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撕杀声渐渐远去,忽然前面的街道内闪出三个人影拦住了去路。
乌兰托娅更不搭话,手中的狼牙棒一横,便要打将过来,吓得面前三人连连后退。好在伊天甫及时赶到,认出来人是星星帮执法堂的弟子,为首之人正是副堂主刑飞,急忙上前劝阻,这才免去一场误会。
看着伊天甫背上的阿伊蛮,刑飞三人微微一惊,急忙寻问。伊天甫也不多说,只是让三人找个安全的地方。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众人绕开大街,穿街溜巷,终于在北城的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
刚刚走入院内,凤姐等人已经迎了出来,原来这里也是星星帮的一个秘密分舵。分舵内除过磨叔,星星帮其他的众要成员都在。众人走入后堂,将阿伊蛮与苏芭儿放在榻上,凤姐这才出声询问情况。
待伊天甫简单将事情诉说一遍之后,凤姐忧心忡忡地道:“帮主自入内城之后,我们便不放,始刻派人注意着内城的情况。直到今天早晨听说苍狼街发生混战,料想是帮主出了事情,这才派刑飞几人前去查探。如今所有的人都在找帮主,这可如何是好呀?”
伊天甫此时也无办法,看着昏迷不醒的阿伊蛮,再看一边苏芭儿,尽管经过乌兰托娅用功疗伤后,脸色逐渐转红,但也依旧沉沉昏睡。而乌兰托娅本已激战多时,又经一番奔逃,如今体力告支,真气不接,脸色甚至比苏芭儿更为难看。当下静坐榻上,默默行功打坐。
眼看阿伊蛮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凤姐只好再次派出执法堂的弟子出去打探情况。原来早先流星堂的堂主与执事先后叛帮,凤姐等人生怕帮内还有叛徒,所以才由最为忠诚的执法堂代替流星堂,负责情报工作。
眼看时过午时,阿伊蛮与苏芭儿仍旧处于昏迷之中,乌兰托娅也在这时打坐完毕,精神恢复了许多。本待再为苏芭儿疗伤,凤姐生怕的疲劳过度,张罗众人先行用饭,然后再做打算。
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执法堂弟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随来的竟然还有巴达努三人,最后一人竟是般若。
见到各人平安无事,众人一阵欢悦。巴达努三人却是一身刀伤,浑身血污不堪。三人进入后堂,先自查看阿伊蛮的情况,见他无事,巴达努这才冲凤姐等人怒声问道:“磨叔哪里去了?快让那个老混蛋滚出来。”
星星帮众人闻言一怔,接着纷纷面呈怒色。凤姐柳眉轻挑,脆声说道:“磨叔留在总舵看家,巴少爷为什么出口不逊,胡乱伤人?有什么事你冲我说吧。”
巴达努与身后的哈鲁冷笑一声,道:“胡乱伤人?哼,老子现在恨不得一刀劈了那个老混蛋。”
看着凤姐等人就要发作,巴达莫急忙上前劝阻,向巴达努责声道:“有事好说,把事情说清楚再问罪也不迟,你这么冲动做什么?”
当下转过头对凤姐等人将昨晚之事说了一遍,凤姐等人听到磨叔出手伤了阿伊蛮,一时间面面相觑,脸上阴晴不定。
阿布答满脸狐疑地道:“这事有些蹊跷,先不说磨叔昨晚一直都在总舵,就算他有出去,也不会伤害帮主啊。”
巴达努兀自愤愤不平地道:“哼,搞不好那老家伙和流星堂的那两个混蛋一样,都是叛徒。”
这句话星星帮的众人便有些不太爱听,个个怒目而视,屋子内的气氛一时异常紧张。
这时乌兰托娅上前说道:“是与否大家先不急着定论,你们三人受伤不轻,先让人来包扎一下。”说着又向凤姐等人道:“你们则派人去把磨叔找来,大家当面对质,一切不就真像大白了吗?”
凤姐等人闻言面色微缓,正欲派人前去总舵找磨叔,哈鲁却忽然叫道:“不行,万一磨叔也是叛徒,要是让他知道阿伊蛮在这里,我们岂不是更加险危了吗?”
凤姐等人听后立刻怒言相斥,而巴达努与哈鲁更不相让,巴达莫则站在一边眉头紧锁。刚刚松泄下来的气氛再次绷紧。这一下,就连乌兰托娅也不好多说,伊天甫更是站在一边苦笑,因为磨叔打伤阿伊蛮时他不在场,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对谁错。
就在众人争吵的同时,般若已一言不发来到榻前,先给苏芭儿体内注入一道真气,然后才坐在榻上,扶直阿伊蛮。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般若轻轻握上阿伊蛮的双手,然后阖目运功,耳目俱闭,默默为阿伊蛮疗伤。
伊天甫见众人吵得不可开交,只好拍了拍手说道:“大家先静一静,现在我师妹正为阿伊蛮疗伤,大家不要再吵,以免打扰到她。至于磨叔的事,先不管谁对谁错,一切待阿伊蛮醒来,自然就有分晓。”
众人听后,果然全都安静了下来。巴达努三人这才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十分疼痛,忍不住呲牙咧嘴。凤姐立刻让人为他们包扎上药,并让人端上来饭菜食用。尽管如此,但眉眼之间,彼此还是愤愤不平。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都有些焦急不安时,苏芭儿才轻轻呻吟一声,率先醒了过来。众人精神一振,乌兰托娅抢先上前问道:“郡主,郡主,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芭儿动了动身子,忍不住再呻吟一声,才虚弱地问道:“姐姐,这是哪里呀?”
乌兰托娅见她无事,微微松了口气,简单说了一遍刚才的事,心中不禁有些好笑。短短的一天之内,已经是第二次这样的场景了。
又经过乌兰托娅一阵推拿运气之后,苏芭儿终于坐起身来。看到一边的阿伊蛮,她微微一怔,接着像想起了什么,轻轻松了口气。再看到紧握着阿伊蛮双手的般若,苏芭儿秀眉轻皱,心中微微有些泛酸。不禁微微不好高兴地问道:“这位姐姐是谁呀?”
乌兰托娅轻轻一笑,抚着她的头道:“这位就是狱法山的圣女,今天要是不有她挡住了两个恶人,咱们只怕都逃不出来。”说着不禁想起先前阿伊蛮对自己无礼的样子,乌兰托娅双颊一阵发热。
苏芭儿微微撅起小嘴,显然不太高兴乌兰托娅夸奖般若。她这时也想起来,当初在天香楼上,这位美丽绝伦的圣就是跟在阿伊蛮身后。当下心中不禁更加发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般若无暇的玉脸。
忽然,苏芭儿像想起了什么,哎呀轻唤一声,望着乌兰托娅道:“糟啦,我哥哥还没有逃出来。”
不等乌兰托娅说话,坐在一边的巴达努好整以暇地说道:“芭儿妹子不要着急,天大亮之后,那些人发现阿伊蛮跑了,所以也就都散去了。巴特尔兄也带着他的人回内城了。”
苏芭儿听到哥哥没事,不禁松了口气,马上又美目圆睁,瞪着巴达努嗔道:“是谁允你唤人家妹子的?”
巴达努故做惊奇道:“咦?你难道不是阿伊蛮的未婚妻吗?我是阿伊蛮的兄弟,也和巴特尔是兄弟,你自然就是我妹子了,这没什么不对呀。”
众人闻言一阵好笑,堂内的气氛也顿时一松,只有凤姐看向苏芭儿的眼神有些古怪。
苏芭儿将小嘴一撅,没好气地说道:“那也不许你唤人家妹子。”
哈鲁这时不屑地道:“就连博丹那种人也能唤你作妹子,咱兄弟难道就比他差?”
苏芭儿俏脸一红,双眼微微有些发红道:“人家以前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以后,以后我再也不要理他了。”乌兰托娅急忙出声抚慰她。
巴达努三人却见她言语之间,对博丹仍是念念不忘,顿时也不再说什么。
待到酉时过半,眼看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般若这才在众人焦虑的眼光中缓缓睁开眼睛。伊天甫率先抢上前问道:“师妹,阿伊蛮怎么样。”
般若松开阿伊蛮的手,向伊天甫轻轻点了点头,又开始闭目打坐。
伊天甫搭上阿伊蛮的脉搏细查片刻,松了口气对众人说道:“他已经没事了,过不久就会醒过来。”
凤姐看了看屋外,皱眉说道:“现在天色已晚,外面也不见有什么异常,不如就趁今晚,将帮主送出城外。”
这时众人也并无主意,只好等阿伊蛮醒来再作打算。
差不多少一柱香的时间,阿伊蛮终于轻吟一声,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与此同时,般若也打坐完毕。
对于昏睡,阿伊蛮似乎习以为常了,对眼前的众人也并不惊奇,只到看见般若,他才激动地坐起来,抓住般若的柔荑,呼道:“般若,好般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不怨我吗?”
般若双颊微晕,双手轻轻一挣,却没能挣脱阿伊蛮的紧握,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阿伊蛮一阵激动,忍不住捧起般若的双手,在玉手的粉背之上用力亲了一下,般若娇躯猛然为之一颤,双颊更加红晕,美不可方物。
这时,一旁的苏芭儿忍不住轻哼一声,但是阿伊蛮浑若不觉,紧紧地盯着般若,生怕她会一眨眼跑掉似的。直到般若头都要垂在了胸前,他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着众人古怪的脸色,嘿嘿笑了两声,问道:“你们都怎么了?”
伊天甫上前一步问道:“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