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院的大门口处,一位轻装丽人袅袅步了出来。只见她身着浅花红裙衣,外穿一件翠玉绿比甲袄,云鬟高挽,玉肌赛雪。生得轻眉如烟,双眸似水,琼鼻瑶唇,贝齿如玉,当真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妖娆娇似九天仙,王嫱楚女皆羞颜。
此时她轻笑如谜,浅步轻迈,盈盈而来。看到外面如此之多的人,不禁烟眉微皱,接着又马上含笑对阿伊蛮道:“世子几日不见,又俊秀了不少,不知您今日带这么多人来,所谓何事?如果下人有哪里得罪了世子,奴家先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说完微微一福。
阿伊蛮看到花老板后,不禁窒了窒。再不等他说话,巴达努双眼发光,抢先一步上前道:“来这儿自然是玩儿了,难道还能来打架不成?”
后面的涂巴也忍不住抢上前,瞪了一眼巴达努后道:“你对花老板说话这么粗鲁干嘛,就不怕那个唐什么什么佳人?”
巴达努顿时不依,两人吵作一团,几乎要抹袖子打起来。
阿伊蛮脸上一阵难看,这两家伙太不争气,每次见到花老板都要吵架。当下连推带踢地将二人赶到一边,转身陪着笑对花老板道:“花老板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带他们来这儿喝喝酒,并没有谁得罪我。”
“啊?喝酒,这么多人?”
饶是花老板见多识广,这种事还是头一遭遇见,一时间反映不过来。
阿伊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人是多了点,不过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熟人。花老板可以放心,这次我可是有钱付帐。”
感情这小子还经常在这儿欠帐,他身后的辛什巴苦笑一声。
花老板微微缓过神来,看到辛什巴后,又是一笑道:“辛什巴少爷也在啊,好久没有见到你来光临。”
辛什巴在兽王会经管商业经营,经常和天下商会打交道,也是春归院的常客,自然和这儿老板熟得很。
见花老板过问,他精神一振,作了一揖道:“小可近日来俗事缠身,实在是抽不开身,倒叫花老板见笑了。多日不见,花老板花容更娇……”
阿伊蛮见这家伙又开始臭屁,顿时一阵不快,出声打断他道:“咳,今日归凤阁可有人?就算有也让他们退了,本少爷今天要在归凤楼喝酒,全包了。”
这句话又让辛什巴心中一抽,一张脸顿时绿了。
春归院共有五个档次,最低是前面楼厅,名曰满堂阁,普通人一般都在满堂阁玩儿;再就是后院分别有四处,分别为听潮阁,闻琴阁,望月阁和归凤阁。其中以归凤阁档次最高,一次最少也得百多两纹银,要想一次全包,少说也得千多两黄金啊!
花老板一怔,想不到这个世子今天如此阔绰,又见苦下脸来的辛什巴,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明白。她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阿伊蛮也不多理会,率先向里面走去,身后一大群人也熙熙攘攘挤进了大门。
花老板陪在阿伊蛮身边,柳眉轻皱,开口道:“世子,你们如此之多的人,我们春归院的姑娘恐怕不够啊!”
阿伊蛮一顿步,回头狐疑地道:“你们这儿少说也有几百个姑娘,怎么会不够呢?”
花老板苦笑一声道:“您也知道我们这儿每天客人满堂,姑娘们总不能全过去陪你们,耽误了其他客人。这样您倒是没什么,可是我们春归院恐怕非要被人拆了不可。”
要是对方是男人,阿伊蛮早已一巴掌过去,管他春归院不春归院。可是面对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任谁也不忍辣手摧花,这也是春归院如此之快地崛起的原因之一。阿伊蛮想了想后说道:“那这样,今晚我们只喝酒,你将就着派几个姑娘过来陪酒就成。再来几个跳跳舞,唱唱曲,不过,一定要这里最好的姑娘,不然我可不管。”
花老板轻轻松了口气,轻笑着道:“多谢世子,您里面请,我马上挑最好的姑娘们来招呼各位。”居狼城谁都知道这个世子不好惹,花老板亦知道。
不理会一路上来往之人怪异的目光,阿伊蛮一行人吵吵闹闹,径自向归凤阁走来。这行人中间大多数人未曾来过春归院,如今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四处指点,直转的昏头转向,不分东南西北。
归凤阁果然不一样,上下三层,精榻豪座,珍铺贵挂,雅致之极,慌得众人手足无措,生怕弄坏了这些精贵的东西。再看四周窗户大开,外面梧桐成林,景色秀美,轻风过处,沙沙叶动树摆之声,比什么音曲都动人心弦,只教人心神迷醉,如置缥缈仙幻之间。
当真是:清风吹轻纱,暗香犹自飘,归凤天籁翠桐摇,佳客疑是缥缈游。
众人刚刚落坐满堂,饭菜就随后流水般端了上来,山珍海馐,鱼虾鹿熊,无所不有;玉液琼浆,香醪佳酿,满室飘香。
接着几十个俏丽美人袅袅进来,个个芙蓉出水,风情勾人。藕臂玉腕,轻衣翠彩,大堂内顿时更添颜色。一时间,室内莺歌燕舞,衣飘裙荡,琴生瑟起,好不热闹。
开始,众人还有些顾忌苏达雅玛,不敢太过放肆。但时间一长,酒酣饭足,这些粗豪的汉子们也渐渐放开了,大声言笑调情,引歌劝酒,和穿插周身的美妓们闹成一团。尤其是几个少年人,更是欢的不得了,上窜下跳,浑然不觉窗外天色昏沉。
苏达雅玛轻品杯中的佳酿,看着堂上闹成一团,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来这里寻欢作乐。美酒珍馐,还有佳人相伴,如何能够不迷恋,她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醉了。再看大堂上下,只有阿伊蛮还稳坐在座,微笑着看着众人,不时也和来往的美妓们调笑,举止那么老练,一看就知道经常来这里鬼混,苏达雅玛忍不住暗啐一声。又见他一个劲地与身旁那个黑衣人交头私语,不禁有些疑惑黑衣人的身份。这时,她耳朵微微一耸,听见外有吵闹之声,接着有脚步声向这边而来,堂上众人浑然不觉,兀自戏闹。苏达雅玛盯向门口,暗自猜测来人的身份。
却不知道来者何人,所谓何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