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福全上完了早朝就回到家里一脸的唉声叹气。早上去上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于是裕王妃和胤就好奇的跑上来关心福全问他怎么了。可是福全就是一个劲的坐在那里敲桌子,一句话也不肯说,弄的裕王妃还以为自己的王爷病了。连忙准备去叫大夫。被福全一把给叫住了。可是问他怎么回事福全就是咬牙不肯说。觉得跟他们说了也不起什么作用。把裕王妃和胤急的站也不是做也不是。
午后,胤和胤详也骑着马回来了。裕王妃和胤连忙拉着两个阿哥就问福全出了什么事情。胤这才道破了事实。原来早上上朝的时候有人奏报说河道总督靳辅去世了。康熙就要太子和福全代表他去靳辅府去看望一下。
要知道福全与靳辅的关系好着呢,当年康熙为河道总督的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就是福全上书保举的靳辅。使得这个把留名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对福全是感激不已。现在这个靳辅死了,皇上就说了去看望一下,却没有交待有什么赏赐。毕竟靳辅还挂着兵部尚书衔呢。福全叹气就是因为他现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不知道该怎么帮下靳辅的儿子治豫。
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裕王妃和胤就放心下来了。裕王妃就说道:“猜不透就不要猜,皇上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坐臣子可以猜透的。也许是皇上知道你跟靳辅的关系好,就是想要你先去看看然后皇上心理有了普他在来赏赐。派太子嘛,一是表示对靳辅的重视,二就是对你监视,怕你帮着靳辅捣鬼不是!”
福全想了想王妃的话,觉得王妃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毕竟现在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道道,那就索性不如不想,走一步看一步。
吃过了午饭太子胤就过府来了。完成了一些必要的礼义后,请胤坐下上了茶,胤说道:“皇叔,皇阿玛交待下来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去吧。也好早点给皇阿玛回话!”
“好,太子殿下,融臣稍稍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福全想了想回答道
“二哥,我们能一起去麽?早就听皇阿玛夸靳辅,我们也想去瞻仰一下他老人家的遗容!”胤在那里故作可怜兮兮样哀求道。
“十四弟,你别瞎胡闹,二哥这是在办差,你以为这是在闹着玩啊。。。。。。”胤听了连忙喝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弟弟。
“四弟,没事,十四弟的这个要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不你们三个都去,也好体现皇阿玛对他家的恩宠不是。再说对你们也是一个促进嘛!”太子连忙阻止了四阿哥的呵斥缓缓的说道。
“还是二哥对我们好啊!小弟在此谢谢二哥了!”胤一边笑嘻嘻的回着太子,一边看着太子。突然他发现太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眼神。不过就是一闪而过,可是却被细心的胤给发现了。
待福泉换好了衣服出来,太子还有福泉及胤三兄弟还有一大群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靳辅府邸前去。胤本想骑马的,可是被胤和胤详制止住了。毕竟对福泉无所谓,可是现在有太子在就不一样了。朝廷的体面还是要维护的。不得以,胤只好乖乖的做到为自己准备的轿子里去了。
来到靳辅府邸,就看见门口的白幕已经挂起来了。灯笼已经全部换成了白色。老远就听见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下人正在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这个时候早有侍卫们通报,过了一会,治豫穿着白麻的孝衣迎了出来,两只眼睛通红,见到裕亲王和众人,微微一愣。不过还未开口,泪水又从眼中沁出。
裕亲王上前道:“府上可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搭把手的?”
治豫回答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多谢王爷和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挂心了。”
“那就好。治豫,你进去和你额娘禀告一声,就说福全和太子还有三位阿哥前来致祭!太子殿下我们进去吧!”福泉对治豫说完又转过身对太子说道。
治豫应了一声,然后道:“回王爷太子殿下三位阿哥,我额娘已经知道王爷和太子,还有三位阿哥驾临,只是额娘说丧服在身,恕不能出迎,现在前厅专候各位主子!”
太子一脸肃容道:“那就前面引路吧。”
福全和太子还有胤三人不再说话,由治豫带着就直趋前厅而来。转过一带花篱,站住了脚看时,从大门到前厅长长一条卵石甬道两边灵幡白幔挽杖,白汪汪雪海似的纸花,飘零在风中瑟瑟抖动。一众男丁都是麻衣孝帽跪在甬道两边。
来到了前厅,就见到了靳辅的纵家眷。看见这五人到来,纷纷跪了下来。太子连忙做虚扶状,请纵人都起来。说道:“靳辅为了国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故皇上特命我等前来看望,各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皇上还有我等一定尽心办到!”
靳辅家理的未亡人听了太子的话连忙跪了下来,说道:“民妇感谢皇上太子爷的挂念。现在民妇没有什么要求,谢皇上太子爷的好意!”
胤等三人一边听着众人的答对一边也在打量着四周,发觉靳辅府上竟然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家人所用也都质料一般,就连挽联等一应物事也普通的紧。这让他有些吃惊,算来靳辅任河道总督已久,要知道河道总督可是个肥缺,朝廷每年要拨大量的银子去修河填这个无底洞。靳辅真的要是想发财,从这里面挪一个零头就够他们家几世都用不完。所以河道总督跟盐道总督那是人人都盯着的两个位置。一旦出现的空缺,那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去挣。可以说谁挣到了谁的腰包就能鼓上一块。可是现在看来,靳辅府里竟是不过中等水准而已。
胤见裕亲王和太子正在跟靳辅的夫人说话,就将靳辅的儿子治豫拉到一边小声道:“你阿玛的丧仪怎么布置得如此简朴?”太子也看见了胤等人却没有说话也就对他们笑了笑。
治豫哭丧着脸道:“回四阿哥话,阿玛这些年除了皇上赏赐之外,剩下的都接济受大水冲击的穷苦百姓,再说,奴才家的穷亲戚多,少不得也要周济他们些个,这么一来,家里便不剩什么了。”
对于治豫的话胤倒也没有怀疑,康熙曾经多次表扬过靳辅,说他知人善任,清正廉洁,一心为公,在江南百姓的心中威望很高。
想到这里胤心中更痛,思索了片刻,他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就递给治豫:“我兄弟三人敬仰靳辅的学识跟人品,这里有两千两银子拿去把你父亲的葬礼办的风光些。算是你对他老人家尽的最后一点孝道吧!”治豫一下子便哽住了嗓子,只是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话来。本想推辞,可是被胤和胤详拉住。只得扑身上前趋跪到阶下,伏地磕了数个响头。胤三人想拉没有拉住,只能由着他磕完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这时就听见靳辅的夫人在送别太子和福全。太子看见治豫这出脸上微微一怔,不过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很阴险的笑容。没有说话转身就出了门。福泉也微微眉头一皱。跟着太子出了门。胤三人见太子和福全出去了,连忙拍了拍治豫的肩膀说了声“节哀”也就跟着出去了。
五人出了靳辅府邸的胡同口就分道而去。太子带着自己的侍卫回太子府去了。胤三人也就跟着福全回到了裕亲王府。
一回到府里,福全就把三兄弟叫道里屋,屏退纵人,关上门说道:“你们今天对治豫做了什么,让他在你们面前不停的磕头?”
胤回答道:“皇叔,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塞给他一张两千两的银票!”
福全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们是以什么名义给的!该不是以。。。。。。”福全说着竖起食指向天上指了指。
“瞧皇叔说的,我们哪里会做这种欺君之事!”胤详笑嘻嘻的说道。
“行了,你们出去吧,这事情不要到处嚷嚷,到此为止!”福全看着三人一边静静的喝着茶一边对三人说道。
“知道了,皇叔!”三人就出去了。但是让三人很摸不着头脑的是不就是给了一张银票,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麽。
不过他们是没有听见福全小声自言自语的话的,要是听见了,就真恨不得找个柱子撞死算了。
那福全在那里自己安慰自己道:“但愿这件事情没有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也许是我自己杞人忧天了吧!太子跟三位阿哥的关系不错,还不至于做的这么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