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婉儿在众人热闹的道贺声中,头疼欲裂,这样的场面她从来没有见过,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陌生,而她在这里一点都不自由,她就想离开这个高堂,自己从这里跑的远远的。
青婉儿呆呆地看着走来走去的人,这些人都带着高帽子,有的胖乎乎的,让她想起了课堂上的夫子。有的人也带着小孩子来,那些小孩看着都没有木郎可爱,她才没兴趣跟这样的小孩一起玩呢。
离开袁府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她碰见了这么多怪怪的人,还有疯子一样的中年妇女,把她当作女人,给她叫“晴儿”,她自己都闹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看来妈妈说过的“外边恶人多”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假。
中年妇人看到青婉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和蔼地问她,乖乖,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么多人啊?青婉儿没有回答。她好想好想妈妈啊!如果妈妈知道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不高兴的,因为这里有一个老让她叫妈妈的女人。她虽然比妈妈漂亮贵气,但是她还是没妈妈好。
青婉儿想着想着,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了起来,中年妇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心急,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男人在还众人礼的时候瞥见了青婉儿正在哭,而且越哭越大声。
众人不知道刚回到家门的小姐是否被他们惊吓所致,如此这般哭得唏荒,便看天色不早,也纷纷告辞了。
待到堂上众人散尽,青婉儿仍是哭个不停,惹得那中年妇人也一起哭得悲伤起来。
中年男人看到此般情景,在堂中焦急地踱着步子。
这时,妇人拉住那男人的胳膊乞求着:我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啊!
那中年男人扶着她的胳膊,说道,莲衣,你不要伤心,晴儿刚回家,还都不适应。
妇人听着点点头,那男人将青婉儿拉向一边,双目炯炯地盯着她,青婉儿因为对他的陌生,更加大声地哭起来。
突然,中年男人趁那妇人没有注意的当儿,伸开他巨大的手掌,从青婉儿的头顶一直紧紧按住并一点点推移下来,渐渐地,青婉儿的哭声变得越来越小,后来竟然停止了哭声。
好了,妇人,晴儿不哭了。那男人离开青婉儿。
妇人听到不哭了三个字,喜出望外地蹲下身,只见青婉儿真的不再哭了,虽然眼睛因为刚才的哭泣变得发红,但是她的确不再哭了,而是和善地看着中年妇人的脸。
中年妇人一把拉过青婉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青婉儿竟然喊了一声“妈妈。”虽然声音胆怯微弱,但是妇人听了心里感到无比快意。
妇人拉着青婉儿说道,你大概是累了,咱们回房休息去。
那男人没有看青婉儿,只是淡淡说道,你们母女好好休息吧。
别过,妇人拉着青婉儿来到园子里,这个时候的妇人脸上露出舒心的笑意,令园里的奇花异草顿时失色,她心里深深爱着的晴儿又回来了。
青婉儿却不知道,刚才她中的是那中年男人施展的“魂迷掌”,中了这掌法,青婉儿便再也想不起来她以前是什么样子了。她变得温顺和善,不再想起唐云兰,也不再想起袁府和木郎了。
青婉儿看到这里的园子只是防佛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没有见过,她看到一株漂亮的红色的花朵看的入神,妇人看到她喜欢,便上去摘了下来给她带在头上。
后来,她回到那漂亮的小房间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只要她想要的,妇人都绝对满足。
青婉儿便这样日复一日地锦衣玉食地过着。
唐云兰不知道青婉儿的生死,一日一日地憔悴了下去。绣庄上的姐妹得知了她的遭遇,都唏嘘不已。唐云兰一度想离开这绣庄,反正没了女儿,她怎么样都一样,但是管家也劝她继续留在这里,至少有个饭吃。唐云兰每日只是在繁忙的活计中让自己不去想青婉儿。
每天,她都给青婉儿上两柱香,保佑她无论在哪都平安。即使去了黄泉。
唐云兰无论如何想不到青婉儿已经成为大户人家的小姐,悠然自在地过着幸福的生活。
木郎从此一天天都很寂寞,学堂里又成了他一个人对着夫子。他仍然能听到清脆的“木郎,木郎”的声音。只是在梦里,醒来仍然是他一个人按时上学下学。夫人老爷也关照了唐云兰,让她安心待在绣庄。
那中年妇人是兰心蕙质的才女,只要她接触过的东西她都能了然于心,有了这么聪慧的妈妈教导,青婉儿也每天学起了诗词文章,逐渐与那妇人之间真的亲如母女。
只要莲衣高兴,那男人便也从心里觉得高兴,因为他是多么地爱着这个女人,尽管她精神已经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