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公车喇叭声远得再也听不见,夏雨才回过神来。这是末班车,然而车上依然没有他想见的人。这自然说明她以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了他,他也终于第一次领会到传说中的被“飞”了是个什么感觉!
九月的山城,天空中是朦胧小雨,本应肆虐的秋老虎却被这惬意细雨完全煞威。这是再好不过的天气,可夏雨却觉得冷得难受。在他抖得越来越厉害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打扮跟旁人相比稍微怪异了那么一点点。帆布球鞋,休闲裤,大众品牌的便宜风衣,圆顶渔夫帽,由这些东西组合而成的形象在别人心中怎么算他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足以现实出他的与众不同,至少很酷!
“呼呼……”一阵风吹来,吹散了细雨,也同样掀起了他帽子的一角。光头!“啊――酷!”不知道是他用打喷嚏来掩饰自己因为失落而不得不自寻安慰,还是他失落到不得不自寻安慰时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总的说来,在路人的心目中,这样穿着打扮的一个光头小子靠在车站旁的电线杆子上,不是个小混混也算半拉流氓!他倒不在乎,在寻找到自我安慰之后甚至在宽自己的心,“我剃头那是为了她改头换面!既然要改,当然要从头开始。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只要能感动她就得!”别说,还真有点情“剩”的味道。
“算了吧,忘了把,断了吧……”夏雨哼着小曲回到家,风衣一扯就直接躺到床上。虽然说是能够找到自我安慰,能够编出一个心理平衡来,可毕竟心里边总有点不是滋味。“你说,我这么一心灵手巧,歌又唱得好,长得……不赖吧,对!长得还不差的优秀青年,怎么就没人喜欢呢?”他琢磨来琢磨去,始终得不出个结论,心烦意乱,渐渐的眼皮一耷拉就周公大吉。
迷迷糊糊中,夏雨听到客厅传来钟声,时至午夜十二点,朦胧之中觉得肚子仿佛在跟着客厅的大古董座钟一起叫唤。琢磨少许,原来等了那女孩将近一天,两顿没吃了吧?“难怪肚子叫唤……”他从床上爬起来,回忆着自己这单身小天堂里还有啥可以填肚子,“冰箱里还有半包牛奶和一个面包,嗯,明天该去补充点弹药了……”他嘀咕着,走到客厅。正当他准备开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半梦半醒的他立刻像打了一针兴奋剂。
“谁?”夏雨一声厉喝,迅速靠墙开灯。
还是自己那个小一室一厅,客厅简单到寒酸,当然藏不下人。而且,用夏雨的话来说,如果真有小偷偷到他头上那就叫“灭绝人性”加“自掘坟墓”。想想这房子,一个小二手,所有家电加起来就三样,旧冰箱、旧空调、旧电脑。加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读大学,如果不是身在外地的父母寄来的那么点生活费简直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偷他可不是灭绝人性么?再说了,好歹小时候满山遍野跑长大的孩子,还是学校足球队的主力射手,一般的小偷钻进来不是自掘坟墓又是啥?
“没人啊,难道我眼花了?”
夏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身子向边上的的古董座钟靠去。“奶奶个熊,别吓我!”拍了拍胸脯,夏雨朝冰箱走去。刚一迈步,客厅的灯就开始不停闪烁。
“不会吧?我才交了水电费的。”他倒回去拨弄电灯的开关。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身边的古董钟在微微发出白光。“怎么回事?”他仔细打量着那钟,种面发出的光越来越强烈。突然,白光暴涨,顿时整个客厅内已无法视物。
“啊――”
在夏雨的惨叫声后,白光消失,屋内又回复了宁静。然而,屋子的主人却不见踪影,只剩那台一人高的古董座钟还在滴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