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向老太太欠了欠身子,他的微笑比刚才又增加了几分,他的小绿豆眼成了两个细小的线头,那张阔嘴俨然就是初五六的月牙,还向左歪着,脸上的老鼠胡子全部站了起来。
王富年继续说道:“他叫王廷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以前是生产队的会计,人聪明又有学问,只因父母去的早,至今还没成家。他对柳香可是一百个乐意啊!廷江兄弟的心眼好,也很喜欢孩子。去年我也跟你们家柳香提过这事,她说考虑考虑,我就没再去问。今天来征求一下您老人家的意见,您可不能推辞了这门婚事啊!我可一定要喝他们的喜酒。”
刘老太太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打量王麻子,心里有点不高兴,觉得王麻子长得难看,且又年纪比柳香大了许多,可嘴上又不好直说,怕这样的人今天辞了,以后不好找。
老太太问王麻子:“你今年多大了?”
王麻子笑道:“三十五,嘿嘿,三十五。”
王麻子都四十多岁了,怕说实话老太太不乐意。
王富年一看有戏,便趁热打铁:“大娘,你赶紧点个头吧!错不了,你一百个放心吧,有我呢!”
老太太一时没有作声,沉思了一会,咽了口唾沫:“好吧,有村长保媒我还怕啥呢?我这头是行,不知我闺女那儿咋样?”
王麻子着急地说道:“柳香那儿没事,只要你同意,啥都好说了。”
老太太说道:“这样吧,这亲事我没意见,虽然说是我做主,但我还得到我闺女那儿问一问,听听她的意见,再给你答复。”
在回三里屯的路上,王麻子问王富年:“富年哥,你看有戏吗?”
王富年一脸得意:“自古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老太太答应了,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哼哼……有我在,还有成不了的事?”
王麻子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下子要是不成,那不白搭上我买的那东西吗?那可好几十块钱呢?”
王富年笑着说:“瞧你那小气样,要不我这再回去,帮你把东西要回来?”说完二人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