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猎杀
皑皑白雪绵延千里，极目远眺，天地间一片洁白，绝对零度以下的气温明确的注明：这些冰雪还要维持很久。
李旦又惊又愕的向远方看去，只见白茫茫的大地上隐约露出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这个黑点逐渐扩大，最终汇聚成乌压压的一大片驯鹿，风驰电掣般的向这边冲了过来。
“呜――呜――”
吵杂的鸣叫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的连成一片，最后竟然完全的听不清个数，充斥在耳边的，只剩下那种及其单调的闷雷般轰鸣声。
这是一大群驯鹿，数量足有几千之多。
李旦所学的专业是农牧业，对动植物多少有一点基本的了解。
驯鹿最惊人的举动，就是每年一次长达数百千米的大迁移。春天一到，它们便离开自己越冬的亚北极地区的森林和草原，沿着几百年不变的路线往北进发。而且总是由雌鹿打头，雄鹿紧随其后，秩序井然，长驱直入，边走边吃，日夜兼程，沿途脱掉厚厚的冬装，而生出新的薄薄的夏衣，脱下的绒毛掉在地上，正好成了路标。就这样年复一年，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个世纪。它们总是匀速前进，只有遇到狼群的惊扰或猎人的追赶，才会来一阵猛跑，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扬起满天的尘土，打破草原的宁静，在本来沉寂无声的北极大地上展开一场生命的角逐。
童话故事中作为圣诞老人的交通工具，其旅程是甜蜜而轻松的，而在实际迁徙过程中却充满了艰辛、危难。且不说驯鹿一年跋涉9000公里的遥远路程，单说过河的艰辛，有些驯鹿被卡在河水的石头缝中，刺骨的河水……再加上随即跟踪而来的食肉者，驯鹿就这样成了野狼的食物。
物竞天择就是适者生存！能够捕获猎物的狼是幸运的。那些空手而回的公狼只能沮丧地回家，母狼因为照看小狼，也没出去捕食，奶水完全干涸了。一会儿，公狼嘴里叼着一只已经死去的小狼出来了，当然，这肯定不是它干的，它走到了一个僻静之地。狼爸爸正准备饱餐一顿，另一只幼崽跑了过来，爸爸只好让位了，幼崽叼着他的兄弟跑到了一个更远更僻静的地方，准备开始独享这顿美餐了……什么是物竞天择，这就是。
李旦的雪屋坐落在稍高的一处雪坡上，从这个角度去观察数千只驯鹿浩浩荡荡的飞奔，其动人心魄的程度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数不清的驯鹿腾身跳跃、四蹄翻飞，将脚下的积雪扬起老高，远远的看去，就好像是一道活动的雪浪，在广袤的原野上激涌翻腾，带着势不可挡之势，摧枯拉朽，似乎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它前进的脚步。
驯鹿群越奔越近，为首的头鹿昂首挺胸，踢踢踏踏的从雪暴熊战士的埋伏区穿过，机敏的视力和发达的嗅觉都被厚厚的积雪欺骗，它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继续带领着它的同伴向远方的牧场奔驰。半米深的积雪对壮健的驯鹿来说，简直就是块天然的地毯。
雪暴熊战士们显示了他们惊人的忍耐力，已经有一半的驯鹿冲出了埋伏圈，猎手们依旧没有妄动，任凭驯鹿坚硬的蹄子在他们厚实的脊背上践踏而过。
有一瞬间，李旦都在怀疑自己的这些新属下是不是已经惨死在了驯鹿的铁蹄之下。
直到大队的驯鹿已经冲过去了三分之二，埋伏在雪屋边的华伯托洛夫和尤让斯基一起跳了出来，他们没有冲向十余米之外的驯鹿群，而是放开喉咙喊了起来。他们喊出来的腔调异常古怪，说是喊，还不如说是在唱歌，一段紧密诡异的说唱之后，一个巨大的灰色光圈在半空中汇集，慢慢的成型之后，飞快的套进奔驰的驯鹿群里。
恍惚中李旦有一种错觉，那些驯鹿的速度，似乎在一瞬间慢了许多。
走在后队的驯鹿不约而同的向雪屋这边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的功夫，决定了它们的命运。还没等它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安德烈大吼一声，带着所有伏击手，从雪地中暴跳而起。安德烈轮圆了粗壮的胳膊，斗大的巴掌“啪！”的一下就拍在一头驯鹿的脑袋上。他的力量是那样的恐怖，只一下，就打的那只驯鹿颓然摔倒，再也没有爬起来……他居然仅凭蛮力，就拍碎了驯鹿的头盖骨，连带着驯鹿的半边犄角也被生生打断！
一击得手，安德烈丝毫不停，“啪！”的一声，又有一头驯鹿的头骨碎裂，栽倒在他的脚下。其他的战士们的动作和安德烈差不多，不过战果略有不同，很多战士只击毙了一头驯鹿，不过大多数战士都是在一瞬间就击毙了两头驯鹿。
“好！”李旦兴奋的从雪屋里蹦了出来，哈哈大笑，这个地方虽然很不满意，但是自己的这些属下倒真的是勇武的没话说，实在是太爽了。
李旦站立的地点距离驯鹿群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再说驯鹿也不是什么十分危险的动物，因此华伯托洛夫和尤让斯基两个家伙都打消了劝领主大人继续隐蔽，不过到底是拥有神迹的领主，他们也不敢大意，一左一右，把李旦夹在当中，警惕的张望着四周。
狩猎行动仍在继续，不过后续的驯鹿已经发现了危险，能选择躲避危机的驯鹿纷纷改变前进的方向。那些被夹杂在队伍中间的驯鹿无法变换路线，就纷纷俯下头颅，进行殊死的抵抗。安德烈又捕杀了三头驯鹿之后，一头驯鹿已经急扑而来，将坚硬的鹿角刺进了安德烈赤裸的胸膛。
驯鹿的个头比较大，雌鹿的体重可达150多公斤，雄性稍小，为90公斤左右。雄雌都生有一对树枝状的犄角，幅宽可达1.8米，且每年更换一次，旧的刚刚脱落，新的就开始生长。此时正是鹿角最为坚硬的时期，加上急冲而来的一股冲劲，尖锐的鹿角甚至可以刺穿野牛皮。
李旦忍不住失声惊呼，喊道：“安德烈，你……”
安德烈那重达300磅的身躯巍然不动，他手起拳落，“啪！”的一下将那头驯鹿击毙，断裂的鹿角虽然从他的胸膛上拔了出去，但是坚硬的鹿角还是给他留下了一道巴掌长、半寸深的伤口。安德烈扭头冲着李旦嘿嘿直笑，“大人，您放心好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说话之间又有一头驯鹿迎面冲来，他劈面一拳，连犄角带头骨，一起打碎。
李旦看的热血澎湃，冲安德烈点了点头，吆喝道：“干的好！对了……给我留下一幅完整的鹿角！我有用。”安德烈大声的答应了一声，继续捕杀驯鹿。
李旦转身在去看其他的战士，见他们也捕杀了不少驯鹿，不过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挂了彩，鲜红的血液沾染在雪白的毛发上，分外的醒目、惊心。
眼见着大队的驯鹿群已经奔驰而过，尾随在后面的驯鹿稀少了很多，因为有了腾挪的余地，大多驯鹿都选择稍远的地方绕路而过，雪暴熊战士们的移动速度显然并不是那么理想，收获量明显的在急剧减少。不过对于饥饿的雪暴熊战士来说，像这样的狩猎机会可并不多，为了争取到更多的食物，雪暴熊战士们依然在努力着，他们一个个瞪着血红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只要有猎物落尽他们的攻击范围，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凶猛扑击。
“住手！你们这些卑鄙、无耻、贪婪、邪恶的强盗，不许你们盗杀我们牧养的驯鹿！”一个沙哑的沉重的声音在怒吼。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大家纷纷转头，却看到三十余米之外，一群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鹿的怪物，正高举着鹿角磨制的标枪，满怀敌意的向雪暴熊战士看过来。
三十米的距离，正处于标枪的有效射杀范围，百十杆锋利的标枪都被它们的主人摆好了位置，随时可以来一次密集投射。
雪暴熊战士们的安全受到了最直接的威胁。
倒也不怪雪暴熊战士们这个时候才发现敌人，主要是嗜杀驯鹿的时候太过于开心和投入，再加上那些半人半鹿的家伙夹杂在驯鹿群之中，也实在是很难让人快速辨别。
安德烈还没有说话，一名雪暴熊战士历吼一声，瞪着血红的眼睛，就准备冲过去。安德烈急忙扑过去拉住了他，低低的喝道：“快解除你的狂化状态，保护领主要紧。”那名战士浑身的肌肉都鼓胀起来，周身上下所有裸露在外的血管全部突出于体表，弯弯曲曲的盘根错节，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野蛮的力道，整个人就仿佛是一枚即将爆炸的手榴弹。他听了安德烈的话之后，下意识的向李旦这边看了一眼，回头对安德烈点了点头。
安德烈拍了拍那名战士的肩膀，走出两步，顶天立地的往前一站，对着那群半鹿人战士说道：“是南克赛丁森林的迪尔族驯鹿人战士么？”
为首的一名半鹿人向前走了三步，冷笑道：“你既然知道咱们的名头，为什么还要抢劫咱们的牲畜？难道雪暴熊家族已经堕落到要做强盗了么？”
第五章危机
一名半鹿人战士向前走了三步，冷笑道：“你既然知道咱们的名头，为什么还要抢劫咱们的牲畜？难道雪暴熊家族已经堕落到要做强盗了么？”这个家伙长了一头棕黄色的头发，乱蓬蓬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梳洗过。他们显然要比雪暴熊战士高很多，但是说起单体对抗的话，一名雪暴熊战士对付两名半人鹿战士，胜算还是挺大的。
一百比三十，双方的实力相差还不算太远。
因此安德烈昂首挺胸的说道：“伙计，你凭什么说这些驯鹿是你们牧养的？西博利亚大荒原上，自古以来就是驯鹿的繁衍生息之地。除了我们雪暴熊部落之外，沃尔夫族夜狼骑士、潘斯族雪豹战士、以及我们的老大哥泰戈族猛虎人，甚至是弱小的福克斯族雪狐人，都以驯鹿作为主要食物来源。就算最近几年，你们迪尔族的实力空前壮大，但是想要独霸西博利亚，恐怕还要仔细考虑考虑。”
就进化的角度来说，迪尔族的半人鹿战士属于典型的半人半兽，比起雪域大荒原上的其他智慧种族，实在是没办法比拟。其他的种族大多进化成了完整的人体，仅仅保留了兽人的标记：尾巴。而对于像雪暴熊战士这样的天生短尾种族，要不是为了耐寒而保留了一些体表的绒毛，起码看上去已经十分接近人类了。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把半人鹿战士当做没有文明可言的野蛮人，是落后、愚昧和愚蠢的代名词。几乎所有其他的部落，都把半人鹿当做怪物来看。
半人鹿的体力要稍稍的逊色于驯鹿，那点差距虽然微小，却足够让身边的猎物走脱。那个时候的半人鹿们，只能靠采摘植物果实充饥。到了大雪封山的季节，成群的半人鹿集聚在山崖之下，剥取岩石上的苔藓果腹。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加以万分的小心，因为任何微小的震动，都有可能导致山崖之上的万年积雪崩塌而下。
一个部落在一瞬间被雪崩集体掩埋的事情，每年都会发生。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节，经常可以看到十几名甚至是几十名大大小小的半人鹿尸体出现在融化的积雪之下，任野狼和秃鹫蚕食。因此很多人都在预言，说半人鹿家族用不了多久，就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应恶劣环境的种族，注定要被大自然所淘汰，对此，没有人会唏嘘。
可是命运就是喜欢和他的子民开玩笑。大约五年之前，半人鹿的族群里，出现了一位名叫呼甲汗的年轻人，他发明了一种用鹿角磨制的投枪。细长的木棍顶端安装了鹿角枪头之后，可以被投掷出很远的距离，并且深深的刺进猎物的身体。
工具的使用是区分智慧种族与野兽的标志。其他种族的人们因为可以从容的弯腰并且蹲下，因此石刀、石斧、木棒、兽骨等简单的打制石器和简单工具，已经被广泛的应用起来。可是对于武器的延伸，却是半人鹿战士最先发明的。
投枪问世之后，半人鹿家族的生存能力一下子迈进了好几个台阶。他们本来就具有其他种族无可比拟的远程奔袭能力，可以轻轻松松的接近自己的猎物，然后从从容容的投出标枪，将猎物杀死……一句话，食物的来源已经不是问题了。大荒原上除了驯鹿之外，还有无数的猎物，大到黄羊、野马、野猪、野牛、野驴、野骆驼，小到雪兔、松鸡、狍子、獐子……除了一些大型的攻击型魔兽之外，半人鹿已经没有任何天敌了。
食物的保障，使得半人鹿战士们的体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虽然就单体实力来说，迪尔族的半人鹿战士并不能算是最好的战士，但是辽阔的西博利亚大荒原给这些擅长远程奔袭的天之骄子们提供了广阔的驰骋空间。要不是半人鹿战士的自然生育能力一般，每年只能生育一胎，人口的整个基数还不是很大，他们早就成为了西博利亚大荒原上的霸主了。
半人鹿队长被噎的脸色一红，他硬着头皮辩解道：“这群驯鹿是我们从贝加爱湖畔驱赶而来的种鹿，呼甲汗族长想要用它们做……哼！和你们这些野蛮人说了，你们也不会懂。”
安德烈的脸色也红了，不过不是羞臊，而是羡慕。这才多久啊，自己这些自喻为文明的种族，就被人称为野蛮人了。他酸溜溜的说道：“嘿嘿，呼甲汗做了你们的族长啦？今年的西博利亚长老会上，会有好戏看了。”
李旦在旁边没有听明白，扭头问华伯托洛夫：“西博利亚长老会是怎么回事？”
华伯托洛夫恭恭敬敬的说道：“回领主大人的话：长老会每五年召开一次，出席会议的都是各个族群的族长。大家聚在一起，商议各自的狩猎范围和活动区域。并且对各个族群之间的平衡做出新的规定，那些已经商议好的规矩，会被记录下来，用石块刻画在库卡佐圣山的岩壁上，为所有西博利亚人所共同遵守。”
“不准你用那样轻佻的口气说我们伟大的族长的名字！”半人鹿队长恶狠狠的警告道：“任何人都不要试图冒犯呼甲汗的尊严，否则我要以冰雪之神忽坦达的名义起誓，我要让那些心存不敬的人后悔到下辈子。”
“狗屁！”安德烈的狗熊脾气一下子犯了，他吼道：“呼甲汗再尊贵，难道还会比西博利亚的领主更高贵么？”他洋洋得意的回头向李旦鞠了一躬，然后才给半人鹿队长引荐道：“这位就是我们西博利亚大荒原的领主，英武高贵的李旦大人……还不快点过来参见？”
半人鹿队长和他手下的百十名半人鹿战士一起吃了一惊，队长愕然的看着李旦，惊疑不定的问道：“你……您就是天使护送而来的领主大人？”格丝丽天使在临走的时候，曾经用“大地回音”术喊话，百数十里方圆的土地上，所有的生物都能够听到她的声音。这些半人鹿战士当然也听到了，不过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堂堂的领主大人会和这些“野蛮”的雪暴熊战士混在一起。
李旦慢吞吞的点了点头，说道：“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勇士，愿谦虚和忠诚永远铭记在你的心头，用你的勇武来捍卫古老的神圣。”这几句空话是他在一部外国电影里面学到的台词，虽然空洞洞的全是些废话，但是往往能给一些初次见面的属下以良好的印象。
没想到半人鹿队长根本不买账，他迟迟疑疑的问安德烈：“怎么回事情？我们的领主……怎么会是一个光溜溜的曼克族猴人？”曼克族猴人是体毛最少的种族之一，也是唯一一个退化掉了尾巴的兽人种族。因为没有尾巴，再加上体力差劲儿，所以只是二流种族，向来不受人尊敬的。
安德烈脸色尴尬，他也有点怀疑李旦的能力，不过李旦头上那个时时隐现的光圈，告诫他：这个领主很不一般，在领主的身上，视乎可以看到元素使用的痕迹。
神秘的元素力量使用者，历来都是各个领地内受人尊崇的人，无论是巫医还是祭师，都拥有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的能力。他们不禁可以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物为伤病者治疗，还可以通过战歌的吟唱，提高同伴们的作战能力，甚至可以通过释放咒语，来消除敌人的杀伤力。
研修元素力量的使用，和修习高深的武技一样费时费力，魔力储存的多少，直接关系到元素使用者的能力高低，因此大多数的情况下，祭师都在进行冥想，依靠冥想来积攒元素力量。常年累月的冥想，致使绝大多数的祭师都身体孱弱。
因此千城世界最流行的警告语就是：“孱弱的对手是最危险的敌人。”当你迷惑于对手虚弱的外表时，他们往往会给你一记致命的攻击，不是全身无力，就是头晕眼花。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最渺小的战士，也能击杀最强壮的武者。
祭师的攻击很难抵御，只能拼尽体力去承受。幸好祭师并不是攻击兵种，祭师们口口相传的那有限的几首战歌咒语，都是辅助攻击，比如说让自己的战士斗志昂扬，或者令敌人虚弱乏力。
“不得对领主无理！”安德烈难得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说什么也不放手了。在他的号召下，剩余的雪暴熊战士纷纷集聚起来，怒视半人鹿队长。这帮家伙浑身上下大伤小伤无数，鲜红的血液披挂在洁白的绒毛上，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恐怖。那种无形的杀气，悄悄弥散于空气之中，似乎随时都可以擦出火花来。
“骄傲的半人鹿战士，”李旦昂首挺胸，让头顶的光圈瞬间闪亮。雪暴熊战士所表现出来的忠心给了他很大的勇气。因此，李旦很是高高在上的问道：“难道这就是你觐见领主的礼仪么？”
第六章不是一般的恶劣
“啊……”雪暴熊战士虽然实力雄厚，但是李旦头顶的光圈更加让人震撼。短短的一愣神之后，半人鹿队长立刻恭恭敬敬的站好，将标枪横在胸前，大声说道：“迪尔族第三联队第八支队长麦哈麦迪古道尔，向尊贵的西博利亚大领主阁下致以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