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笑声刚过,蜇伏在四周的蛇开始睁开了眼睛,细长的眼睛不时的东张西望,口中不安的吐着红信。天炎看着这些蛇,看来自己过不久便会成为这些东西的肚中之物。想起还有抱负未展,天炎不由心生不甘。那老人却是望着那些蠢蠢欲动的蛇,咽了一口唾沫。笑:“我们该吃饭了!”天炎闻言一动,看这老人在这里竟似生活了很多年。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还没有被这些活了下来,看来这人必有不同寻常之处。当下便故意道:“难道这天泽之中还会有人给我们送饭来?”老人哈哈一笑道:“他们都恐避之不及,又怎会给我们送饭?你看好了!”说罢,那老人眼中精光一闪,右手突然一屈,五指张开,再大喝一声。但见一条蛇快速地飞向了老人,不偏不倚正落在了他的手上。天炎心中暗惊,这种摄物之术自己虽然也会,但在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所摄之物还是活物,这份道行便已不知比自己高出了多少倍。
老人望着手中扭动的蛇笑道:“你们这些蛇也真是的,这么多年来,被你们吃了多少人。如今天理循环栽到了老夫的手上,却害怕起来。”天炎笑道:“老前辈殊不知杀人者心中最是怕死。”此言一出,老人又是满脸的惊奇,望着天炎,突然叹了一口气。“老夫不问世事几十年,看来这世界倒出了许多少年英雄。你小小年纪便能揣透人的心思,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天炎苦笑一声,这老人这么多年在这里,也不想想怎么出去。
那老人用力一握,便见一个东西从蛇的身上冲了出来,向上激射而去。老人张开嘴,那东西堪堪掉进了他的嘴里。老人一口吞吐下,嘴巴还咂巴了几下。说道:“这蛇胆虽然苦涩无比,但却好过没有。”说完再将那蛇举起,放在自己的嘴巴上面。用力一握,那蛇不断地蜷曲着身体,似是极为痛苦。血,从蛇的身上滴了下来,掉在老人的口中。不一会,那蛇便渐渐不再扭动,而血也不再流出来。再看老人的嘴,满是蛇血,一滴不漏,全部被他吞吐入了腹中。吞完之后望了望天炎,笑道:“远方来的朋友都还未曾吃饭,我却先吃了。真是失礼。”说着,右手又是一摄,一条蛇瞬间便被他吸在了手中。老人将蛇胆取下,往对面过去。说道:“这蛇胆虽说是苦涩,却有明目之功效。”天炎正在考虑要不要吃这个蛇胆,听到这句话时,心中一动。张开嘴,堪堪蛇胆落在了口中。天炎一骨碌吞吐了下去,笑道:“老前辈谊气干云,看来这蛇胆不但有明目之效,还有壮胆之功。”老人呵呵一笑,皮时,四周的磷火突然之间熄灭,眼前顿时又是一片漆黑。
天炎一呆,四周再次变得沉默起来。老人的声音次响起,“黑夜之中谈话倒也少了许多顾忌。”天炎一笑,道:“相信对于前辈来说,白天和黑夜应该是一样的吧。”老人一呆,过了一会,才笑道:“好聪明的少年,你看出来了?”天炎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老人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天炎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老人沉思片刻,才喃喃说道:“百族族长?”天炎点了点头,语音悲凉:“翼族对我们百族的统治愈来愈残暴,对我们这些灵力最低的人来说,只有联合才是唯一出路。”“联合?”老人怔了一怔,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触动到了什么地方。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片大陆对翼的不满已越来越多了。”天炎恨恨道:“灭翼族已成了天道。”“天道?”老人奇怪地望着天炎,满脸的嘲笑。“你错了,天道,不是灭翼族。而是,保护翼族。”“保护翼族?怎么会这样?”天炎惊呼一声。
“我说个事给你听吧。你把它当作历史也好,把它当成神话也好。”老人的声音突然变的低沉起来,丝毫不像前面的清越响亮。
“两百年前,这片大陆由地上百族共同统治,那时天地一片祥和,没有杀伐和战争。”老人的声音细细的,似乎沉浸于过去。“那时,蓝沧岛成为了这片大陆上唯一不属于百族的地方。也许是嫉妒,也许是野心。百族开始千方百计想将那块海外仙岛征服,据为己有。水族之人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可惜就是这样被卷进了野心与阴谋之中。”老人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替水族惋惜。“那后来呢?”天炎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个蓝衣人,急切地问道。“于是,百族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开始组织军队攻打蓝沧岛。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直到那一次百族这会时,对峙的局面发生了变化。”老人停了下来,似乎在沉思。天炎不敢打断他的思路,也不催促。过了许久,老人才又说道:“在那一次百族会中,翼族成了百族之主。”“百族之主?”天炎喃喃道,“前辈难道说这其中有问题?”
老人突然冷笑了起来,变的不屑:“就在百族会的前一天,困着翼族的咒语突然解开,他们重新获得了神之翅。像远古时候一样,能张开翅膀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神之翅?前辈说他们有翅膀?”天炎这才吃了一惊,自己与翼族为战那么多年,除了看到在天空中飞翔的巨大神翼之外,从来没有看到过有有翅膀,能在天空飞翔的翼族之人。但听这老人的口气,却又似乎不假。“驱动神之翅除了翼城十司之外,谁也不能收放自如。即使是他们翼族的十大祭司,也没有几个能完全驾驭神翼。”天炎想起了那个雾林祭司,这下想来,他应该不能驱动神之翅了。“那又是谁能替他们解开咒语?”天炎猛然间问。老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呢?”天炎嘴角动了动,动容道:“你是说是……神?”老人干笑了两声,低低道:“除了他还有谁。”“可神为什么要替翼族解除咒语呢?”天炎疑惑。“这个也是我一直埋藏在心低的疑问。”老人叹了口气道,无可奈何。“难道说神和翼族之间有种我们不为知的关系?”天炎心中疑问,终于试探着将话说了出来。老人摇了摇头,口中喃喃:“我不知道。”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那后来呢?”天炎终于将此话题转开,问道。
“后来他们百族便和翼族一起攻打蓝沧岛,可他们太低估蓝沧岛的实力了。在前两次的进攻中,他们都失败了。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海面,那场面,触目惊心。”老人说到这。顿了顿,似乎也在叹息那场战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