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间,几乎都可以看到林反修呲着一口浓黄的暴牙,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几个盘子碗,蒙的严严实实,一路漂香,送到齐书记的办公室。
相比之下,萧诗剑不得不佩服胥场长,并不因为他照顾了他。
为此,本不想在偷鸡这事上插嘴的萧诗剑,清了清嗓子说:“大脑袋,马哥,其实,其实老胥这个人,虽然有点王八犊子,有时侯比他妈的国民党还国民党。但跟别人比,还是挺够哥们的。弄他家的鸡,是不是太不仗义了?要干,就干他妈的齐把头、反修牙、肉头尹那些人,欺负老实人,没劲!”
大骡子把头发向后一甩,冲着萧诗剑呲牙一乐,笑嘻嘻地说:“剑子,你说的有道理。我靠!怪不得那些女的都喜欢你。我要是个娘们,也一准迷上你。剑子,我真有点替你可惜,干什么非长个。就你长的这个样,要是个女的多好。一辈子什么都不用愁了,把尻子一挺,入党提干等等等,都有人掂着,替你想。”
萧诗剑瞪了大骡子一眼,说:“你给我别胡扯蛋!说这事呢,你又狗扯羊肠子了。有本事,就斗那横的恶的,日鬼那日鬼捣棒槌的。梁山好汉,三侠五义里的侠客剑客,没有一个日鬼老实人的。”
夜游神眨巴着小绿豆眼,瞪着萧诗剑,笑道:“嗯。有点意思。凭良心说,老胥也真不是坏人,就是对咱们太国民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比咱们吃的苦更多,真不知道他图球的是个啥?行了,就听小哥们的建议。今晚上,就干于把头和反修牙家,小肉头尹学红都没劲,胜之不武。走,小哥们,你给我带路!”
萧诗剑慌了,连忙摆手:“马哥,不行。说说可以,干正经事,我是梁山上的军师,无用。这事可别算上我。”
“那你吃不吃?”郑光明乜斜着萧诗剑问。
“不吃就不吃。”萧诗剑沉下脸,真想就此找茬狠揍郑光明一顿。
上次枪口对内的事,萧诗剑一直没机会跟他算帐。这小子觉不着,并且恩将仇报,忘记了萧诗剑在女厕所的事件上,放了他一马,老想压萧诗剑一头。
“操蛋地,算了。”大骡子一摆手,豪爽地说:“剑子跟咱们不一样,他爸他底潮,抗不住折腾,不像咱们,三代铁杆贫农,根正苗红,干什么都是他妈的人民内部矛盾。他要被抓,一上纲上线,给他弄个破坏活动什么的,他可担不起。”
夜游神腾地跳下地,精神抖擞地说:“光明,你跟我去。偷风偷雨不偷雪。今天哥们给你们癞蛤蟆打立正,露一小手,大雪天偷一回。让他们知道知道,我胡汉三回来了。从今天起,我保证咱们每天一人一只鸡,直到初五,过好这个革命化的春节。”
大骡子也跳下床,兴冲冲地说:“剑子,你去打一桶水烧上。我去弄瓶酒来,算是给老马接风洗尘。”
几天连降大雪,为大地披上银装。虽然老天仍旧阴沉个老脸,好像谁欠它二百吊钱,但在薄雾状的小雪的飘浮中,能见度还不错。
萧诗剑一出门便打个寒颤,把脖子缩了缩,踏着积雪咯吱咯吱出城堡,向场部边的那口水井走去。
渐渐地,萧诗剑进入一个无声的世界,包括他的脚步声也消失。
萧诗剑已经记不得鸡是什么味,想不起来这辈子到底吃没吃过鸡。一想到那不知道怎么香法的鸡,禁不住兴奋起来。什么礼仪道德廉耻,那真是想起什么,也想不起那些。
胡杨林满脑子鸡香来到井台边,吓了一跳。一条白森森的影子,在井台上晃来晃去。听人说,这口井里有冤死鬼。十几二十年前,究竟是哪一年没人说的清,有一个探监的国民党的军官太太,被人给,然后不明不白死在里面
萧诗剑驻足细看,那影子还真是个女人。
萧诗剑肯定那影子是个女人时,头发刷地一声竖起来,立时意识到了什么叫毛骨悚然。
萧诗剑拔腿就跑,在转身的一刹那,他觉得影子很眼熟,很像“表姐”柳卫红。于是,他停住脚步,壮起胆子问:“谁?谁在那里?”
“是剑子吗?”影子搭话,果然是柳卫红。
尽管她冻的变了声调,但萧诗剑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
两人相迎着走到一起,相互问道:“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吓死人了!”
萧诗剑禁不住地想:“她干嘛?想跳井吗?没理由。炙手可热的先进人物,脱产干部,团委书记,咋会有这种想法?那不是开玩笑嘛。”
柳卫红吱吱吾吾地说:“我我嫌屋里太闷了,出来走走,透透空气。你半夜三更地不睡觉,跑这干什么?”
“你、你撒谎!嘴都冻歪歪了,还瞪着眼睛说瞎话。真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软。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萧诗剑嚷嚷。
“你嚷什么?!显你嗓门儿大?”柳卫红高一声低一声地喝止着,抢上前去,像电影里的侦察员抓舌头一样,一把捂住萧诗剑的嘴,身子一转,勒住他的脖子,顺势把他紧紧地抱住,像当年为他梳头一样,把他做为了依托,用力喘息起来。
萧诗剑长大了,比柳卫红高出半头了。没有老柜子做依托,也足以承受她的压力。
一股浓郁的芳香,透过呼啸的小北风,钻进萧诗剑的鼻子,手中水桶跌落雪地上,体内迸发出一种强烈的震憾。
这是过去了的那个相似的时光里,从没有过的感觉。
上次在御马湖里拧她的云朵朵两把,也是下意识的开玩笑的成份占多,虽然被烫一下,也没敢深想多想,基本上忘的差不多了。
然而,这一刻,一种邪恶的欲望,骤然升腾。
小蜜蜂、糖葫芦、秦关月在他体内培养刺激起来的那团火,腾地燃烧起来。
萧诗剑不知怎么,又想起刚才大骡子关于表哥表妹表姐表弟的那番话,越发邪火熊熊。二火夹攻,令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柳卫红不知是冻坏了,还是受萧诗剑的感染,也颤抖成一团。她手上不由自主地加力,把萧诗剑的嘴捏的剧痛。
萧诗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便老调重弹去抓她的胸部。可他抓不着她敏感的胸部,便本能地按照日常练功攻击要害那样,反手抓住她裆部,用力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