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我。”父亲见他犹豫,催促道,“你还喜不喜欢她,你还爱不爱她?”
卷二她已经有了孩子
父亲的话完全是个炸弹,扔在原本就硝烟弥漫的病房里,打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邹亦,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在这个时候接了这个随时会把我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爱,从来没有停止过的爱。”他将目光对向我,眼神里炙热的火焰似要将我融化,他的话看似是对父亲的保证,实则却是对我赤*裸裸的告白。
我不禁感到好笑,认识他六年,相恋两年,从未听过他说喜欢,更何况是“爱”这么一个沉重的字眼,现在,在我已经放下与他的过往后,他却突然在我的至亲面前宣示对我的感情,这算什么意思?
父亲听完,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父亲喃喃着,甚是安慰,“你还愿意跟她重新开始吗?”
我一看事情完全偏离了轨道发展,趁邹亦未开口,抢先答道:“他不愿意!”
“我在问他,没问你。”父亲厉声呵斥我。
身后有股冷气靠近,我禁不住僵硬了背脊,嬴锦廷不知什么时候挨近了我,腰间突然多出了一个大掌,男人不似上次那般紧紧箍着我,而是给了我一口喘息的空间,然,他出口的话却未给我留一丝余地。
病房里鸦雀无声,我更是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男人漂亮的薄唇微张,声音低沉而又华丽:“怎么,有这么惊喜吗,不就是个孩子,以后还会有很多的,你说对不对,絮絮?”他低垂着头看我,目光看似温柔实则锋利,似乎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他眼里的寒光就能毁灭我。
“嬴总,说大话是要考虑后果的,你确定絮絮有了你的孩子?我看还是去楼下的妇产科检查一下才好。”邹亦两眼一眯,执意道。
“不用了,柳小姐确实怀孕了。”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回头,对上许沁羽带笑的眸子,她冲我眨了下眼,收敛起笑意,“我前几天就给她检查过了,已经有一个月了。”
她话一落,喷洒在我耳际的呼吸浓烈了点,邹亦白了脸,色若死灰,父亲的眼神十分复杂,有初为外公的惊喜,也有对这个孩子父亲的不喜。
“软绵绵,你有了?”菲菲绝对是整个病房里最活跃的一个,她一听许沁羽的话,立刻蹦跳过来,“那是不是说明,我要当阿姨了!”
我看着她一脸欣喜的样子,僵硬着脸,点了点头。
随后拿着换洗衣服赶来的安姨更是像亲生女儿怀孕一样,聒噪个不停,拉着我的手嘱咐了一大堆孕妇须知的事宜,最后不耐的嬴锦廷给许沁羽使了个眼色,她出去打了个电话,再进来出,手里已多了一摞准妈妈手册。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嬴锦廷回了别墅,脑子里反复着男人的话,连嬴郁郁早已不在都未注意到。
“为什么要这么说?”一回到别墅,我把手册往床头柜一扔,问他。
“什么为什么?”他利索地拖着衣服,明知故问道。
“我明明没有怀孕不是吗?为什么要骗大家?”
“让你父亲暂时没有非要出院的理由和让你的旧情人死心,这个理由还行吗?”他冷着脸,在还剩下贴身衣物时,拉开浴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我被隔绝在门外,贴着墙壁,哗哗的水声传来,我只能放大声音才能确保他能听到:“三个月后,如果我的肚子没有明显的隆起,你是打算让大家看笑话吗?”
“怎么会?现在我们加班加点不就行了。”他风轻云淡地说着,似乎怀个孩子就像在肚子里塞个布包一样容易。
-----------------------------------------
(周日有三更,第一更哗啦啦)
卷二坑爹的医学常识
“你。”我顿时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随便。
那可是一个孩子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如果来了就要做好迎接它的准备,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怎么适合孕育一个孩子。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丝毫没有小下去的意思,我叹了口气,踱步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发现里面多了件紫红色的丝绸睡衣,吊带的,高档货,穿在我身上太短,估计只能勉强盖住臀部,明显是之前的女人留下的。
一想到她打算穿着这么性感外露的睡衣躺在我的床上,心里就莫名的不爽,酸意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当初虽是我找的她,可如今冷静下来,回过头去,却是一阵懊悔。
拿下衣挂,扯了睡衣,一把将那件碍眼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拿出自己的纯棉衣裤,直接去了隔壁房间的浴室。
嬴锦廷从浴室出来,一看垃圾桶里歪斜地躺着的睡衣,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随即瞥到梳妆台上的东西,笑意立马僵在了唇角。
我再一次进来时,他已经倚在了床头,朝我招着手,脚踝骨上还有伤,我走得极慢,他的性子用光了,待我刚到床边,便将我一把拉了过去。
“啊!”脚踝磕到床沿,我忍不住惊呼一声。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又是哪伤着了?”男人呵斥的同时蓝眸瞟到我七分睡裤下红肿的脚踝骨,眼底的戾气多了几分,“怎么回事,每次不把自己弄出点事不痛快是不是?”
骂归骂,他还是拿来了急救箱,却没有及时为我抹药,而是下了楼,看到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我的心里划过一抹酸楚。
过了十几分钟,他又上来,拿了两条毛巾,一条冷的,一条热的,两条都在冒着气。
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脚,皱着眉头打量着红肿的区域,拿起冷毛巾敷了会儿,再换上热毛巾,交替之后,这才拿出急救箱里的红花油,替我抹上。
整个过程,我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意,只有男人大掌贴上我肌肤的灼热感。
他不是不会吗,记得上次脚心扎了几粒石子儿,还是打电话叫许沁羽来处理了,如今……
“你?”耐不住好奇,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道,“什么时候学的?”
那人的脸又开始变得不自然,一如当初被我识破不会上药那样,他快速地收拾好手头的东西,心口不一道:“这么简单的常识,还需要学吗?”
我在心底忍不住地偷笑,许沁羽跟我说过,嬴锦廷这个人像个活生生的百科全书,什么都懂,唯一的缺点就是纯医学白痴,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幸亏他体质好,不然某医生铁定被他给折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