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叹出来,笼子里的猫们又开始新一轮的叫唤了。有几只猫也伸爪子勾铁插销,但只是徒劳而已。
深呼吸,郑叹看了看周围,跑到门边跳起来拨了拨门锁,锁着的。很显然想通过门出去,不太可能。
除了门之外,这个小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平开式窗子,木质的窗框,有些开裂,严重掉漆,都已经看不出本色了。窗子紧闭,插销插着,看着有些时候没开过了,缝隙处都是灰尘,窗子的插销也带着铁锈,玻璃上糊着一层污迹,只有中间部分还能看到点外面的情况。
郑叹从架子上走过去,靠着窗户瞧了瞧。
窗户外面是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这边的房子和水泥路那边的房子是背对着的,只有房子后门通向这条路。水泥路上放着几个大的垃圾桶,都已经堆满了垃圾,虽然很多是用袋子装着,但还是能看到一些从袋子里面露出来的砍掉的废弃的残骸内脏等,上面很多苍蝇在飞。
就算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郑叹还是忍不住发寒。
如果自己醒不过来,拖几个小时,或者多挨个几天,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尸首分离,或者被扒皮剔骨?
不过现在并不是感慨的时候,就算对自己被抓有很多疑惑,这时候也得压下来,将全部精力放在逃跑上。
郑叹拨动窗户的插销,太久没开窗,再加上插销上都是铁锈阻力大,郑叹的力气也没恢复,费了不少劲才将窗户打开。
这时候好像是下午两三点,天阴阴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水泥路上也没人。
郑叹翻出窗子,出来的时候本来准备将窗户推拢,以免有人发现异样,但想了想,还是没关,待会儿还得过来,省得麻烦。
关猫的屋子旁边就是关狗的,幸运的是,这间屋子的窗户开着,通风。毕竟狗不像猫那么能跳跃,就算将它们放出笼子,也翻不了窗户。
里面没人,只有一笼笼狗在里面叫唤,还有相互撕咬的声音。
郑叹刚拨开窗户看了看里面。正好一只大狗抬头看向窗户,瞧见了郑叹。
“汪汪汪汪汪!”
叫屁啊叫!郑叹扯了扯耳朵。
狗和猫有些不同,有的笼子里面挤着好几只狗,有的大一些凶一些的狗,一个笼子装一只。
从小型的博美犬京巴犬等到大些的土狗、黑背,都有。
想将狗笼子打开,有些难办。
倒不是锁的问题,这里的笼子基本也是那种插销式,也有些是卡口式,都不难开。
有几个低矮的笼子里面挤着几只土狗,狭窄的笼身让它们连站都站不起来,也不怎么叫唤,精神状态不太好,但郑叹也不敢贸然打开,谁知道这些狗出来之后会不会对自己咬上一口?
还有那几只叫得欢腾的,看那眼神就恨不得冲上来咬。
咋办?
郑叹看了看周围,最后视线停留在一个搁架子里的细铁棒上。铁棒前端磨尖,上面还有血迹。旁边还有一些绳子和细铁丝等。
郑叹翻进屋里,四周的狗让郑叹感到紧张,很多狗身上带着煞气,喉咙里发出低吼,估计就想着怎么来咬郑叹。
郑叹将细铁棒拖出来,将细铁丝绑在铁棒上,铁丝围成个圈。然后用两只手抓着铁棒,两条腿直立走动。虽然有些困难,但慢慢走动就行了。
货架上端放着一些棍棒等敲击用的东西,都是血,郑叹一步步走在上面,刺鼻的血腥味让他差点吐出来。站在货架上,就算打开笼子,那些狗也奈何不了郑叹,它们跳不了这么高。
郑叹将细铁棒往下伸,直到笼子的插销那里,捆在顶端的铁丝圈往插销把上一套,提起铁棒,带动插销转动,然后往旁边一拉。
咔的一声,笼子门打开,里面几只小狗跑了出来,到处窜动找出口。
郑叹也不管它们,接着开笼子。卡口的那种也比较好办,戳上去拨两下就开了。除了提铁棒有些费力之外,开了几个笼子,郑叹也熟练了,越开越快。
不过,如果这时候有人开门进来的话,郑叹自己就扔家伙走人,万事逃为先。
将笼子全部打开后,郑叹也不多留。狗叫声太大,几只比较凶的大狗有些发狂的征兆,而这边的动静显然也很容易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翻出窗,郑叹又来到关猫的屋子,将猫笼一个个打开,窗户开着,猫都从窗户那里逃出去。
开完最后一个笼子的时候,郑叹听到外面有人的大喊声。显然这边猫往外逃被发现了。
郑叹冲出窗口,周围没有什么捷径能够直接远逃开,周围的住户就算不是开餐馆的,也不会对猫手下留情,郑叹不敢在这里躲着,尽量往远处逃,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逃出这条街道,逃出这片到处挂着“xx火锅”“xx猫肉/狗肉/兔肉馆”等牌子的区域。
在郑叹忙着逃跑的时候,抓郑叹的那个小年轻正和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说着话。
“杆叔,您这次收获挺大的啊。”小年轻递给对方一支烟,说道。
被称为“杆叔”的那个人接过烟点着,吸了两口,道:“小打小闹,没意思。”
杆叔在这一片比较有名,属于比较早的一批打狗套猫的人,也靠这个发家,一些年轻人手头的技巧也是从杆叔这里学来的,当然,教肯定不是白教,得孝敬。
小年轻也是跟着杆叔学过来的,包括麻醉枪的使用,跟着杆叔打过几次狗,技术比较熟,他本来学这东西就快,这几年干这个也多,赚了不少。去年(*)的时候也曾一度低谷,但现在渐渐缓过来了,忙着捞金。
“你现在一年也能捞个十来万了吧?”杆叔说道。虽然是疑问句,但很肯定。他这方面门儿清。
小年轻笑笑,不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个东西递给杆叔看。
“麻醉枪?”杆叔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还行,不过太小了,没意思,拿着没手感。这种针管也不好搞……按照这针的剂量,你打狗还是打人?”
小年轻笑了笑:“打猫。”
杆叔挑眉,“能耐啊,用这个打猫!”
语气充满不屑。杆叔一直觉得,猫这玩意儿,笨得要死,好奇狩猎的天姓也能害死它们自己,所以猫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