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公司帮我吧。”
子瑶摇摇头。
“你还是想继续唱歌?”
“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想休息。”像打了一场持久之战,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掏空了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子瑶?”时远抓过子瑶的手,那只手冰凉冰凉。
“真没什么?你把东西给带过来了没有。”子瑶避开他灼热的眸子。
“嗯——”时远拿出那本笔记本放在子瑶面前:“你打算怎么做?”
“让我再想想。”子瑶翻开笔记本,那张让她极度生厌的脸孔出现在这笔记本的每一页中,当年,就是这个男人害死了自己的双亲……
想想对林南音做的一切,心里又平衡了一点了,舒服了一点,痛也仿佛消散了一点。
“笔记本我交给你了,任由你处置,这里面有一些我新搜集起来的证据,只要你将这笔记本寄给检察院,他林傲就会身败名裂。”
“时远,你为什么不亲自将这个寄给检察院呢?”
时远没有料到子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哑口。但见子瑶神情淡淡,心不在焉,方才吁出一口气:“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爸是林傲害的,而且我觉得你比我更恨他。”
“七年前,你遮我双眸不让我看那残酷的一幕,令我心存温暖感激。七年后,我能报你的也只能是一纸标书,希望你日后仕途畅通,辉煌腾达。”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报答我。如果你做这一切只是要报答我,我宁愿从来没有认出你。”时远有些愤然道。
“你没有,是我想要报答你。”
“为什么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了?”时远困惑地凝视着子瑶那张憔悴不堪的脸。那天凌晨四点,他收到子瑶的短讯,让他收一封邮件。他是早上醒来才看到这条短讯的,开了邮箱看了这封邮件,上午十点就要开会,他来不及做更多的修改,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只临时在各项数据上增大了零点五个百分点。或许那时他也闪过一个念头,子瑶为什么要做什么,但是商场从来就是这样,成王败寇,人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他本已将赌注押在这一场竞争中。
“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子瑶无所谓地笑笑。
“你是不是爱上林南音了?”
“从没——”
为什么不敢承认?她并不是刻意隐瞒,因为一旦承认,那里心里那点仅存一点骄傲与倔犟一点自欺欺人只怕也会瞬间飞灰烟灭。
她将那个深咖啡色笔记本放进自己的包包里:“我好累,想回去了。”
51。
“回去?回哪里?你和他到底怎么样了?他一定知道是你将标书泄露给我的;对不起;子瑶;我是早上起床后才看到你的信息,那时已没有时间再去修改标书的内容;是不是拖累了你?”
“既然我已走出这一步你觉得我还能留在他的身边?”
“你是为了我?”
“我是为了这个笔记本。”
“你就是为了这个笔记本?于是你跟他在一起?”
“时远;不要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求你——”
子瑶的头绪越来越混乱,她已经分辩不清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林南音的;或许从第一次以后,那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来oldtime酒吧;她心里隐隐期望能看到他的身影,她不甘心他就此忘了她;更不愿他只是将那晚当成一场游戏。虽然那时恨更多过盼望。后来他来了,喝了很多的酒,李佳珊来接他,看着他将手放在她的腰肢处,她是那样酸溜溜地却不知如何发泄。
后来,很多次,很多次,她都问自己,如果真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会留在他的身边吗?她难道就不会选择别的途径报复他吗?非要以这种方法吗?是她贪着,贪着他的身体,贪着他那么霸道而强硬的态度。
时远的眼神越来越灰黯。
“为什么要住在黑楠那?”
“这么多年来,我习惯和他呆在一起,他比我亲人还亲。”
“子瑶,如果你还想回到我身边——”
“时远,我们以后再说好吗?我很累——”
时远也看她很累,不再多说什么。
黑楠一直到很晚才回来,给子瑶带回一些食物。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楠以为子瑶走了,开了灯才发现子瑶还是以早上那个姿势蜷缩在沙发中。
“子瑶——你没事吧?”他以为这一天来她都没有起来过,不免担心。
“我没事——”子瑶回答。
“那就起来吃点东西。”
子瑶想了想,还是决定起来吃点东西。
其实她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强忍着反胃吃了两三口,立马撑不住地抱着垃圾桶一顿狂吐。
“怎么成这样?”黑楠不解地问,伸了手去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孩子不是流掉了吗,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黑楠,我们离开这儿吧?”吐完后,子瑶哀求地看着黑楠道。
“去哪?”
“我们回l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