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付太太,让我做家教可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提高他的数学成绩。但是我不能保证我能胜任心理老师的工作。我教学有自己的方法,不希望别人干涉。在我做家教期间,我希望按照我的方法来教育学生,这样可以吗?”
付丽娃定定地看着薛锐。薛锐也不躲闪,她想,花一份工资请我干两份活,着算盘倒是打得挺精明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教了。女主人微微笑笑:“孙阿姨,请你带这位薛老师去季野的房间好吗?”
薛锐被带进书房,开门就看见一个男生坐在地上玩游戏,听见门响,也不转身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薛锐见到他这样,说:“你好。”
那男生头也不抬,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说:“你好。”
房间里摆放不少画具,有水墨画也有油画,薛锐是外行,看不出什么。仍能感觉到这里的油画和水墨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水墨画的安然恬适和油画的浓烈汹涌在这间房子里结合,有一种寂静而不羁的韵律动荡其间。房间里有一张十公分宽两米长的一整块红木条案,旁边雕了花,抠出两块塞上麻石,样子十分典雅。看来是专攻这位少爷绘画用的,但这样价值不菲的条案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落了一层灰。
薛锐伸手上前,毫不犹豫地将电源插头拔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
第三十九章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
如她所愿,男孩腾站起身,直视他。薛锐心中惊叹,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她小半辈子里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孩子。微卷的头发遮住眼睛,但是挡不住怒气,但是眉宇间有长期打游戏积攒的疲倦。
薛锐伸手想要和他握手,建立平等的师生关系是教学步骤之一。那个叫季野的孩子伸手,恰恰避开薛锐伸出来的手,弯腰将插头重新插上,然后继续淡定地坐下继续游戏。薛锐在那一瞬间看见他手腕内侧有几个圆圆的疤痕,有的还在结痂。那是烟头烫伤的痕迹,薛锐曾经在电视上见过。有些得抑郁症的人会选择伤害自己舒缓自己内心的压力,其中就有用烟头烫的手段。
薛锐毫不犹豫继续又将电源插头拔掉。季野猛地站起,一双漂亮的眼睛怒火雄雄他问:“你凭什么关掉电源?是谁给你的权力?!”
“哦,是你妈妈。不过看样子你并不在乎她是不是?没关系,因为你妈妈对你的拳拳爱心,所以请我来当家教。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尽可以让你妈妈将我辞退。但是一旦你这样做了,你不就是利用他对你的爱吗?哎呀,可是你用不屑她的关爱,挺矛盾的哦,哎,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男孩笑了一笑:“老师,这样吧,你做我家教,行,但是你领你的工资,就不要来管我了,我们彼此相安无事行么?”
“你好像搞错一件事,我的工资不从你手上领,是你妈妈付钱请我来的,我并不需要听你指挥的。”
男孩子哑口无言,仍是怒气冲冲地看着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穿着一件纯黑色的t恤。薛锐有轻微洁癖。能嗅到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怪味,她凑过去闻男孩身上的味道。对方退后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黑色是一种冷,一种排斥,一种绝对,黑色是否定、拒绝、抗议,它体现的是一种不同流,不睦群,不妥协以及愤世嫉俗的反骨和叛逆,黑是怀疑论者的眼神。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说出了黑的精髓,穿在你这个年纪的人身上也的确很彰显个性,但是我想问问你,你这衣服穿了几天了,为什么我闻到一股子馊味?”
到底是男孩子,再怎么叛逆反骨,也不好意思在异性面前丢脸。他的脸“唰”一下红透了。他往门边退,“你等着,我去洗个澡,回来再说。”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等。”薛锐说完自顾自离开。
楼下付丽娃和罗印亭正在聊天,看见薛锐上楼不过十分钟就下来了。付太太脸上略有惊讶,罗印亭问:“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薛锐没有回答,只是问付丽娃:“付太太,请问您对我的教学期望值是多少?您是希望季野以普通高中生的身份进入国内外的名校,还是希望将他以美术特招生的身份送进专业美院?”
付丽娃微微一笑,在薛锐面前的水杯续上茶水,“薛老师,我听说您很有个性,现在发觉真是如此。您看到了,我的儿子是有极高的美术天赋的,我希望他能专修美术,因为他绝对会有成就的。但是青春期的孩子很叛逆,一定要跟我对着来,所以他不愿意学美术,而是进普通高校。这样也不是不可以,我希望您能以最严格的要求约束他,既要提高他的成绩,也要改改他的性子,但请不要挫伤他的天赋。”
薛锐沉吟片刻,说:“说句不好听的,我觉得您是否有点太过贪心?”