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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一种人。你可以说他孤僻,可以说他清傲或是曲高寡和,他就是对一般人不怎么理睬。尤其是对那些他不喜欢、又刻意接近讨好的一些人更加冷漠和抵触。但一旦和他相熟、相知或是走得近了,你又会发现他其实是随和可亲又与人为善的,也会有非常可爱的一面。
薛仁贵就是这样的人。
也就是从吃蛇羹那一天起,薛仁贵对待楚飞的态度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虽然他仍然没有非常正式的收楚飞为徒,可他们已经成了现实意义上的师徒,甚至比师徒更加亲密一点――更像是挚友、父子、祖孙。
薛仁贵在衙门里的差事担子并不重事务也不繁忙,如果没有别人找他帮忙很多的时间他都呆在屋里。于是就有了更多和楚飞相处的机会。
薛仁贵和七爷下棋,楚飞从旁观战。看到激动的时候楚飞偶尔也会插上一句嘴。这时说不定就会有一只手拍到他头上:“观棋不语真君子!”楚飞贼笑的往后缩,过一会肯定又会忍不住再要插句嘴。
因为相比于七爷,薛仁贵的棋艺实在是太烂太烂了,楚飞简直不忍心见他每次都输得丢盔弃甲。于是总想好心的帮助他,但他们两人加起来,也都不是七爷的对手。到最后输了棋,薛仁贵就怪是楚飞多嘴多舌,偶尔更会罚他狂举石锁或是上街打酒给七爷买黄豆。
厨房里,楚飞挥汗如雨烧火切菜煮汤。薛仁贵偶尔也会不动声色的摸进来瞅一眼,楚飞一看向他,他就装作若无其事一脸严肃的摸摸胡子:“我就是来看看,饭什么时候熟。”可楚飞知道,他其实是想来偷学厨艺的。
谁规定了鼎鼎大名的英雄人物就不能猥琐偷师了?薛仁贵就是代表!
草庐中,薛仁贵与楚飞对桌而坐,七爷拿根拐杖打横坐于一旁当监工。这个时候薛仁贵也就成了个虚心学子,有什么不懂的就和楚飞一样来请教七爷。七爷依旧将那句‘人老了记性不好’挂在嘴边,可不管薛仁贵和楚飞问什么,他总能答得上来,甚至能指出在哪本书第多少页里有答案。
后院箭场,是楚飞比较喜欢的地方之一。相对于举重练力气或是与薛仁贵pk,练习骑马或是射箭要轻松有趣的多了。
“小飞,老夫的箭法虽有独到之处,但也只是源自苦练,别无捷径可走。”薛仁贵一箭射出正中靶心,嘴角微然翘起朗朗道,“所以我只能领你进门教你一些诀窍,关键还要你自己来苦练。”
“是,薛爷。”
“嗯,老夫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炫耀的人。但至从天山一战后,老夫的箭法就被好事多嘴的同袍将士们取了个别名。”
楚飞接道:“将军三箭定天山,将士长歌入汉关。是这么念的么薛爷?”
“不错。老夫的箭法,就叫――天山破虏箭!”
“嗖”的一声,薛仁贵一箭出去居然放了个空,射在了后院的土墙上。箭羽插在土墙上嗡嗡作响,就如同是在向薛仁贵示威。
薛仁贵猛然转过头来异常严肃的看着楚飞:“意外。什么事情都可能有意外发生。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你要牢牢记住!”
楚飞半边脸连着嘴角像是抽搐一样的抖动,哼哼哈哈的点头:“啊……哦……嗯,记住了。”
仍是在后院空地,薛仁贵与楚飞各骑一匹马。哗啦一声响,方天画戟凌空画了个漂亮的光影圆弧,的确很帅很威风。薛仁贵脸上泛起绝世武者独有的傲慢笑容:“小飞,若非天生神力之人,使不得这般兵器!”
“嗯!”楚飞心情激动满怀憧憬和仰慕,心忖怪不得他多次试探我的力道,原来是这样!闷骚了吧薛老爷子,你明明早想收徒弟了!
“小飞,猜一猜老夫这戟,叫什么名字?”
“呃……破高丽戟?”
“错!”
“平新罗戟?”
“错!”
“薛爷当年曾把守皇城玄武门,难道是皇帝赐名玄武戟?这个名字挺拉风的。”
“不是。”
“朱雀?青龙?白虎?孔雀?乌鸭?……麻蛋、二狗子?”
“……”沉默半晌,薛仁贵一字一顿:“方天画戟!”
“扑通”一声响,薛仁贵惊道:“小飞你怎么摔到马下去了?”
马厩边,薛仁贵满怀深情的抚摸着自己钟爱的宝马,对楚飞道:“小飞,知道这三匹马分别叫什么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