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有种天神大隐于云端俯视的感觉，
假如我是天神，我会如此刻现在的我一样，.hahawx
静观其变，任他们折腾，不管天崩地裂，
结果我都不甚关心，喧嚣的尘世总归平静，
在那洪流里，朋友亲人都是他们的选择，
各人心中有数，即或无定数，亦无关大局，
当初离开云端降生尘土，有既定合约。
435
不久之后我参加，亦不指望云端守望者。
甚嚣尘上不可能达到天神境界这么高！
突然之间，我的心好象真的感受到了什么，
身后是如此宁静，眼前的画卷很美很好，
我所处的环境都不是我的所在，思想
属于我，它们在我的躯壳内划地为牢。
轻捷的烟雾，随风飘散，无所适从的人生！
其实夜幕才刚降临，天边有云霞在燃烧。
436
那是天神们围绕回归的太阳车在喧闹。
我平静心情，回到前世冤家的病床边去，
“要你照顾病人，你四处悠闲溜达，不错啊，
难怪姑父怕了你，说你做事不靠谱。”
原来在我站在窗前走神的那一刻，表妹
下班后前来探望，我琢磨着要回敬她一句，
“你要早点来看你姑父啊，他那么疼你，
护士长，几句行话哄得他舒舒服服。”
437
她在一家小医院上班，护士工作轻车熟路
（没有这些兄弟姐妹我的人生不可想象）。
我俩习惯相攻讦，说话半是玩笑半顶真，
我少年时代，她还是羞涩的小姑娘。
我喜欢骑自行车载着她到处跑，噢命运
把她当掌上明珠，而今明珠冠冕堂皇，
总有一天我要把舅舅的命运写一本书，
梅雨橱窗，厄运女神总是给他额外的奖赏。
438
结束时间到来，他在表妹这里得到补偿。
表妹嫁给有钱人家做媳妇，有一份好工作。
花开两朵，与主题无关的话且按下不表，
敲键盘码字造成了现代文学无止境啰嗦。
这一回表妹令人大跌眼镜，她围绕病床
转一圈，然后选择靠近她姑父的床沿就坐。
笑着说您的急性子不得不改一改了，
小医院护士又表达对三甲医院的倾慕。
439
医生医术高明，医疗设备及管理都没得说。
“老郎中，少裁缝，望闻问切都得经验。”
老头儿因妻侄女的到来而兴致勃勃，
恨不能象之前那般疼爱，脑仁儿飞转，
他的俏皮话不一定出自本心，亦即是说，
他的话不可信，大部分不是出自意愿。
诗人们也有这种毛病，言不由衷，语不惊人
死不休，文艺色彩令靠近的人头晕目眩，
440
真实意图游移在表象之下，也不相隔很远，
有时我们更要先注重诗人的表达方式，
抛开那些应景的唱和的浓艳不谈，艺术
来源于生活，其实每个人何尝不如此。
在节日的宴会上，我们打扮得焕然一新，
附和应酬的轻松氛围，隐忍内心的棘藜刺。
“你那都是老黄历啦，要改变思想，相信科学，
保持乐观，听医生的话，既来之，则安之，
441
没有钱的人烧香敬神，庇佑自己太平无事。
这么贵的地方，你以为来的人都是呆瓜。”
表妹的话，令老头儿脸上的不快稍纵，
好心情的春波上荡漾着落叶的尴尬，
一是不能与小资辈计较，二则不看僧面
看佛面，郎舅情深改变了他的总做法。
每次为他的虚假扯开许多条理由，随着
年龄的增长，回归本性，又造就别样虚假：
442
“平原党没办法，我活了七十几，赖上了它，
我为它革命工作一辈子，它不出钱养我，
难道还能上街去乞讨，人都是自私的，
当权者也要想想自己下台后怎么样过活。”
“冇跟你策国家机关呢，我们都是平民百姓，
我是说大医院里年龄小的医术也不错。
您呢，还以貌取人，谁长得顺眼就相信他。”
“平民百姓也要关心国家大事噻，政策举措，
443
你是得利者，忙于打麻将，管不了那么多。
又加工资了吧？去年春节发了多少奖金？
协和医院也从之前的四合院搬到新址，
医疗改革，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得起病。”
老头儿肯定是憋坏了，表妹转过头来
对我吐舌头咧嘴笑，转过头去，忍俊不禁：
“冇发奖金呢，不及领导的零头，我们做事的，
不医闹就念佛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444
平原党的钱难弄，村民都不愿来医院看病。”
“不是说医疗改革吗？参加医保的财政补贴，
也要让每一个生病的人看得起病，平原
党腐败高傲，这些表面文章从不拖后腿，
当年他就是靠笼络民心而得到天下的。”
老头儿的话茬儿盎然，象春风吹过田野，
“话说回来，他也是国际形势所迫，不得以。”
表妹让我这陪护情何以堪，她不亢不卑：
445
“村民却不领情，他们只想要现成的实惠。
手续多，又繁琐，同一种病，非弄出三、六、九，
有的全额报销，有的人一半还不到，不值当啊，
错过了赚钱，耽误了麻将工，更加难受。”
“你还管那么多？只要有病人进来，磨刀霍霍，
剁碎剁碎，每个人的都是你们砧板上的肉。”
“您这种思想，只有平原党人才会身体力行
救死扶伤，革命的人道主义抛在脑后，
446
老郎中—我们也在湘雅请了位退休的教授。
哈哈，对您这样的我们只想拒之门外，
顽固不化又说不清，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望闻问切，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什么时代。”
老头儿招了招手，我将枕头塞在他肩下，
不料他动作生猛，几乎将药瓶子拽下来：
“你们医院规模太小，硬件软件都比不赢，
中医效果不明显，西医很好啊，它就是快，
447
你看看，开刀手术，才刚过了一个礼拜。
我就能下床走，他娘的个蛋蛋，早知道这样，
发觉身体不舒服就来大医院岂不爽快，
最后还得到这里挨一刀，胡折腾实在冤枉。”
“你还是舍不得花钱，真琢磨不透你的想法，
反正有报销，生不带来，留着你的钱见阎王？”
一时之间，空气流动放缓，本来宁静的
空间被戳到痛处，寂静充斥着大病房：
448
“岳璟瑜，你给姑父说实话，我需要真相，
已经七十多岁了，我是不是快见马克思？
这病开刀之后恢复得还是挺顺利的，
可我感觉你们遮遮掩掩，心里还不踏实。”
“你有什么不踏实的，不要疑神疑鬼，痊愈后，
就回家跟老婆团聚，姑妈求神拜佛好多次，
佳哥已经很不耐烦啦，他的店面关门。”
“护士从来以胡诌美丽的谎言为天职，
449
我七十四岁了，活一天少一天，我不怕死，
佳哥啊，有怨言也没办法，在中国没有义工，
他是我的儿子，我不靠他靠谁？兄弟俩
如何商量，我不知道，也管不着，店面上关门，
也没有办法，事情总得有个轻重缓急。”
打住！与病人交谈是一门极深奥的学问，
只有少数有天赋的人才能掌握，表妹
枉在里面浸淫，仅看作工作，有时不得要领。
450
这种话题继续，将对谁都不利，破坏感情。
她虽不能扼杀在萌芽，好在能见风使舵：
“有怨言就给他补偿噻，反正你有钱，
他就不能开口啦，是不？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在水泥盒子里，不自由，看到的都是病人，
还有医护人员板着脸，不发疯也会着魔。”
于是我知道不能再看戏，只有站出来，
这是自然发展规律，而不是情势所逼迫。
451
象我们一心维稳只想河蟹的伟大祖国，
针对叙利亚胡拉镇屠杀平民事件，
明眼人都知道是独裁的政府军所为，
十三国驱逐叙大使，叙驻华使馆仍运转，
事已至此，外交部不得不出来表个态，
因为它们是一丘之貉，兄弟阎墙有失脸面，
所以也就只能含混其辞，令人不知所云，
还不到谈国情的时候，蝙蝠静观其变，
452
漠然大义者，永远没有朋友，可恨又可怜。
事实上，当事情过去，他所得到的利益，
很少，甚至得不偿失，所有人都得到了实惠，
而他却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也真难为外交部发言人，他负得起这个责？
上面的上面，据说在下一盘看不懂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