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股暖流传来,我全身开始觉得麻木并且大脑对身体逐渐失去了控制权。我这是怎么了,我似乎重新感觉到了身体存在的感觉,但只是得到了感觉,这并不像我自己的身体,一切都在不由自主的进行着。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魔力游遍了全身,脑中开始回忆出了很多法力的运用方法,控制技巧,以及诸多知识,全一点点的出现在脑海里。那些控制技巧和心得都是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随着对这些东西的深入和理解,身体的感觉开始出现了,模拟的是一个类似火球术的魔法,记忆出的魔法很奇怪,和一般书里教的根本不一样,并没有用魔力去强行转化,也没有感受火元素,聚集元素之力,只是在呼唤着什么,意念之间,一个火球呈现在我眼前,非常奇怪。这个演示般的画面过后,随之而来的是黑暗,无尽的黑暗,头开始发涨,昏昏沉沉的。
头好涨,那感觉太让人不爽了,我靠,这样昏沉沉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恶心啊,而这难过的感觉还附带着浑身抽筋,想呕吐又呕不出来,这简直是生不如死。一阵阵抽筋之后,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头骨仿佛快要开裂了,并且似乎感觉有人拿着锔子在锔自己的头盖骨,搞的头皮发麻,别涕有多难过了,全身仿佛千万只蚂蚁咬遍全身,而且奇痒无比,明明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但是这些感觉却渗透进我的大脑神经中,异常强烈。
大概是无法昏迷的缘故,慢慢的对这些感觉带来的副作用没刚开始那么巨大,忽然大脑一阵空白,身体的不适全部消失,全身只剩下酸麻和无力。我睁开眼,眼前的老人已经睡去,非常安详,脸上带着微笑,包围着我们的地面上一个魔法阵的光芒因为失去魔力的支持开始退去,消失不见。唯一的亲人离我而去,再也不会醒来。
又一阵巨痛,又是习惯性的老套的黑暗,然后眼前慢慢开始明亮,我感觉到两个灵魂离我而去,两个灵魂的感觉,很熟悉,我仿佛看到了我老师,我的爷爷,他正在和一个人离开我,背影上看起来,似乎是神殿里的那个大长老,爷爷给我灵魂上带来的某部分我从来无法深入的一部分忽然消失了,我眼睛已经完全能看清了,我躺在一条小河边,边上是一个村子,是我当初和爷爷在一起停留过的小村子,我头上为我遮阴的是我以前经常爬上去等待爷爷回来的那棵大树。
啊~一切都好象做了个噩梦,我是不是回到了当初等待爷爷归来的时候的,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梦?我摸了摸脸,触手冰凉,俯身到水边,水中的倒影,那个人脸上的面具,说明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多年来的流浪生涯,将我磨练的不苟言笑,对什么东西都要先分析一下,我知道既然已经发生了,哭喊都是没有什么用的,现在唯一要做的是要搞清现在自己的身份。我摸了摸身上,除了自己的的衣服外,口袋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带着,唯有脸上的那个面具陪伴着。在次摸了摸左脸的面具,他已经和我的血肉黏糊在一起了,我没有勇气拿下它,它带给我了很多回忆,有痛苦,还有愤怒,而最多的,竟然是牵挂。
竟然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西尔法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我记得他被刺透了心脏,竟然为了我这个只相处了不久的人送死到底值得么。我得到了什么呢,我坐着好好想了想,一段回忆,还有呢,面具男的全世界通缉,估计这是肯定的。我的实力我自己清楚,随便一个战士法师都能打败我,我现在是个罪人,我脸上的面具很碍眼,我以后得想办法隐藏自己的身份才行,不然神殿肯定会杀掉我的。伪装,是必须的,我必须得想办法过活,法师公会的薪水是不能去领了,我得先不让自己饿死,还不让人认出来。
“喂~”
我吓了一大跳,警戒的转过身来,一个少女头上扎着一快方巾,手里拿着一个篮子,被我忽然跳转身吓的篮子里的鸡蛋有2个掉出了篮子碎掉了。
我刚想开口问她,他把篮子放地上,一下拉住我的手:“真的是狄罗哥哥,哈哈,我是沙沙呀。”
“沙...沙沙。。。你还认得我?”我终于想了起来以前那个一直缠着要听故事的小沙沙,10年过去了,我根本认不出她,但是她竟然还认的出我。
“哥哥来我家里坐坐吧,我父亲和母亲一直在唠叨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唉~爷爷呢?我父亲经常因为爷爷这么一个伟大的法师来家里住过而自豪呢。”
“爷爷已经不在了”我自己都发觉我的语调这么伤感了。
“这面具是...”
“我的脸在旅行的时候被强盗划破了,所以一直用这个遮着伤疤。”我不可能告诉他这是遮奴隶印记用的。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她家里,家里没人,母亲在耕种,父亲去村外采购生活用品了。在沙沙的通知下,她母亲放下了手中的活跑回了家,看到我,她像个亲人一样笑开了花,也许因为这个闭塞的小村庄,她们基本从来不出村子,所以接触的人非常少,能一直记得我也就不奇怪了。我说我遭遇了强盗流亡到这里,脸上的肉全烂了所以拿个面具,说的她们声泪俱下,直说我可怜,并允许我住在家里。
当天晚上,沙沙的父亲回来了,他带着一只山羊,和一些日常用品回家,这小羊羔本来是准备养的,看到我来一高兴竟然把小羊羔宰了招待我,听了我的遭遇后便表示让我先住在家里在做打算。
我手里没钱又不能乱露面,能住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似乎也不错,沙沙17岁了,长的很水灵,虽然称不上绝色美女,但是在这小山村里还是排的上号的,据说来提亲的都好几个了,山里人很特别,沙沙长的非常有灵气,反正虽然不是美女看着觉得很好看。沙沙在父母提示下不在亲热的抓着我的手到处拉,她脸红的看着我,似乎对我非常的有好感。还记得那年我经常和她说以前冒险旅行的故事,她总是喜欢躺在我怀里,那时候都还小,但是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有点别扭。山里人就2间房间,很简单,以前他们3个人一间我和爷爷一间,现在女儿长大了,不能在3个人一间了,我想我应该是和他父亲一间,但是出人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找我商量来了。
“法师大人我们这里房间没有啊,本来是不应该让尊敬的法师这么住的,但是没办法,沙沙是个女孩子,也不太方便,我商量着把沙沙的房间用布划成两间,你是不是先住下,等明天我在想办法。”沙沙的父亲看着我,我知道他女儿未出嫁,他是想暗示我希望我不要毁了人家的名节。
“没事,我今天晚上先不睡觉了,明天在说吧。”
“狄罗哥哥你不用在乎,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不怕的,进来帮我拉下布吧。”沙沙不容我说就把我拉了进去。几块布,根本无法将整个房间全部划开来,而且上下也是长度不够,只是把两张床分了开来,我心想这不是让人犯罪么,难道山村里的人都这么容易相信人?我发觉沙沙的那床是临时拿木板搭的,这家人对我如此好,让我不由有点感动。
“这布似乎太少了,我怕晚上遮不住。”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沙沙马上反驳:“我都不怕你怕啥。”
“你还未出嫁,我怕连累了你,而且我次番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也许要待上很久了,”
“我不怕,反正我也喜欢狄罗哥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沙沙脸已经通红:“既然没目标就留在这里算了...”声音到最后很小了。
“哈哈,要是你能娶了沙沙那就方便了,哈哈。”沙沙的父亲在那里扯。我没说话,其实如果真的在这里过上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对我来说其实也是种解脱,一种救赎,而且沙沙还能容忍我这只有半张脸的人。看到我沉默了,沙沙脸更加红了,跑到了她母亲的身后抓了母亲的衣角拉啊拉,扭扭捏捏的。她母亲看了看,然后对我说:“其实我们家小沙沙从小都很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沙沙干脆就嫁给你...”
我点了点头,以后的岁月在这里过算了,这里其实也蛮好呢,起码我现在觉得这里又安静空气又清新,是个好地方。
晚上我睡不着,跑到屋子外面,来到了村口那棵大树下,靠着树,我看着满天的星星,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脑袋中浮现出了西尔法,慢慢淡去,爷爷,光明神殿的大长老,罗爱,似乎我现在心情特别平静,想起这些东西也没有流泪也不觉得悲伤,只是觉得现在自己很平静,很平静,我似乎正在试图把一切都淡忘掉。
第2天,当公鸡把我叫醒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身上盖着薄被褥,现在已经8月下旬了,晚上是有点凉,早晨还有露水,我把被褥卷起,然后走回屋子,路上发现大家都已经在干活了,只有我这么晚,这里的人多么淳朴多么勤劳啊。我回到屋子里,桌子上剩的一块面包和牛奶,还有一身衣服,我去把衣服换了,然后吃下了这顿早餐。
天还早,太阳还没很耀眼,我是个蹭饭的家伙,人家好歹对我这么好,别老是白吃人家的,帮人家干点活什么的。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一片瓜田里,我走了过去,站在了田边,也不知道能帮点什么。
“嫡罗哥哥穿爸爸的衣服有点大呢,不过很好看。”沙沙的脸红红的,然后采了一只瓜:“给,这是今年最后一批瓜了,很甜的哦。”我看着手中那只青色的皮的瓜,沙沙把瓜拿了回去,拿出一把很奇怪的小刀,一会就帮我把这拳头大的瓜皮都给去了,然后切开来把中间的籽倒了出来然后把瓜给了我。我刚才就闻到这里很香,没想到这瓜的香味非常清新,瓜香,好香的味道,好温馨啊,这感觉我从小到大没怎么感受过,这瓜的肉也是绿色的,我咬了一口,很甜,还非常脆,很香,很好吃,我只能用很加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它,太过奢华的词语会毁了这感觉的。
吃完瓜我提出也帮着干点活,沙沙的父亲马上就不高兴了:“你是个法师,法师身体弱,怎么能让你干这些活呢,而且法师都是贵族,怎么能吃这点苦,如果你真喜欢我们沙沙,我可不想你生病啊,这里活不多的,你就休息吧。”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反正我就是个蹭饭的,还把人家女儿一起蹭掉了。既然不要我劳动,那么我就去试着冥想冥想,我那可怜的魔力,却拥有着我爷爷的对于魔法的全部记忆,这有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我的魔力不足以支持魔法的形成,为什么我的魔力这么稀少,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可是被称为天才的啊,就算没魔力,就不能找点什么方式代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