走了“没关系的您常来啊!”干瘦的老板忙乐呵呵地冲他们的背影喊道,见他们走远了才转身收拾桌子,一边收拾一边用低地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骂着:“该遭瘟的东西!饭钱?你妈的b你们吃饭还要钱啊?”。。。。。。

我觉得这事越发怪异了,听他们刚才说的那些,看来这鬼是个不好对付的东西,我招呼手下阴兵准备好家伙走出饭馆,朝派出所走去。

老远地站在派出所门口就闻到一股好浓烈的气味----怨气。

什么是怨气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但如果你有过类似的感觉你应该知道,比如当你站在一个地方或经过一个地方时突然身上无原由地感到发冷而周围温度告诉你你所处的环境还是很温暖的时候,那说明你感受到的是某个鬼魂的怨气。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会发冷,但我可以闻到怨气,此时站在派出所的门口就闻到了这股说不清道不名的怨气。

好厉害!还没进去就这么凶,进去了又会怎么样?----我竟畏惧的想,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本事搞顶那个东西,通常情况下它们见到我都会很规矩的,但也不排除例外的另类,虽然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我就是这样越莫测的事情越想尝试一下,现在我就很兴奋了,我又死不了,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有也不怕,大不了去找夜游神或者干脆通报城隍来解决它!我更塌实了,示意阴兵开路就大刺刺地走了进去。

好浓的烟味!什么嘛!我吐着舌头,阴兵们也呛得受不了了。刚进院子就闻到派出所的大院里弥漫着这么一股烟别说闹鬼了,熏也把人熏跑了。不这烟的范围竟只凝聚在大院里,外面都闻不到的,我又一次暗叹这鬼的道行。

“本方土地到此,何方小鬼竟敢胡乱在人间造次?还不快快显形?!”我喝道,几个阴兵习惯性地在我旁边呐喊助威。刚一喊完只听得“呼”地一声低吼,一团幽绿色的光芒闪到我的面前,“土地老爷!小民冤呐!!!”那绿光倏地成一人形跪在我跟前不住地磕头喊道。“管你冤不冤的!你敢肆意扰乱人间惊扰凡人便是你的罪过!左右于我拿下!”看这鬼见了我也还懂事,我自然也更得意了,毕竟是一方神明地位再小还是管得了你们的,何况你一见我就这么胆怯我当然要显个威风让你更胆怯,人都是这样何况神鬼?

阴兵正要给它套绳戴锁它就哭得更厉害了。“土地老爷,您要抓小的也请容小的把冤伸了再抓啊!”“放肆!”一个阴兵拿水火棍给了它一下,“有什么到本尊庙里再说!”我冷冷说道,“呜。。。。想不到人间这样,阴司也是如此。。。。呜!”“废话什么?!儿郎们带着它快走!”我不跟它多罗嗦什么,趁锁枷把它绑得严实也不怕它耍花招,尽快带它离开这里,今天是七月十四,周围阴气太大,万一纠缠下去再引来更厉害的野鬼来生事岂非麻烦?

我们一路上呼呼喝喝地带它“游街”前面阴兵开道招摇不光是显着威风,也是在震慑其他未知的鬼魅给它们一点警告:少在我的底盘生事。这招也有效,今天满大街跑着魑魅魍魉,其间法力高深的妖怪也不在少数,可大概就是我们摆的架势真的很威风吧,只是用敌视的眼光看着我们并没有乱动。其实我心里也紧紧地,就怕哪个不信邪的主儿撞出来试我的斤两。

走了二十来里路到了土地庙了,回家的感觉真好!我懒懒地坐在椅子上让鬼判呈报今天进上的香火和供品,不由心情郁闷了点:一年“收成”不如一年了,现如今的人都过傻了啊?连神都不敬了?看样子改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唬唬你们让你们记得世上不光有鬼还有神。

“老爷,那个刚抓的野鬼怎么处置?它还在堂下跪着呢,”鬼判小心问着正在发火的我,“哦!带它过来!”牢骚归牢骚,正事还是要办的,不然等一下移交给牛头马面的时候不禀明它犯事的原因又该受那两个畜生头的气了。

它被押上来了还是哭哭啼啼地,像个娘们让我烦得紧,“堂下的野鬼!你姓甚名谁?如何死的?什么冤屈竟让你胆敢作乱人世?快快说来。”我恼火地问,鬼判把簿子摊开准备记录。我连吼带吓地问它它才有一句没一句地把我想知道的不想知道地都说了出来。

它叫老冯,今年四十岁,小镇下面的农民,死因自杀,不过比较奇特,姑且把大致情况记录下来:半年前的一天,老冯到一家按摩店“按摩”,小镇和外面一样,外面有的这里一样都有,比如“发廊”或“洗头屋”什么的,外面没有的这里一样也没有,比如廉耻或良知什么的。他找了个看起来比他还大的按摩“妹”正在进行人体“深层”的“按摩”时,派出所就“碰巧”进来“检查”了。那时候我们管这事叫“清肃民风”,现在叫“扫黄”,真替我的后辈们难过,手法和我在世时一样,没什么花样翻新,这样的事在百十来年我活着的时候也干过:时不时地去一些地下的烟花地抓一些风流客回来一通胖揍再让他们交些银两以示警告,不过那“窝”不端,“窝”端了“客”就没了,没有“客”了也就没“银子”再交了,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养着这样的“饵”来钓这样的“鱼”,啥叫“鱼水情”?啥叫“警民合作”?啥叫“共建”?按我的领会精神,这就是。所以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现在黄网尽管封,发廊尽管开的原因吧。

裤子只穿到小腿上连裤带都掉了的老冯给巡查的大查、老刘小骆几个像拎小鸡似的给“拎”到了派出所,此时已是深夜10点多了,他们开着警车一路吆喝着,周围的夜行人纷纷抱以好奇的目光,大查更神气了,“瞧瞧!今天晚上又是‘大丰收’!”老刘等都附和着笑道,应该说每回这样的“巡查”都收获颇丰。下了车,等在派出所门前的老马把车上带下来的“战利品”都分好:“小姐”一队,“客人”一队,分成两批分别带进了只一墙之隔的审讯室。“进去!”小李呵斥着畏缩得跟老鼠一样的“战利品”们,大查也跟在后面不耐烦地叫“都他妈地进去!”几个人鱼贯而进,“操!你脚软啦?!磨蹭什么呢?”大查狠狠踢了最后一个进屋地小子,嫌他走得慢了。“都给我蹲下!”负责记录的老仇早已摊开记录簿拿着笔坐着像打量猎物一样扫着每个人,看得他们都不自在。“知道为啥事‘请’你们进来了吧?”他酩了一口茶懒洋洋地说,几个人蹲着地着头互相看了一眼忌惮地不敢吭声,“说话啊!都哑巴啦?!刚才进去‘找’你们的时候都一个个j8叫地不是挺欢实地吗?!”小骆推推眼镜打趣地说,派出所里几个干警就他文化程度最高:大专毕业,可说话与现下的“骄子”们一样脏得很,和大查有得一比。“公安同志,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什么?”大查慢慢走到这个人跟前一手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拉”了起来,“谁是你的‘公安’同志啊?”他眯着眼睛问,看着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是。。。是。。。警察同志。。。。”“妈的!”大查想都不想一脚踹了过去,“搁这儿你得叫‘政府’懂吗?‘公安’同志?你当你是人民啊?”“嘿嘿~~~”几个人都笑了,当然是几个警察‘同志’在笑。老冯还是蹲在地上把头低得更低了,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打诨笑骂自己忽然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时候他分明听到隔壁关着“小姐”的房间也传来一阵嬉笑声,“j8东西!小赵可舒坦了!”大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他和其他几个同事交换了一下眼色,“老马,你先问着啊!我去解手!”撂下一句话他就“跑”了出去。“这急鬼!”小李不屑地撇了撇嘴,“要不!先把他们‘整’起来?”小骆好象也有什么事要急着做似的跟他们说,“恩。。。。也好!”老马看着老仇,“啪!”老仇重重地把记录簿合上站了起来和他们一起走向老冯等几个身边。。。。。。

已经吊了一个多小时了吧?老冯麻木地在大脑里跟自己对话。他们几个现在姿态各异,一个看样子只十来岁的小青年端着一盆盛满水的脸盆高举过了头顶手不住颤抖着,水洒下来不少,“待会他们回来这小兄弟可有得受了。”老冯想。那个开始挨了一脚的人正做着“大鹏展翅”的动作----两只手都反抬着一手一个手铐拷在水管上,也是跪着,头上冷汗泠泠。其他几个人也是或跪或站想来感觉也好不到哪去,只有老冯比较“幸福”,小骆他们把两张桌子移来用一根扁担横架在上面,把老冯像挂死猪一样用绳子绑在扁担上“挂”着,离地约还有十几公分的距离,刚开始还好,可老冯人也不瘦,整个人的重量就悬在手脚上一直往下坠,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手脚都不像开始那样勒得生疼了,而是有种“手脚不再属于我”的感觉。几个人在这间小房子里“享受”的特殊的“待遇”,根本就无法再去想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情,也无法再去分辨隔壁此刻隐约传来的熟悉的呻吟声与低哼,只知道自己几个在发出各自不同的哼哼。

等自己的思想即将瓦解的时候,隔壁的呻吟随着一阵重重的闷哼结束了,好象听到有(几个?)男人在咒骂着什么,半晌终于几个人推门进来看看自己制作的“艺术品”了,“恩!不错!我来看看!”小李边搓着手边潇洒地“检阅”这一圈人。“水怎么洒了啊?”小李指着地上一滩水“问”那个举脸盆的人,不等那苦着脸的小伙做答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手软了还是怎地?!”旁边的老仇笑说。“怕是把‘东西’都给了小姐吧?!”小刘提提裤子道,小骆走到老冯面前,蹲下身怪有意思地看着他,“我说伙计,吊‘死猪’的感觉怎么样?”他摸着下巴问老冯。“呵!看这热的比那小子洒的水还多,”大查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看到老冯的样子指着他说,“怎么?你也‘完事’了?”老仇暧昧地问他,“恩啊!可别提了,那小娘们。。。。”老仇忙止住他,“既然都完事了,该办他们的事了。”老仇说道。“都解开吧。”小李和小骆这才把他们一一“解放”了下来。

老冯他们在那一时也真有了解放的感觉。“谁让你们站起来的?!都他妈蹲着!”大查又给了其中一个跪酸了腿的人一皮鞋,不过估计是跪的时间长了,腿上肌肉麻木了,那一脚竟把那人又给踢得跪了下来。“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老仇依然翻开记录簿头也不抬得问,丝毫不理会几个行将崩溃的人还能否说话。“知。。。。知道。。。。”他们陆续都从嘴里艰难地蹦出能够表达意思的语言。“恩!认识到就好,每人罚款五千然后走人。”老仇说。“五千?”老冯惊问,这钱还不知道要跑多少趟车才能赚回来。你个b头是不是吊的时间长了吊得耳朵不好使了?没听清啊?五千!”小刘正翻看着杂志没好气地熊了他一句。“不交也行啊!”小骆还是很对老冯“感兴趣”惊讶他的体力真好,能“吊”这么长时间,“那就打电话到你单位,告诉你领导,还有通知你家里人来领,不过嘛。。。。”说着他瞅着老冯勒的血红的手脚,“五千块罚款还是一分不能少,嘿嘿,你不交就让他们来交。你说怎么样?”说完扫了几个人一眼,“我。。。我交!”开始挨踢的几个人都连忙表态,都各自翻兜,这事情传扬出去以后在小镇上还怎么做人?其实现在他们就担心刚才警察把他们带出来的时候街上有没有熟人看见。“警察同志,我知道我错了,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懦弱的老冯鼓起勇气想跟他们“讨价还价”,因为这笔钱对于他这样整天吃尘喝风的还要赡养家人的司机委实吃力,“哦!这样啊,”老仇眯起眼睛也注意到他了,“那你过来,”老仇是几个警察里唯一长得还算慈眉善目的人,年纪看样子和老冯也差不多,老冯心下一喜知道老仇好说话忙“走”(按照“规定”他们只能蹲着“走”)了过去,“啪!”刚“走”到他身边老仇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把老冯打愣了半天!“你个碎怂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买菜呢还跟我们‘商量’?我说你脑子真给吊坏了?!”还没说完早憋着劲在一旁的大查也走过来拎着老冯的耳朵把他拽起来甩手又是几个大耳刮子,完了一脚把他蹬到角落里像是蹬一条不听话的牲口。

“日你娘的杂种!活腻了?跟我们说废话!”大查解气地说,“这话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哦!嘿!有意思!”小骆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老冯肯定地指着老冯对其他人说“这家伙有意思!”“是有意思啊!”小刘也放下杂志走过去像看垃圾般看着瘫倒的老冯,“还有什么问题吗?”老仇再望向和老冯一起被抓进来的几个人,风流客此时一点也不“风流”了,他们见老冯只问这一句就被打成这样再也不敢犹豫了,原先两三个和老冯一样心思的人见壮也赶紧翻兜,没带钱的也一再给朋友打电话先借点,只望能早些离开这个地方就好。老仇见“威慑”的效果这么好也很满意,他才又恢复“和蔼”的面目问喘气忍痛的老冯,“怎么样?你还想跟我们‘商量’什么啊?”火暴的大查则一把又将老冯提起来瞪着他说:“想挨揍就说啊!”语气竟也满是“关怀”。。。。。。

老冯现在还能怎么想?到了这个时候他想什么也由不得他了,只是悔恨吧?他暗骂自己的一时糊涂没“憋”住?还是怨恨这几个人民卫士?“那后来呢?”我也很有兴趣地问,一时把好奇挂在了脸上,我的确是很想知道老冯这样粗悍又懦弱的鬼(人)后来的遭遇,尽管很明摆不过----他已经做鬼了。

不问还好,一问他又哭了,后来的事情让我比较颓废:老冯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钱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再挨一顿“教育”后从他身上搜出家里的电话,打了电话叫上他老婆儿子不说,还把他的名字写在派出所外面的公告栏里,老冯一下在小镇也算个“名流”了,出门在外的总有人像见了老朋友似地对他微笑,女性则不敢搭他的车,不懂事的小孩常跟在他身后叫他“流氓”,老婆单位里的人都知道了,儿子学校里的同学也都知道了,他们跟着老冯一起天天承受着这不该有的委屈。

导致老冯自杀的原因不是老婆吵着要和他离婚,而是他生命中赖以支撑的儿子居然有一天终于指着他鼻子叫他“畜生”并表示自己不再认他后的甩门而去。老冯的世界由此坍塌,于是老冯在老婆也离开自己回了娘家的一天夜晚就手在自己家里喝了两斤汽油。。。。。。

自杀的鬼是不能投胎的,所以老冯做了鬼也只能在阴间游荡,继续忍受着阴司鬼差的羞辱,直到快七月十四的时候,他提前跟几个枉死鬼一起凑了点份子孝敬鬼差才把他们几个放了出来自己给自己“申冤”。

等听完他的故事我都快颓废地倒了,别误会,只为了昨夜与押送孤魂的几个鬼差一起有点喝高了,老冯的事让我不自觉地想到鬼差大哥介绍的几个新进女野鬼,恩~~盘儿亮,身材也够味,挥手叫阴兵把老冯带下去等牛头马面来接引回去,并准备盘算着给鬼差大哥一份回报,鬼节的日子总要勾几个人一起“下去”鬼差才算有点面子,我想大查老仇他们几个就不错,想着打定了主意便奔向鬼差暂时栖身的五龙庙大槐树而去,游走在山间曲折的小路上凉风拂面我的醉意还是未消,只觉得曲折的小路真像一条蜿蜒的蛇。

最新网址:www.qisuu.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