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站出来说话了。他召集全体戍卒誓师动员。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胜,看着这个被神秘气息包装过的人。
陈胜说:“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假令幸得不斩,而戍死者固十之六七。”
天仍然这么湛蓝,太阳一如既往地灿烂,但是却怎么感觉还是冷呵……
陈胜接着说:“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众戍卒都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内心自问:“又能怎么样?逃跑也是死路一条呵。”
空气中回荡着陈胜的声音: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有退路吗?没有!与其束手等死,何不跟我闹革命,西向咸阳,诛除暴政……
人们惊恐地抬头看着他。沉默着。
“我们已经按时去不了渔阳。那么,看看我们脚下世代耕耘的大地,从这里出发,用我们的鲜血,用我们的力量,用我们可以找到的工具……起来,不愿继续做奴隶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浇灌我们熟知的土地……”
陈胜慷慨激昂地喊道:“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振聋发聩的一呼。
我们已经活不下去了,那么就跟我干吧。
大丈夫立世,就应当让历史以我们的名字为荣耀。
于是,人们将此前对鬼神的畏惧,转化为对命运的抗争。
长期压抑在心底的愤怒、恐惧和不满,终于被点燃,有了爆发的契机。
群情激愤,齐呼:“敬受命。”――我们听你的。
捣鬼有术,也有效。
看来,只要有正义在,鬼神也愿来帮忙。
只是那时他们还没有现代通讯手段,也无法发出起义通电昭告天下,他们就以自己的方式,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喊出了这句震惊人心的口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并将以行动实践自己的宣言,举起了自己的旗帜。
总之,他们起义了。
从此,他就带着这群人,要去进行殊死的战斗了。
他们就在这个旗帜下向着未知的命运跨出了第一步。
无处诉说,无处讲理,那么也就只有如此了:
用枪杆子说话,武装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