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我去上个厕所,手机给我玩会。你在这等着,钱芳可能随时会出来。”我起身对钱叮当交代了一句,进了医院走道尽头的厕所。
现代人的生活已经进入了数字化的时代。网络、bbs、短信、qq、msn,这些东西正在腐蚀一个个平凡人的正常生活。不甘寂寞的红男绿女们在一次次数字化暧昧后,最终带来的是身体亦或心灵的出轨,给这个混沌的世界制造出数不清的纷争、困扰和迷惑。
我知道钱叮当接的那个电话很有些蹊跷。我不在乎她找其他的男人,毕竟她未嫁,我未娶,大家都还是自由之身,都还有选择的余地。男人不愿意为了一棵小草放弃整片森林,女人同样不愿意为了一根香蕉就放弃一堆香肠。
但女人在找寻香肠的过程中不能拿装香蕉的袋子做工具。因此,钱叮当勾搭男人可以,但不能拿我送给他的手机做工具,那样是对我一番痴情的亵渎,她对不起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忍受着厕所里粪便和医院里消毒药水的混杂怪味,打开了那个深植在手机内的录音程序。第一条通话录音条目赫然写着牛大鹏三个字,再看看通话时间,正是刚才钱叮当接电话的时间。纸包不住火,如今的科技年代,做任何事情都会留下证据,更何况我朱义也非等闲之辈,把我当傻逼,先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有那么聪明。
“小骚货,现在在哪?”是牛大鹏的声音。扬声器音量很大,我迅速调到最低,把耳朵贴到扬声器上去听。隔墙有耳,让钱叮当察觉,无间道玩太明显了就没意思了。你不仁我不义,你跟我玩,我就奉陪到底,看最后谁玩死谁。
“大鹏,我在医院呢。钱芳在医院做手术。朱义也在呢。”钱叮当做贼般的声音。
难怪你早就隐隐觉得有些端倪,钱叮当和牛大鹏看来真的有染,事情顿时显得那么的混乱不堪、错综复杂。
“钱芳那个臭婊子,竟然为了朱义跳楼。摔死也活该,没我的责任,不是我推她跳下去的。”牛大鹏道。
“大鹏,孩子到底是谁的啊?是不是真的是朱义的?”钱叮当的声音。
“你管他谁的,反正不是你的。你还要给我生孩子呢。呵呵!”牛大鹏无耻的声音。
“你不在乎我和朱义睡过?”钱叮当的声音。
“我不在乎,只要你心在我这里就行。你第一次不是给了我吗?女人最在乎的是第一个男人吧。哈哈!”牛大鹏愈发无耻道。
“大鹏,我爱你,真的爱你。你什么时候娶我?”钱叮当的声音。
“小骚货。别急,东西脱手,钱到手了还怕没有好日子过?”牛大鹏的声音。
这短短几分钟的电话录音让我对一切都产生了怀疑,似乎这世界上除了父母对儿女之爱是真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在扯淡。
“朱义,朱义,你好了没有,钱芳出来了,钱芳出来了。”钱叮当在厕所外叫唤。
我没搭理她,大致翻了翻电话录音,发现牛大鹏和钱叮当的来往通话非常频繁,一时半会也听不完。隐藏好程序,走了出来。
“钱芳出来了,医生说没大问题。”钱叮当兴奋地看着从厕所走出来的我。
“钱叮当同志,你为什么如此可爱,可爱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轻轻捏着钱叮当的脸,把手机递给了她。
“朱义,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觉得你可爱,我爱你呗!”我皮笑肉不笑道。
“恩,我也爱你。”钱叮当表情单纯,一脸幸福道。
我冷冷一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