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华庭看着有趣,又拿了手指去点他另一边的唇角,果然小家伙又转了脸,向另一边寻来,
他一时玩不得亦乐呼,手指在小家伙的嘴边乱点,小家伙寻了好一阵,一直含不到他的手指,浓长的秀眉一皱,瘪了瘪嘴,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锦娘从睡梦中惊醒,睡眼迷糊着,手一勾,便将小家伙拥进了怀里,扶起衣服来,便将乳头塞进小家伙的嘴里,另一只手拍着小家伙的背,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甚至她只睁了下眼睛,瞄了一眼小家伙,然后,又闭着眼睛睡了。
小家伙有了吃的,也不哭了,努力地吸着乳汁,两母子根本当冷华庭这个大男人是空气,一个睡着,一个吃着,无人理会他。
冷华庭看着锦娘那露在外面,雪白又丰满的一团,身子一僵,一股激流便直冲腰间,那红樱桃似的小尖尖塞在小家伙的嘴里的那一刻,他吞了吞口水,瞪了小家伙一眼,心道:“你爹爹我还想要吃呢。”
第二天,王妃早早的就进了锦娘的屋,张妈妈和秀姑娘个正在给小宝宝换尿布,小家伙吃得多,尿得也多,隔不了多久都得换尿布,王妃看着他那露在外面的小肉腿儿就觉得牙酸,好想咬他一口就好。
锦娘正坐在床上喝着银丝燕窝,见王妃进来,忙要行礼,王妃连忙摆手:“你吃着吧,又不肯请奶娘,可得多吃一点,养好些了,才能喂饱小宝宝呢。”锦娘点了头,问王妃:“娘,可想好了,要给宝宝取个啥名?”
王妃听着便皱了眉,说道:“这事我得去问问,庭儿是华字辈的,到了宝宝这一代,就是舟字辈了,取个啥名好呢?”
“那就扬吧,飞扬恣意的扬,我希望他将来过得恣意洒脱,无拘无束,幸福快乐。”锦娘含笑说道。
“舟扬么?嗯,很不错呢,你等等,我去问问小庭和……呃,扬哥儿,名不错啊。”王妃唠叨着,高兴地出了门。
冷华庭正与王爷坐着屋里看着一封自京城的消息,“爹爹,西凉人真的正在屯兵边境吗?”
“他们是见大锦去年大灾连连,国库空虚,而今年南下的商队还有几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想趁着大锦国库充盈之前发动战争,好抢掠边境几州的土地。就算抢不到土地,能掠夺财富也是好的。
西凉气候恶劣,土地贫瘠,又以游牧为生,每年进入冬季,若是大雪,便会有不少牲口冻死,老百姓饿死的也不在少数,因此,他们窥觑大锦肥沃的土地,窥觑大锦丰富的物产,多年来,若非有基地提供强大的经济后盾,而皇上还算注重练兵,西凉早就挥兵南下了。”王爷负手站立着,两眼凝望着窗外正在调零的秋悠道:“嗯,宝宝是舟字辈的,扬字嘛……”
“爹爹,我知道锦娘为何要给宝宝取名为扬,她向往的便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哪怕布衣粗茶,只要自在安宁就好,所以,她希望宝宝以后也能过上这样的生话。”
冷华庭叹了一口气,鼻子有点发酸,想着锦娘自跟着他以来,就没过几个安生日子,是自己亏待了她啊,如今,反而要靠着她的才能渡过一个一个的难关,自己怎么就这么窝囊了呢?
“那就依锦娘所言吧,咱们简亲王府的嫡长孙,就取名为冷舟扬。”简亲王微笑着说道,儿子眼里的黯然他看得清清楚楚,儿子心里的痛他也明白,只希望小庭能彻底振作起来,将来,不用靠锦娘也能建立一番事业来。
王妃听了更是高兴了,也不嫌烦,轻快地又跑回锦娘屋里去报信了,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沉静,反而如孩子一般的快乐无忧。
王爷看着王妃离开的背影,眼眶也是微湿,感慨地对冷华庭道:“庭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亲啊,为了简亲王府整个大家族,爹爹委屈你们娘两了。”
冷华庭握住王爷的手,“爹爹,儿子如今想通了,换位思考,在皇上如此忌惮和防备您的情况下,太精明确实会引得更大的灾难,爹爹,简亲王府能维持这几十年风光,您付出了很多,儿子知道的。”
简亲王听着也将手回握得更紧了,凝望着远处天空那一片浮动的白云,轻声道:“你若是想要夺回世子之位,爹爹会成全你的,你大哥……太让爹爹失望了。”
冷华庭听得一窒,压在心底多年的痛像是被翻晒出来了一般,曾经的耻辱和失意一时都涌上了心头,说实在的,如今他已经不那么在乎世子之位了。
只是,这么些年的新仇旧恨都堵在心里,不出那一口恶气实在难消心头之恨,某人不是既在乎地位又在乎权吗?为这两样,连亲情兄弟都不顾,那自己也不能再给他留任何余地。
先前还顾及王爷的感受,如今既然王爷自己开了口,那就更无所顾及了,只要好生部署就行了。
第三天,是扬哥儿洗三的日子,王爷和王妃便将叶一,叶三,叶四,白晟羽,冷谦几个都请了来,给扬哥儿观礼,因着那产婆被打着扔出了府去,秀姑和张妈妈就当仁不让的成了扬哥儿的喜婆。
这一日,秋日的阳光懒懒地照在皇家别苑的南院里,院子里高大的樟树绿叶在阳光下泛着白亮的光,有如镀了一层银辉一般,而樟树下,月桂开着米黄色的小花,那花香四溢着,闻在鼻间,甜香沁人,而扬哥儿的洗三便在这月桂飘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正欢天喜地的进行着。
因着秋天,江南的湿气少了,但寒气却也起来了,正堂里早早儿的烧起了火盆,屋里暖暖的,张妈妈将扬哥儿的包布解开,秀姑则在铜盆里放了不少中药,张妈妈托起赤条条肉乎乎的扬哥儿往盘里送。
扬哥儿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松了束缚,喜得四脚乱舞,那白萝卜似的胖胳膊胖腿看着就诱人。
张妈妈忍不住在他小胸脯子上拱了拱,惹得扬哥的小身板儿扭得更厉害,偏生他觉得好奇得很,一双漂亮的凤眼滴溜溜地乱转,嘴角挂着哈喇子,吊得老长,一点也不怕生,根本就不哭,看得王爷和王妃都笑眯了眼。
“咱们扬哥儿以后定然是个胆子大的,王爷,您看,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他根本就不哭呢,小庭小时候可是哭得惊天动地呢。”王妃笑着对王爷道,自己也忍不住也蹲了下来,将手探进铜盆里试着水温。
扬哥儿在张妈妈手里乱踢乱踏着,一刻也不肯安宁,才几天的孩子,身骨子竟然像满了月的一样,一点也不软伏,倒是硬扎得很,头昂得高高的,不像别的新生儿,脖子还要人用手托,不然,脑袋就会耷拉下去。
张妈妈差点抱他不住,他光光的身子太滑溜了些,又乱动着,张妈妈更怕用大了力气会伤着了他,所以,担心得头上都冒了汗。
可还是一个不小心,扬哥儿一脚踢到了铜盆,张妈妈手一滑,扬哥儿的身子便掉入了盆里,王妃吓得手一托,接住了他,一直没哭的扬哥儿却是在碰水的那一刻猛然大哭了起来。
那嗓门真是大,哭声振天的响,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委屈一样,一双乱划着的小手此时捏得紧紧的,小拳头舞得水花四溅,打湿了王妃一身淡黄色的夹袄,连脸上都被他溅湿了,又不敢放手,怕铜盆会硌着他,只好努力抱紧着她。
扬哥儿憋红足了劲在哭,一声比一声大,那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一旁的王爷和白晟羽,叶一几个全都将备好的礼物往盆里放,张妈妈和王妃两个笑嘻嘻地给扬哥儿洗着,边洗边唱着吉祥话儿。
给扬哥儿洗完澡,张妈妈才将扬哥儿自盆里抱了起来,重新又给他打包,要将他的手脚捆住,这下扬哥儿哭得更起劲,都哭得一抽一抽的了,王妃终是心疼,对张妈妈道,“要么就别捆他的手了,就包了身子吧。”
张妈妈听了便依言,只捆了身子,扬哥儿两只手露在包外,捏着小拳头挥舞着,但那哭声果然小了很多,屋里人见了不由都笑了起来,王妃道:“这小家伙,好像知事呢,怪不得锦娘给他取个扬字,他还真是不喜欢受拘束的啊。”
给扬哥儿洗过三后,又过了些日子,锦娘快要出月了,朝庭又有消息传来,因着边关局势紧张,皇上已经派了孙大将军为帅,带兵驻守边关,锦娘得了信后,心里便担心了起来,人躺在床上,但脑子却是转得飞快,这一天,冷华庭坐在她床边正逗着扬哥儿,锦娘突然道:“相公,我们是不是得回京城了?”
冷华庭听了沉默了一会子才道:“等皇上下旨吧,皇上不下旨,咱们也不能随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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