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蛮与巴达努等四个伴当骑马来到金帐前,他留下四人独自走向金帐。经过帐外武士的通报,他掀开厚厚的帐帘走了进去,只见金帐内站满族内的将军众僚们,自己的阿爸胤狼劫也在其中,只是六个王子居然不在。
看到他进来,坐于里面的大汗笑着问道:“阿伊蛮醒来了?”
阿伊蛮上前几步,伏跪在地上道:“阿伊蛮见过叔汗。”
大汗笑着道:“好,你先起来吧。鉴于你上次为本族驯服夜影飞马王有功,我曾有言在先,欲赏赐于你……”
“侄儿已经听说了,叔汗要让侄儿当大官。”
阿伊蛮抢先说道。
“哈哈哈,”
大汗拂须一阵长笑,开口说道:“不错,你前日轻松驯服飞马王,经本族多位马博士分析,得知你体内的狂狼血脉天生对马匹等兽类有慑服力。所以我想让你做个牧,以后可以为族人效力,也是对你的奖赏,你觉得如何?”
阿伊蛮在听到大汗说到自己轻松驯服飞马王时,不由得撇了撇嘴,但听到大汗后面的问话,他马上跪地说道:“多谢叔汗赏赐,侄儿一定不服所望。”
大汗笑着道:“好,以后你也算是狼胤群臣中的一名,可不得再像从前那么顽皮,起来吧。”
阿伊蛮伏身大声道:“是,侄儿一定谨尊叔汗训言。”
说完他站起来,发现周围的将军们中有些脸色阴沉。阿伊蛮轻轻一笑,想到在路上时巴达努四人告诉自己,对于大汗封赏自己这一件事,有许多将军极力反对。现在一看便知几个伴当所言不假。
大汗望着他慈爱地接着说道:“以后在议事之时,你不得再称我为叔汗,也不得以侄儿自称。”
阿伊蛮马上回答道:“是大汗,卑臣明白。”
大汗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后一靠,又道:“虽然你现在身为牧,但鉴于你年纪尚小,不足以独立办事。所以由原牧吐图兰与你一同管理马政,以后诸事你要听从吐图兰所教。”
阿伊蛮瞟了一眼脸色微沉的吐图兰,大声应道:“是,大汗。”
“好,”
大汗点了点头,随即给他授予官印之类。之后便不再理他,开始与群臣议论族内诸事。阿伊蛮对这些政事一窍不通,看着众人都在激烈地争论,他却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大汗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阿伊蛮还年纪甚小,对政事不通。你先在帐外候着,等事完之后,再随同吐图兰去马场看看。”
阿伊蛮听后,如逢大赦,高兴地道:“是,卑臣先告退。”说完退了出去。
四个伴当见他走出来,上前一阵抱怨,嫌他进去得太久,随后又对他手中的官印一阵左摸右看。正当五人戏闹之间,齐方领着五六个武士走了过来。
阿伊蛮微微行了个礼,笑着道:“齐左徒。”
齐方赶紧还礼说道:“世子多礼了,折杀下官。”
阿伊蛮笑着道:“齐左徒说哪里的话,现在我与你都是一帐之臣,何来折杀之说?”
齐方也是一笑,说道:“就算如此,世子也高居牧,属九卿之列,比之下官要高出许多。”
阿伊蛮笑了笑,也不再与他争论,转声问道:“齐左徒有什么事吗?”
齐方依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六名武士说道:“世子如今身居要职,须有扈从跟随,以保安全。这几位勇士是大汗赐予世子的扈从,其中这两人是世子先前曾向大汗所讨借,大汗如今一并给予世子。”说着他指了指前面两名面无表情的中年人。
阿伊蛮一愣,马上明白是当日自己向大汗讨借高手,大汗未曾来得及给自己。自己出事之后,大汗一定懊悔异常,所以现在一下子派来两名高手保护自己。
六名五士一同向他行礼,阿伊蛮见过他们后,转头对齐方道:“多谢齐左徒。”
齐方淡淡一笑,看着他道:“世子不必客气。”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世子前日所驯服的夜影飞马王,大汗让下官为你带来。”说完他向一侧指了指,只见一匹高大的白马由一名驯马师牵着走过来。白马在看到阿伊蛮等人后,长嘶一声,巨大的头颅猛摆几下。
阿伊蛮与四个伴当一见白马,都是一阵欢呼,快速迎了上去,围着它啧啧点评。
齐方微微一笑,走上来道:“世子如若再无他事,下官就先告退。”
阿伊蛮眼睛盯着夜影飞马王,对齐方挥了挥手道:“有劳齐左徒。”
飞马王除过阿伊蛮,一概不让其它人靠近摸它,这无疑让四个伴当在羡慕之余多了几份不满。阿伊蛮看着脸色幽怨的四个伴当,大刺刺地说道:“你们不要不高兴,飞马王是灵马,所以不会让陌生人靠近。现在本少爷已经是牧,改天给你们每人一匹最好的血狼马做坐骑。”
“真得?”
“你可不许反悔啊。”
四个伴当眼睛一亮,大声道,接着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对着飞马王指点。
“阿伊蛮,我们得为你的新坐骑起个名字啊。”
哈鲁忽然望着飞马王道,其他三人纷纷点头附赞。
阿伊蛮扭头问道:“对呀,可是叫什么好呢?”
巴达努摇头晃脑地抢先说道:“你看它一身雪白,不如就叫白雪公主吧。”
涂巴马上双眼一翻驳道:“这明明是一匹公马,你却起个母马的名字,我看还是叫白马王子吧。”
“不好不好。”巴达莫摇着头道:“你看它身形骠骏,奔走如飞,不如叫小白龙吧。”
哈鲁瞅了他一眼道:“明明是匹马,你非要叫它是龙,不好不好。”
……
正当五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一个声音穷追突然响起道:“不如叫白痴好了。”
阿伊蛮等人一怔,回头一看,发现一个锦袍老者阴沉着脸站在不远处。
阿伊蛮与四个伴当对望一眼,笑嘻嘻地走上前说道:“吐图兰老将军果然了得,你这个白痴果然叫得好。”身后的四个伴当一阵怪笑。
“哼。”
吐图兰哼了一声,盯着阿伊蛮说道:“大汗要老夫日后教管世子,只是世子一向伶牙俐齿,只怕老夫无能教导。”
阿伊蛮嘻嘻一笑道:“老将军说得哪里的话,既然是叔汗让我听你的,那我一定会照你所说的去做。”
老将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可是世子你自己说的,以后可不要反悔。”
阿伊蛮摇头道:“不会不会,老将军,我们现在就去马场吗?”
老将军下颔一抬,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急,老夫先回家换件衣服。”说完扭身向前走去,阿伊蛮几人只好跟上。夜影飞马王也不用别人牵引,自己跟了上来。
“哇,听说咱们族中单是马匹所用经费就好几十万两黄金,这里面的油水一定很多,阿伊蛮你以后有的捞了。”巴达努看了一眼吐图兰的背影,故意大声道。
阿伊蛮挤了挤眼,也大声畅笑两声,高声说道:“哇哈哈,那个是自然。咱们是好兄弟,以后的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你们,咱们以后不用再为钱心烦。”
五人一阵大笑。
吐图兰猛然转过身来,满脸怒容训道:“胡闹,马匹乃关系全族人的安危,你们岂可从中捞取油水?”
巴达莫上前一步,阴阳怪气地道:“这好像不对啊老将军。”
吐图兰瞪着他怒道:“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