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起一个大老爷们,不顾脸面的跪下给自己道歉,徐冬夏这才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说道:“甄爷请起,我本不想做到如此地步。袁升等人单是对我怎样,我无法可说。咱们行走江湖,最忌恨的就是奸淫二字,要是有生理需要,大可以去逛窑子找小姐,这种丑事,连市井屠狗之辈都不屑为之,甄爷你说对不对?”徐冬夏一席话说得众人纷纷颌首称是。甄起一脸愤恨的说:“公子说的对!我这就去废了袁升这几个畜生!”徐冬夏说道:“这到不必,你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甄起恭敬的说:“公子但请说来,公子就是有一百个条件,小人也全部答应!”徐冬夏道:“第一,我要袁升和张力佳等人在我朋友的教室前跪三天三夜,但不能说话;第二,今后你们保安会见到我朋友,只能绕道而行!”甄起见徐冬夏提出的条件这么容易,不禁大喜过望,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见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徐冬夏说道:“甄爷,冤家宜解不宜结,大丈夫恩怨分明,一码事归一码事,以前所有的不愉快,等咱们喝过这杯酒,就此一笔勾销如何?”甄起见徐冬夏愿意和好,那是最好不过,要不然自己今后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了。徐冬夏其实也不想做的太过分,保安会那么多人,万一逼的别人走途无路,难保他们不会来个玉石俱焚,自己也不可能每天都在颜清晖身边。胡富等人见徐冬夏摆了别人一道,到最后别人还对他没有半句怨言,这般手段,实在是高明之极。其实胡富等人不知道,徐冬夏只是率性而为,他宅心仁厚,做起事情来,往往给别人留了后路。不觉间就暗合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句话。
这天上午,甄小霸带着袁升等人鼻青脸肿的跪在颜清晖的教室外。颜清晖知道这是徐冬夏做的手脚,见袁升等人跪在地上一脸的驯服,颜清晖心里害怕的阴影便渐渐的消散掉了。袁升等人不吃不喝,一跪就是三天,他们不说,别人也不知道什么事,上课的教授们拿他们没折,学校领导也叫他们不听。颜清晖觉得袁升等人可怜兮兮的,对徐冬夏说道:“他们这个样子怪可怜的,你就放过他们吧!”徐冬夏要的就是颜清晖彻底轻视袁升等人,心里不再有任何包袱。见目的达到,这才给甄起打了电话。从此以后,甄小霸等人见到徐冬夏和颜清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老远就躲开了,再也不敢放肆。
一段时间过后,袁升等人的事渐渐的谈下下来。这天上午,正是秋高气爽,碧空如洗的好天气,徐冬夏在上体育课,突然接到郭月华的电话,说是胡富被人打伤,此时已经住进了人民医院。徐冬夏不禁大吃一惊,胡富身为赤龙教四大散人之一,一身的武功徐冬夏自认为不会比自己差,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能伤得了胡富?徐冬夏当下立即赶赴人民医院。
当徐冬夏来到人民医院,李市长等人也都相继偷偷赶来,见到脸色苍白的胡富,徐冬夏心里不觉的一痛,问道:“老哥!你没事吧?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胡富勉力一笑,咳嗽道:“他奶奶的,死不了,老子阴沟里翻了船,被一个麻子脸干翻了!”徐冬夏吃惊道:“麻子脸?难道会是他?”赵厅长问道:“是谁?难道老弟认识这人?”徐冬夏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他,我曾经和此人交过手,当时我占尽了优势,却仍旧拿他办法!”李进等人见徐冬夏和打败了胡富的人交过手而不死,心里越发佩服起徐冬夏来。
胡富说道:“我看此人的武功路数,必定是逍遥宫的人!”李进等人都是大吃一惊,逍遥宫可是赤龙教的死对头。赵厅长说道:“这些年来,咱们和逍遥宫打过无数次架,但都是先下战书,然后堂堂正正的动手过招,那有这样的私自上门寻事?”郭月华忽然说道:“当时那麻子在赌场闹事,保安没一个是他的对手,老板看不过眼,就跟他打了起来。那麻子本来不是老板的对手,但那麻子却耍阴招,老板没有防备,这才被他打了一拳!”徐冬夏见郭月华说话不尽不实,知道她是在维护胡富的面子。以徐冬夏看来,麻子脸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并不是一个刷阴招的人。
胡富说道:“美娘不用帮我说话,我胡富这次输的是心服口服!”徐冬夏赞道:“老哥果然是位有但当的大丈夫!”赵厅长说道:“大哥,要不要我动用警力教训他一番?”胡富摇手道:“不用!你抓不住他的,万一不小心还会惹祸上身!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李进等人心里大是不服,这些年来,四海城还有谁敢跟他们放肆?嘴里说道:“大哥教训的是!”徐冬夏第一次见他们毫不忌讳的在自己面前称胡富为大哥,这显然是不把自己不当外人了。
众人这次会面,谈了整整一天,虽然没有酒肉美女,但却比平时谈的更为贴心。徐冬夏临走之时说道:“老哥你安心养伤!老弟明日再来看你!”胡富道:“屁大点事,用得着老往这里跑?你还是安心你的学习吧!若是有空,就多陪陪美娘,一个劲在这里瞎掺和什么?”郭月华脸上一红,拿眼偷瞧徐冬夏。徐冬夏尴尬一笑,看了看郭月华,这段时间一直没理会她,心中隐隐觉得对不起她。
徐冬夏走出医院大门,郭月华追上来幽幽的说道:“小坏蛋,你我之间再也没有话说了么?你决定了一心一意的对她是不?”郭月华嘴里的这个“她”,自然是指苏菲亚。徐冬夏瞧着郭月华日渐憔悴的容颜,心里不由一痛,狠心道:“月华,我对你不起!如果你愿意,我们做普通朋友好吗?”郭月华眼圈一红,喃喃说道:“冬夏,你舍得我么?”徐冬夏想到和郭月华相处的日子,郭月华对自己体贴温柔,知道自己有苏菲亚这个女人,也从来没有提及,她只求跟在自己身边而已。
徐冬夏将郭月华拥入怀里,无比痛心的说:“月华,对不起!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郭月华听了这话,伏在徐冬夏怀里痛哭出声。徐冬夏狠心推开郭月华,说道:“月华,我走了!你忘了我吧!就当……就当没认识我这个人!”说到这里,徐冬夏眼泪也下来了。看着徐冬夏离去的背影,郭月华只感自己失去了生命中的所有希望,哭着追出老远,一路跌跌撞撞,额头也摔破了。徐冬夏回过头来,扶起郭月华,说道:“月华,你这又是何苦?”郭月华流泪道:“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我只求跟在你身边,一辈子照顾你,伺候你。冬夏,不要丢下我好吗?”说着带着满脸的泪水,深情的吻住了徐冬夏。
徐冬夏这时再也硬不起心肠,与郭月华一夜缠绵,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徐冬夏悔恨欲死。回到家,颜清晖也没问徐冬夏昨晚去了哪里。但徐冬夏却能从颜清晖的眼神里看出几分担心和怨责。接下去的日子,徐冬夏和颜清晖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但彼此心里均无法舍却那一份真情,两人的关系就一个微妙二字来形容。郭月华时常打电话来,但从不要求徐冬夏抽出时间陪自己,她知道徐冬夏还有苏菲亚要陪,自己不能完全占有徐冬夏。
十几天以后,胡富出院,可赵厅长却被人暗杀。想到赵厅长平时对自己恭敬有加,这时却突然阴阳两隔,徐冬夏心里不禁有些伤感。当晚众官相聚,商谈报仇之事。胡富痛心的说道:“我之前对你们说过,这事就这么算了,为什么你们不肯听我的?还派人去抓他?”众官脸色暗淡,说不出伤心难过。徐冬夏见众官不像是在做作,不由暗自惊叹于他们的团结。
胡富叹道:“事到如今,三弟不会白死!大伙说什么也要把那该死的麻子找出来!这是江湖仇杀,咱们也不用讲什么规矩,我已经请了荆轲会的杀手!估计这两天就会到!”众官都愤恨的说:“这狗儿子,要落在咱们手里,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胡富说道:“好了!报仇的事就这么决定了,咱们现在想想三弟的位置该由谁来顶替!”李进说道:“三弟手下的张允是个人才,而且也是咱们教里的兄弟!”胡富道:“张允么?怕是年纪太轻了!”李进笑道:“大哥,徐老弟也是这么年轻,可手段一点也不比咱们差啊!”胡富看了徐冬夏一眼,徐冬夏此时正在为麻子脸担心,一脸的深思。
胡富感叹道:“是啊!英雄出少年,咱们就让张允试试!”说着胡富等人传进张允,徐冬夏见张允面貌清秀,正是以前常跟在赵厅长身后的那个年轻警官。徐冬夏见他们尽说些官场上的事,觉得无聊,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告辞而去。
赵厅长突然去世,让徐冬夏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心想:“看来我要变的更强,才能保护我身边的朋友!”其实他是担心颜清晖的安危。想到这里,他记起了无题桥的宁九天,心想:“还有八天就是他的一百一十大寿,我到底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