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姬道:「已经好多了,但姊姊总是说不想见任何人,爹你来得正好,就去劝一下姊姊吧,她或许会听爹的说话。」
纪长风轻叹一声,低声道:「箬瑶始终难以捐弃成见,瞧来……」说得半句,摇头走入房间,却见瑶姬坐在榻沿,粉脸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洛姬先行开声道:「姊姊,爹来看你了。」
瑶姬并不抬头,轻声道:「我不想见其他人,你叫应天钧离去吧。」她这句说话,不知是对洛姬还是对纪长风说。
纪长风见着,再次摇头,叹了一声,说道:「箬瑶,昨夜我已把前因后果都与你说了,难道你还不谅解爹?」
瑶姬默言不语,她对母亲的死,这么多年来,直来就认定是父亲的不是,昨夜虽听了纪长风的解释,但多年的怨恨,一下子实难完全接受过来。
纪长风又道:「关於你母亲的事,咱们可慢慢再说,但目前国事多变,要是因郡主一事而招咎,触致祸乱萌生,可就更增罪孽了。现在应天钧携同郡主到来,说道只要你和他见面,方肯把郡主放还。避免兵连祸结,你就去见一见他吧。」
瑶姬仍是默言不语,洛姬不住在旁扯劝。过得一阵子,忽见瑶姬螓首一抬,说道:「好,但要应承我一件事,只要肯让我跟他离开这里,我便去见他。」
这个难题可教纪长风伤脑筋了,要是答应放她离去,无疑是放虎归山,实是个大大的祸胎。如不答允,郡主之事又怎样解决,倘若郡主稍有差池,后果将不堪设想!纪长风思索良久,审时度势,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心想眼下形势,只好暂时将瑶姬交与应天钧,待得郡主之事完满解决,届时再作计较是了!
纪长风领着姊妹二人进入大厅,梅兰菊竹四婢。笑和尚。方晴云等人同时跟随其后。应天钧一看见瑶姬,连忙问道:「宫主,你没有事吧?」
在瑶姬心中,应天钧却是她最信任的男人,现看见他那毫不矫饰的关怀模样,心头也微微一动,说道:「我很好,你将郡主放了吧。」
应天钧稍作犹豫,终於放开了朱妁湄。紫嫣雩赶忙走上前去,朱妁湄一看见她走近,哗的一声,扑到紫嫣雩身上,在她怀中低声抽泣起来。
紫嫣雩轻声安慰道:「现在没事了,咱们先坐下来,再慢慢谈好么。」罗开四位娇妻同时围拢过去,不停口安慰。洛姬於心有愧,徐步走上前去,说道:「今次让郡主受惊,箬洛好生过意不去。」朱妁湄不知掳人之事是瑶姬指使,听见洛姬向自己道歉,一时也不明其理,茫然不知所对。
应天钧见瑶姬一脸愀然,走到她跟前,开声道:「今次让宫主受惊,属下罪该万死!」
瑶姬皱起眉头,定眼望住他,说道:「现在我不再是天熙宫的主人了,从今以后,你亦无须再叫我宫主。」
应天钧略为一怔:「这个……这个……但属下和宫主……」
瑶姬不待他说完,续道:「以前的事,我已无心理会,不提也罢。」顿了一顿,又道:「我既然已经不是宫主,你也无须再跟着我,可以随时离去。」
应天钧连忙道:「不,宫主对属下恩重如山,我岂能弃宫主而去?」
瑶姬摇了摇头,淡然道:「你还跟着我作什么,前时我这样对待你,不外是利用你为我办事,莫非到现在还不明白!」
应天钧道:「尽管如此,属下决计不会离开宫主。」
瑶姬一对柳眉越来越紧,沉声说道:「平素你不论在宫外宫内,老是属下前属下后的叫,你既然是我属下,我说的话,你怎地不听!」应天钧一时难以作答。
便在此刻,瑶姬忽地一声冷笑,问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究竟你是谁?」
应天钧呆得一呆,忙道:「属下当然是……宫主因何……」
瑶姬徐徐摇头,说道:「你不是,应天钧在我跟前,从来不会自称属下。」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登时脸上变色,罗开反应极快,连忙朝应天钧扑了过去。岂料应天钧比他更快,手掌一翻,已握住瑶姬的玉手,将她挡在身前,高声喝道:「若胆敢妄动,莫怪我心狠手辣!」罗开一怔,立时打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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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紫嫣雩是何等人物,焉能给她轻易得逞。但见她一抓不中,左手长袂已然挥出,其势一气呵成,便如利刃似的,直向甘紫嫣背心打去。
甘紫嫣只觉脑后生风,正要滚地躲开来势,怎料还是慢了一步,背部神道穴忽地一麻,立时一阵晕眩,浑身真气全失,一个站脚不稳,跪倒在地。
白婉婷等人一拥而上,马上手到擒来,把甘紫嫣按回座位,董依依敲起腮儿,问道:「你究竟是谁,郡主呢?」
紫嫣雩道:「倘若我没有猜错,你就是那个甘紫嫣吧。」
众女听她这样说,不由同声叫道:「千面双忍!」白婉婷望向应天钧,说道:「他……他莫非是帲Ф家兹莞淖埃?br/>
应天钧仰天一笑,朗声道:「没想百密一疏,竟然让你们识破。没错,便是老夫。」说着一手围着瑶姬的纤腰,右手在脸上一抹,立时容貌一变,露出一张低眉深目。鹰鼻如勾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