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女孩脚踝上一处开始发紫肿胀的伤口,上面还叮着一枚锋利的三角形暗器。
“这暗器上有毒。”冷月道,“刚才这男人说他是灵蛇帮的,这毒应该就是五步蛇的蛇毒。这下可有点麻烦了。”
“啊,那先把这害人的暗器拔掉把。”璩欣皱了皱眉头,伸手便要去拔那枚暗器。
“别。”冷月伸手挡开她的手道,“这毒相当厉害。”他用手指夹着衣裳拔去了那枚暗器。
“那接下来怎么办?”璩欣问道。
“先把这丸药给她吃了。”冷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从瓶里倒出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然后捏开那女孩的嘴,塞了进去,左手一抬她的下颚,药丸就下去了。
“这样……能行吗?”璩欣问道,“我是说……要不要放点血?”
“种毒与血结合得相当快,所以放毒血的作用并不是特别大,而且这种毒会让血液凝固变得困难,所以千万不能切开放血,否则她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冷月说道,“也千万不能用嘴吸毒血,这毒相当的毒,普通人要是想用嘴吸的话也会中毒,轻则整个嘴巴都会肿起来,重则一起丧命。同样的,你也不能用手去碰,知道吗?”
“啊?怎么会……怎么会那么严重?”璩欣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道,“那……那她岂不是……岂不是死定了。”
“不,也许还有救的。我刚才给她吃的是专门治疗毒虫毒兽咬伤的良药。”冷月道,“不过我没试过,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说得那么神奇。”
“咦?”璩欣不解道,“这药……你说你不知道?”
“嗯,这药本不是我的,是上次……呃,上次别人给我的。只有一瓶,这次刚好拿来救这位姑娘的性命。”冷月道。
“哇,有一瓶那么多啊~”璩欣笑道。
“不多的,这次这位姑娘一个人都不一定够用呢。这药每天都要吃一颗,才可以维持效果。而这五步蛇的毒是相当的棘手,一时半会也解不了啊。”冷月皱着眉头道,“你先在这里照看她一下,我先去采点草药回来给她敷上。记得多找点垫脚的东西来,得把她的腿垫高才行。”
“要多高?”璩欣问。
“比心的位置高就行了。”冷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快到一炷香的时间时,冷月出现了,手里拿着一大捧草药,当他走近的时候便在地上捡了一块比较容易拿捏和捣药的石头,拣了几味药,便就着边上一块看起来比较平坦的石头捣了起来。
“她还好吧?”冷月问,顺手捧起捣烂的草药,把它均匀地摊敷在女孩的脚上和腿上。
“还好。”璩欣答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冷月的动作,“你可真像个大夫。”
“我们做杀手的,受伤中毒都是常有的事,当然要懂点医道了,没什么,其实很多人都会的。”冷月说。
“但我觉得你真的做的很不错。我觉得你可以去做大夫啊,为什么一定要做杀手呢?”璩欣睁大了美丽的眼睛,望着冷月。
“我命不由我。一日为杀手,终生为杀手。生为杀手,死也会有杀手的终结方式。谁也逃脱不了。”
“不,我觉得你很厉害,你可以摆脱这一切的,对吗?只要……只要你愿意。”璩欣的眼里充满殷切的希望。
“不,你太抬举我了。我也不可以,有些道理你一个局外人是不会明白的。”冷月道,脸上的表情冷冷的,但眼里却闪过一丝凄凉。
“不,那晚,在破庙,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但是……但是我可以从你们的对话中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原本你对我一再不杀,而且还救了我,这对一个普通杀手来说是绝对不可以范的禁忌。但是你做了,我们现在正在一起不是吗?”璩欣继续咄咄不舍。
“所以我才一直对你冷漠相待,你难道不知道吗?”冷月提高了嗓音,似乎有点火了,“等我送你回去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知道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璩欣垂下眼去,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眼泪,如若泣露芙蓉一般清丽。
冷月不再做声,他不想再加入到这种没有意义的辩论中去。
接下来,冷月背着女孩,璩欣跟在后面,不管璩欣再说什么,冷月都不再回答,只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也正是因为这样不停的走,三人才得以在太阳下山前及时赶到了清平镇。
晚上,他们在一家客栈要了两个房间。璩欣一间,女孩和冷月一间。冷月说,这样有助于随时观察女孩的病情。
璩欣实在是累坏了,一进房间便大字型地倒在床上,全身软软的,动也不想动,不到一会儿,便去周公那里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