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rror……”
屋顶,白袍少女坐在屋面上不言不语,皎洁的月光披洒在她身上形成淡薄光晕,小小的身影挨着她坐下,抬头,迷离的都市上空星光暗淡。
“mirror,师父没事,你在担心什么?”
“你不怕吗?布鲁。”
mirror转头,黑亮的眸子盯着布鲁那稚嫩的小脸。虽然尸体已经全部被清理出别墅,但风声里似乎还有着临死的绝望呜咽。就在布鲁面前,弗雷德毫不留情地开枪杀死了那些人和帕西诺夫人母女,滚热溅起的鲜血绽放成艳丽的花朵,在这个孩子脑海里,会留下什么印象……
呆了呆,孩子突然投进少女怀里,mirror感觉到搂住自己的小手在发抖,怀里传来湿意。轻轻拍着他肩膀,她低声说道:“弗雷德先生没有做错,如果你们被他们抓住,死的就是你们。”怀里的小身体僵硬了下,又柔软下去。
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人从生下来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跷家时带出来的药剂大部分已经用完,想到这里就心痛,她那一把砸出去浪费了多少心血。幽至今还处于昏死状态,mirror不想也懒得想去为她解毒,只是吊着让她不会那么快死掉。mirror不清楚leo为什么不对幽下杀手,他明明可以杀死她的。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着直到天明。
弗雷德在书房也一夜未眠,怔忡望着空荡荡的庭院,这次彻底地清理了哈林区西班牙裔的潜在人物,撇开两区的损毁情况,算是大胜了一把,但他却心事重重。
当阳光变得强烈,庭院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mirror和布鲁低头看下去,原来是有匠人在修整被损坏的喷水池。大块的石料从外面运进来,聘请的雕刻师正在敲打琢磨着石块的形状。弗雷德,想重新树立起女神雕像么?mirror站起身。
“布鲁,你仔细看过那座喷水池里的雕像么?”
“那有什么好看?现在不没了吗”
“弗雷德先生说,它很像一个人……那个人,一直活在他的心里,也活在你的心里。”mirror笑笑,“走吧,我们下去,不然弗雷德先生又该着急了。”
用完早饭,mirror来到leo房间,他恢复得相当迅速,已经可以坐在床上看书。抚了一下手腕,mirror微笑着推门进去。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身上绷带,不出意料的,绷带外面裸露肌肤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新旧疤痕已经淡化了许多。
“看起来你很不错。”mirror打开窗户,暖风吹进来,打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从没像现在这么好过。”leo放下手里的书,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连他以前的旧伤都在以自我能察觉的速度愈合。弗雷德有如此高明医术的手下?他不信。问题只有在她身上能找到答案吧,她最擅长的就是药剂。
“幽还活着?”他探究地看着窗口的少女。
粉润唇角抿起,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吗?死神似乎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是的。leo,她到底是谁?”按住窗台,mirror轻飘飘地跃上窗户坐着,晃悠着双腿,她不介意他慢慢发现她的秘密。
leo双眸掠过一抹奇异色彩,她居然身手不错,那之前是一直在示弱……对了,在圣彼得教堂广场上,她避开那支钢矢,不是偶然的。
“‘地狱’,这个词你应该不陌生了。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从维克多变成死神leo的么?那就是因为‘地狱’。‘地狱’盛产‘死人’,就是把对人生完全绝望的人通过训练,培养成没有感觉的杀手。那种人,即使在任务中失败,也不会留下后患,因为他们完全就把自己当死人。当年,‘地狱’组织的首领冥把我带回去,使我成为了死神。”
“幽是冥的妹妹,‘地狱’里的宠儿,可能对我……所以rang才变成了那个样子。冥救了我,幽又是他唯一的妹妹,因此……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也许是我死的还不够彻底,所以leo在这里。”leo眯起墨绿色的眼睛,自以为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孰料mirror站在那里瞪着他。
“那怎么处理她?”mirror咬牙切齿,幽想杀他们诶,难道就这样放了她?再说了,她还不知道怎么解她身上那些毒……
这是死神该有的表情吗?八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无辜神情浮现在那张漂亮的脸上,leo抹掉了他脸上的易容,露出他那让人无法逼视的真容。好吧,她投降……mirror挫败地垂下头,她想办法。反正幽已经废了,再怎么都翻不起什么风浪。
几天过去,mirror忙的焦头烂额,却依旧配制不出解除那复杂毒素的解药,就算是她的血,也只能维持幽昏迷着活下去,许多药物在国外根本找不到,她手头带出来的药剂又贫瘠得可怜,大部分还是毒药。唯一一颗救命的药丸匆忙中给leo吃掉了,真是浪费。
难道,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了么?
“弗雷德先生,在府上已经打搅了那么长时间,我想我该回去了。”
mirror屋子后面找到弗雷德,这么多天,他和布鲁的关系倒是有了一定改善,至少现在父子两人在一起打云雀。看来少了那对母女的干扰,弗雷德的亲子政策得到了极大进展。
“不行,mirror不能走!”没等弗雷德说话,布鲁就喊了起来。
“那leo先生呢?”弗雷德扶住枪杆问道,布鲁紧张地看着mirror。
“这个,我不清楚。到时候看他怎么说吧。”mirror摸摸布鲁脑袋,“你说不行就不行啊,粗鲁先生,本小姐的腿可长在自己身上。”
布鲁推开她,远远地跑了开去,他的喊声带着哭腔:“mirror,笨蛋!”
“很抱歉,mirror小姐,布鲁他……”弗雷德摸摸后脑勺。
“没关系,弗雷德先生。”mirror浅浅笑了,这孩子,很喜欢她,她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