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瓣,一时无言以对。
末了,她才战战兢兢的道:「是大姊退回来给你的吗?」
「不然是我自己去要回来的吗?」他的语气充满不悦。
她低嗄一声,移动莲足来到他的面前。
「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嘛!」她想让气氛好转一些,陪着笑容道:「如果大姊真的不喜欢你,那……我再为你找一名像大姊那般的姑娘……」
「不须劳烦。」他斩钉截铁的道。
「别这样嘛!」她好言相劝,也同样坐在椅上,「我大姊本来就比其它姑娘难搞一些,所以……」
「所以我被拒绝也是正常的事吗?」他睨着她,薄唇抿着。
「是还满正常的呀!」她心直口快的脱口而出,发现自己说错之后,赶忙用双手掩着小嘴。
他挑眉,将这句话很清楚的听进耳里,「我就知道妳不安好心眼,摆明是安排钉子让我碰,是不?」
「冤枉哪!王爷。」她举起小手,急忙的摇摇头,「我可是很努力的撮合你和大姊的好事……」
她哪会知道他一点魅力也没有,竟然吸引不了大姊!
虽然她很诚心诚意的解释,但他的眸中却布满着疑问,最后将目光紧紧的锁住她的小脸。
「我想……」他高大的身子从位子上站起,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想……」什么?
「我决定我要认真一点,找到我的另一半。」他很认真的开口。
「王爷有这样的心,很好。」他终于有自觉要认真,不游戏人间了吗?
「所以我决定──」
决定什么?她等着他下一句。
「让妳留在王府。」他宣布这样一项大事。
「啊?」她瞠大圆眸,一副不可思议的呆望着他。
然而在她还未问出「为什么」三个字,他像是有预谋似的,命人将她暂时软禁在隔壁的厢房。
于是,小鸟儿就这样落入华丽的牢笼陷阱之中。
他要的,不会得不到手。这是皇甫敬与身俱来的气势,以及浑然天成的霸道。
也不会有人出现阻挠,就算有人跳出来阻碍,也会被他当成一颗大石般的铲除。
所以上官小雀就像一只鸟儿,落入他的掌心之中,就再也插翅难飞。
「虽然我昨天喝醉,但我说过的话还很清晰的记在我的脑海里。」他为她倒一杯茶,笑弯黑眸。
为了引君入瓮,让上官小雀主动上府,他还真的多喝了几瓶酒,将自己醉得一身酒臭,还一副颓丧至极,只为了让假戏变得真实。
「你这男人……」她真的搞不懂他在玩什么把戏?「你被我大姊甩了,把我囚禁在王府里,有何用?」
「是妳打包票,说要为我找到一名妻子。」他将问题又丢回去,「但是妳却将我兜了一圈,若非是戏弄我,要不然妳明知道上官小玥是个难搞的姑娘,就不该要我去讨好她。」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气呼呼的瞪着他,「我是答应帮你牵线,可不保证大姊一定会喜欢上你。」
「那妳就不该要我去喜欢上官小玥。」他凉凉的回答。
她皱起眉,这男人怎么出尔反尔?
「是你明明说你对大姊有兴趣的,怎又推到我身上了?」
「我是说过我对上官府的姑娘有兴趣,但我可没指名是上官小玥。」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优闲的喝了一口。
她听到他这一席话,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怔然。
她很努力的在脑海里寻找两人之间的对话──
许久、许久,她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他确实没有指名说他喜欢的人是大姊,是她一心这么认为。
「你明明与大姊相谈甚欢,而且那天……」她咬咬唇,怎么事情总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呢?
「相谈甚欢不一定就是爱慕之情,我与妳大姊也只是一见如故罢了。」他轻易的反驳她的话。
「那你又何必兜了一圈,与我配合呢?」她忍不住怒意,低吼着。
这不就代表他根本无心于婚姻大事上,又将婚事当儿戏般,也把她当猴儿般耍。
现下这情况,谁耍谁……没有一个准儿了。
一个说她戏弄他,一个又说他把人当猴儿耍……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如同千丝万缕般的纠缠不清,也复杂得难懂。
「我被妳说服,心动了。」他似是语焉不详,然而那眸子却坚定如石,「或许成亲也不是一件坏事,尤其遇上一名足以攫住我心神的姑娘……」
她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能傻傻的皱眉。
他的话中带有三分诚意,却有着七分的……诡异!
如果他喜欢的人不是大姊,难道是……
「难不成你看上的人是……八姑娘,上官小萸?」不会吧?小萸儿难搞的程度也与大姊不分轩轾啊!
「我不打算舍近求远。」他放下茶杯,扬起动人的笑容,眼光愈燃愈炙,如同夜星般灿烂。
什么意思?她竟然听不懂他话中之意。
「妳是如此特别,也与平常姑娘不同……」他的大掌轻轻扣住她的下颚,声音放柔许多,「我想,就妳了。」
此刻,她的小嘴张得如同红蛋的大小,愕然得连一句话都发不出来,就这样惊吓的梗在喉中。
皇甫敬那低醇得似是发酵刚好的声音,狠狠的撞进上官小雀的心底。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不懂,也不明白为何事情会进行到这种荒唐的地步。
有好多事,她真的不懂,也真的想不透。
生气。
上官小雀被软禁在王府里,一张圆圆的小脸涨得如同皮球般,镇日都板着脸孔。
无论皇甫敬怎么讨好她,她还是臭着一张可爱的脸庞。
「妳整日绷着小脸,不嫌累吗?」皇甫敬倒是好心情,与她一同早膳后,便偕同她散步在花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