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夏问道:“你不是请我吃饭吗?这好像不是去市区的路啊?”美娘娇笑道:“什么你啊我的,姐姐都不叫了。叫我一声好姐姐,姐姐就告诉你去哪!”徐冬夏说道:“你今天这个样子,叫你妹妹就可以,叫你姐姐就算了!”美娘少见的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说道:“油嘴滑舌,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徐冬夏委屈道:“什么油嘴滑舌,我说的是实话,你现在的打扮可比在赌场时好看的多!”美娘被他说的心里甜蜜蜜的,嗔道:“你懂不懂欣赏,大土帽一个!”
法拉利在公路上尽情驰骋,美娘的长发随风起舞,没有化妆的美娘,清纯的像个农村姑娘。徐冬夏一面享受清风拂面,一面闻着郊外新鲜的空气,一时间只感心旷神怡。
公路两侧田地纵横连绵,绿意逼人,正是稻花飘香的七月,徐冬夏心想:“再过几天就要放假了!正好抽这段时间把公司整起来!但我跟她说好是一个月达成条件,等她放完假回学校,不是过了二个多月?到时候她还会认账么?”见徐冬夏想着心事,美娘或许是不想打扰他,这会也安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美娘已经把车已开到一户小平房门口。只见屋内青烟袅袅,传出嗒嗒嗒的切菜声。
美娘下了车,高兴的大叫:“舅舅,舅妈,晖儿,月华来看你们了!”平房里的主人听到声音,连忙停止切菜,擦拭着手上的油腻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农妇特有的淳朴笑容。只听那中年农妇说道:“呀,太好了!月华你终于回来了!”美娘笑道:“是啊,舅妈!月华好想你哦!”那农妇说道:“我们也想你啊,你表妹昨天还念叨你呢!”上下打量了郭月华一番,说道:“嗯,两年不见,又长高了!”徐冬夏这才知道,原来美娘的真名叫月华。
美娘赞叹道:“舅妈!我问您一个问题,请告诉外甥,您是怎么保养的?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您还是这么年轻,皮肤还是这么白嫩?”那妇人笑骂道:“你这丫头,一张嘴还是这么甜。”接着叹息道:“你表妹要是有你这么会说,那我就放心了!你是她表姐,有空得多教教她!”
美娘说道:“舅妈就会夸我,晖儿妹妹既漂亮又贤惠,我怎么及得上她?”说着向里望了望,问道:“对了,晖儿和舅舅不在家吗?”那妇人说道:“刚不巧,后山地里老久没有整理,你舅舅下地锄草,你表妹也帮去了!”美娘笑道:“哎呀,晖儿还是这么懂事么?我可半点也比不上她啊!”接着问道:“晖儿现在高中毕业了吧?”那妇人道:“是啊,刚参加完高考。也不知能不能考上。哎,你表妹哪有你这么本事,你是赚大钱的孩子,我家闺女老实巴交的,这辈子也别想出息了!”美娘道:“舅妈您是太谦虚了!晖儿书读的多,以后肯定比我出息多了!”
徐冬夏见她们俩舅甥说的起劲,心想:“她怎么带我到她舅舅家来?难道是见家长?这可有点不妙!”那妇人说了半天话,这时终于见到徐冬夏,忙说:“华儿,你这就不对了!你可别怪舅妈多嘴,怎么带了男朋友回来,也不给舅妈介绍介绍?”美娘脸上一红,说道:“舅妈,他不……不是我男朋友!您别乱说!”拉着徐冬夏,说道:“刚刚心里高兴,把这家伙忘了。来,我来介绍。舅妈,这是徐冬夏!”对徐冬夏说:“这是我舅妈!”徐冬夏尴尬的叫了声:“伯母好!”
那妇人见徐冬夏长身玉立,一表人才,不禁暗暗点头,对着美娘偷偷的伸了伸大拇指,眼神里满是神神秘秘的笑意,然后拉着徐冬夏进屋,说道:“家里不成样子,也没什么东西款待贵客。走,屋里坐!”
三人说话这会,徐冬夏和美娘早闻到一股焦臭味。美娘说道:“舅妈,是不是锅里的菜焦了?”那妇人猛然记起菜还在锅里烧着,急急的往厨房赶去。美娘和徐冬夏也跟了进去,那妇人一边舀菜,一边说:“还是你们年轻人的鼻子灵,这菜是不能吃了,哎,人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美娘说道:“舅妈就爱说笑,女人四十一枝花,舅妈正好四十,怎能说老?”
那妇人被逗的一笑,说道:“别以为舅妈不知道,那是女人四十豆腐渣。还一枝花,你这丫头就会逗人开心!”
那妇人又说道:“饭菜马上就好,你俩外面说话儿去吧,厨房里烟熏雾缭的,熏到我外甥女倒不打紧,就怕熏到我外甥女的心上人!”听了这话,徐冬夏显得颇为尴尬。美娘心里却是甜的如同裹了蜜一样,嗔道:“舅妈!”
美娘听她舅妈的话,将徐冬夏带到客厅休息。过了一会,那妇人从厨房里说道:“月华,后山的路还记得不?去叫你舅舅和表妹回家吃饭,没干完的活,明天再干!”
美娘甜声道:“记得!这就去!”正准备要走,徐冬夏忙叫住她,说道:“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么?我也要去!”听了这话,美娘芳心一荡,脸上没来由的一红。仿佛自从她打扮的纯情开始,连性格也变的纯情了。
徐冬夏走进厨房,说道:“伯母,我也陪月华去吧?”那妇人笑道:“好,好,去吧!去吧!”见美娘和徐冬夏并肩离去,那妇人偷笑道:“小两口硬是一刻也不能离!”徐冬夏跟着郭月华,山路甚是难行。
此时暮色四起,天色渐暗。七月炎暑,闷热难当,两人走在山间,偶尔山风吹过,直感舒畅无比。美娘边走边问:“小坏蛋,你是哪里人?以前到过乡下吗?”徐冬夏说道:“我是扬州人,但却是经常下乡,因为我外婆住在乡下。”美娘问:“扬州是个好地方!对了,你在外婆家都玩些什么?”
徐冬夏想到小时候的情景,笑了笑,满脸的回忆,说道:“玩什么?这可就多了!比如在树上掏鸟蛋;在池塘边捉青蛙;跟舅舅在田里抓鳝鱼;把蘸了血的稻草放在田里引蚂蝗…………”美娘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事,听来十分有趣,不禁悠然神往。
美娘叹息道:“可惜啊,我就没你这样的福气!我虽然出生农村,却从小在城里长大。父母死后,先被舅舅一家抚养。舅舅舅妈一直将我视为己出,对我很好,但却好景不长,之后我被师父看中,强行将我收为门下。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封闭的生活在城市里,直到四年前才得以恢复自由!”徐冬夏听美娘说及身世,想不到她也是从小父母双亡,心里顿时起了一阵同病相怜的情感,柔声说道:“月华,你姓什么?其实我也是打小没了父母,说起来,我俩的命运其实差不多。”美娘道:“我姓郭,名叫月华!原来我们的身世一样都是这么惨兮兮的。你后来也是被师父看中,强迫你学了赌术吗?”徐冬夏摇头道:“不是学赌术,是学别的!”美娘好奇道:“不是学赌术?那是学什么?”徐冬夏说道:“学杀人!”美娘笑道:“不说拉倒!姐姐稀罕么?”徐冬夏见美娘不信,也没去分辩,只是淡淡一笑。
再走了一会,徐冬夏问道:“对了,我想问问,你恨你师父么?”美娘摇了摇头,说道:“我以前曾经很恨他,但他老人家教了我一身本事,让我衣食无忧,想想倒是恩情深重,便已不怎么恨他了!”徐冬夏哦了一声,良久不再说话。
二人通过这次对话,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不少。正说话间,已来到一块油菜地里。此时天已微黑,美娘朦胧中看到两个身影,唤道:“是舅舅和清晖吗?”听到声音,油菜地里的两个人影同时直起身子。一个男人粗声说道:“你是……?”突然记起来,大声道:“啊!你是月华!晖儿,是你月华姐回来了!”
徐冬夏夜能见物,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发现此人虽然体格粗大,相貌奇伟,看起来很是英武不凡,但其体内的能量微弱,确实只是一名普通农夫。
就在这时,犹如天降纶音,又如西方极乐世界的伽陵鸟齐鸣,一个女子的声音轻柔的荡漾开来:“原来是月华姐姐回来了!”美妙的声音里充满喜悦。
徐冬夏从没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转眼看那少女,徐冬夏不禁“啊”的惊呼出声。美娘问道:“怎么了?”徐冬夏忙说:“没……没事!”此时,徐冬夏心里的震惊,实在难以用笔墨来形容,早已浑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想:“这怎么可能?世上哪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徐冬夏在见到苏菲亚之后,就只以为世上再也没有女人会比苏菲亚更漂亮。但是现在,徐冬夏见了眼前这名少女,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这少女虽然穿着简朴,脸有泥污,却丝毫不遮其美。只见她肤如皓玉,朱唇玉贝,眉若远山,腰若纨素,杏眼桃腮,身姿卓越,整个人清明、纯洁、干净,如同雪山上的女神,不论美貌与气质,都远非苏菲亚所及。徐冬夏见到苏菲亚时,心里会升起无数欲念,而此时,面对这位的少女,徐冬夏心里只有深深的敬意,甚至有跪下膜拜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