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姑娘张大着嘴巴，看来她似乎在思考这次带我来天刹门究竟正不正确。
我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全都杀不了裴青，是不是你们全都该死？”
我转过脸对西门竞说道：“看来，你应该把天刹门的所有人都杀光了。然后，你再找裴青报仇，不过，我想你也只有自杀的分了。”
西门竞的脸色极其难看，当年惨败在东方逐日的剑下恐怕也没有这么难看。
“够了——”有人说。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是他，朱慕朗。
“大师兄——”仇姑娘说道，“燕大侠是我找来帮你的。”
朱慕朗冷冷地说道：“住嘴，你看你干了什么？”接着又对我说道，“燕大侠，这毕竟是我们本门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江湖上每天都要死很多人，该死的很多，不该死的也很多。为了裴青这样的人而失去一个至少我认为是好人的人，我觉得不值，我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人白白死去。”
朱慕朗流露出少有的笑容，对着西门竞说道：“师父，我还有事对燕大侠说，交待完，我肯定回来任凭师父处置。”
西门竞挥了挥手。
我说道：“各位，得罪了。”
朱慕朗领着我来到了无人的地方，放眼望去，只有牛羊成群。
“如果无欲无求，草原未必不是退隐江湖最好的选择。”我自言自语。
“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朱慕朗问道。
我苦笑道：“对于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死的人来说，总会有一些胡思乱想的念头。”
“当天，你跟我比武，好像病发了？”
“要是你追上来，我肯定输给你。”
“哈——哈，你把我看什么人呢？”
马蹄嘶啸，牛羊惊扰。
一个老妪骑着一匹马向我们走来，手上提着一个包袱，包袱下躺满了血液。
我和朱慕朗面面相觑。
那老妪走到我们的面前，说道：“想必两位是燕玉楼和朱慕朗吧。”
“嗯——”我和朱慕朗同时应到。
老妪把手上的包袱丢给朱慕朗，说道：“今天我给你送东西来了，一件你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朱慕朗打开血淋淋的包袱，里面竟有一个人头——裴青的人头。
我和朱慕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朱慕朗说道：“老人家如何称呼？你帮了天刹门这么大的忙，我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哈——”老妪笑道，“朱大侠你说什么？人不是你杀的吗？”
我和朱慕朗再次面面相觑。
突然，我好像领悟到什么似的，说道：“没错，人是朱慕朗杀的。”
老妪狡黠地说道：“既然没有老太婆什么事，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老妪掉转马头，急驰而去。
“什么意思？”朱慕朗问我。
“诶——”我叹道，“你怎么这么笨啊，怪不得梅三随便一激，你就跟我较上了。那老太婆看来也是跟裴青有仇，杀了他又不想背黑锅，刚好天刹门跟裴青又过不去。那么，何不做个人情，千里送人头，将来即不怕被江湖中人报复，有什么麻烦又可以找天刹门帮忙，岂不乐哉。”
朱慕朗点头称道：“原来——”
我推了他一把：“不要想那么多，现在不是很好吗？西门竞再也不用嚷嚷要杀你，我也不用得罪裴勇，我和你都不用那么死。”
说完，我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糟了——”我大叫一声。
朱慕朗被我吓了一跳，问道：“什么事？”
“紫蕊还没找到，气还丹全都在她身上。我要是有什么冬瓜豆腐，恐怕就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