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干活的柳香不时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叹起气来,感觉长壬为了自已,受了太多的连累,打算中午干完活,回去看一看长壬。
中午,柳香刚走到村口,在村口的水井边,围着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现在不像在生产队了,统一上工,按点放工。这时候谁家地里有活谁家干,谁家没活谁家玩。这些人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高,偶尔能听到一两句:“这个人就是守不住……,两个男人……都打仗了……,她男人死了还不到一年呢……?”
柳香没有理会他们,正要从他们身前经过,正冲着她的一个女人对众人说道:“来了,来了……”人群里立刻鸦雀无声,静的很,一片叶子落在地上都能听到。这句话柳香也听到了,她悄悄地从他们身旁走过,没有同他们说话。
自打顾巧云早上离开家后,长壬就一直在炕上躺着生闷气。直到快中午的时候,他听到他家的院门突然被推开了。长壬从炕上坐了起来,透过窗户望外看,只见气势汹汹的冲进四五个人来,走在前面的是顾巧云的两个哥哥,顾堂忠和顾堂义。长壬知道,来的绝不是善者,便一轱辘爬了起来,一边提着鞋,一边往外走。
长壬望了他们一眼,喊道:“大哥,二哥,你们咋来了?”
只见顾堂忠长得黑黑的,矮矮胖胖,一脸的横肉,眉宇间透着杀气,眼神冷得像霜一样,听到长壬打招呼也没反应,像石人一样站在院子中央,其余的人也都站在他身后。顾堂义长得略比其兄高了几公分,同样显得矮矮胖胖,只见面色白了一些。
顾堂义向身后一挥手,说道:“给我砸!”
其余三人便从长壬的院子抄起木棍、铁锨、冲到长壬的屋里去了。
“干啥,你们?”长壬吼着往屋里走,一下子被顾堂忠和顾堂义拽了回来。
顿时屋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顾堂忠抓住长壬的衣领,斜着眼对他说:“刘长壬长能耐了,啊?学会打人了?你打你们村的什么麻子,我不管,竟然打起我妹妹来了,啊?真行啊?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以为我们顾家没人呢!”他说着冲长壬的面门便是一拳。
长壬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一点倒下,用手一摸,鼻子流血了,说道:“我们两口子打架,本是小事,可你一掺合这事就大了……”
顾堂义插话道:“我们就这一个妹妹,打我妹妹还是小事?”话音未落,他冲长壬又是一拳。
长壬这时恨不得把俩人生吃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看在你们是大舅哥的份上,我两次没还手,你们要是再动我一下子,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们……”
没等长壬说完,顾堂忠冲着长壬的小腹,就是一脚。这一脚可够狠的,把长壬踹得坐到了地上。长壬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一伸右臂挟住顾堂忠的脖子,向后用力一摔,顾堂忠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像翻了壳的乌龟。在长壬摔顾堂忠的刹那间,顾堂义从背后给了长壬好几拳。长壬转过身来一下子抓住了顾堂义的头发,往下一摁,膝盖往上一顶,当顾堂义抬起头来,只见鼻子里、口里全是血,连牙齿都是红的。
顾堂义喊道:“海明子、利民、王华快出来!先别砸东西――,先砸人――!”
在屋里砸东西的三个人拿着铁锨、棍棒跑了出来,冲着刘长壬就是一顿爆打。铁锨、棍棒在长壬的身上迅速地落下又迅速地起来,又落下又起来。
顾堂忠站在一旁拍打着身上的土,狞笑着:“打,打,狠打!刘长壬你不是打人很有能耐吗?你现在倒是还手呀?打我呀?”
双拳难敌四掌,何况是铁锨、棍棒呢?长壬很快就被打倒了,在地上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